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宛若給大地披上一層金色薄紗,所有的草木建筑都鑲上了金邊,散發著淡淡的金輝,盡顯尊貴之氣。
隨著這一縷陽光的灑下,整個世界都開始蘇醒了。東方有一個小山村,山村朝陽而建,每次太陽一出,一場洋洋灑灑的光芒就直接籠罩在這座小村。因此,村民們都覺得他們是最先醒來的人,他們是帶領人們最先走出黑暗的人。
金光灑在村外的小路上,路上的花草興奮得呼喚雀躍。看著這茂密的花草,村民的心情都變好了。一天之際在于晨,村民們早早地在農地里迎接這初生的太陽。他們吆喝著,他們勞動著。一天天如此,一年年這樣,耕耘著生活,耕耘著幸福。
但是今天,村外的小路跟以往有些不同,一個衣裳襤褸的男人走在這條小路上。
這個男人頭發很長,可能是長時間沒洗,他的頭發打結成一支一支的“小辮子”。這頭發不僅長,還很亂,擋著了他的臉,遠遠看去根本看不清。他穿著的衣服很臟很舊,隱約可見是一件藍色的棒球服,棒球服上印著“社會”兩字,整件棒球服,就這兩個字最干凈最醒目。在棒球服下面是一件黑色的長褲,褲子不臟,但是很破,一只褲腳已經被撕爛了,露著他長滿腿毛的小腿。
他沒有穿鞋,赤腳從小路那頭踉蹌地走來。
1
這個村子不大,也就三十戶人家,眼睛一掃就看到頭了。小村背靠一座大山,說是大山其實并不大,論海拔也就幾百米,只是村里人圖個好兆頭,什么東西都帶個大,或者帶個好。村里人有點迷信,在村口的小路邊上有個小廟。小廟不大,就二十幾平,也很簡陋,三面墻蓋個頂,連個門都沒有。
就這么一座簡單的小廟,村里人卻都叫它大廟,每天路過都要拜上一拜。
今天,那個衣裳襤褸的男人站在這座大廟前,他抬頭看了看天,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這是誰?”
村民們聚在一起,指著大廟里的男人小聲議論著。有人說他是乞丐,也有人說他是流浪漢,還有人說他是避難的……說什么的都有,就是統一不了意見,而大廟門口的村民越聚越多了。大家都在門口小聲議論著,就是沒人肯上前去。
就在這時,一個小姑娘從村民中鉆了出來,跑到那個男人面前。小聲說道:“叔叔你是誰,你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那個男人躺在地上,身子微微一動,沒有說話。
小女孩的舉動嚇到了不遠處的爸媽,他們在人群里喊道:“小英,小英,快出來。”
“我不,這個叔叔躺在地上沒什么動靜,可能生病了。”小女孩說道。
小女孩一說完,躺在地上的男人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小女孩,指著門口示意她出去。
小女孩明白他的意思,但她沒有出去,反而拉著他的手,拽著他往外面走。
“小英……”小女孩的父母瞪大了眼睛,驚恐到了極點。然而他們沒能來得及阻止小女孩,眼看著小女孩拉起了那個陌生男子的手。
男人很高,彎著腰被小女孩拉著。他的頭發遮住了他的臉,小女孩看不清,門外的村民也看不清。
他被小女孩拉著,慢慢走出大廟,男人的面容也慢慢出現在人們眼前。
“啊——”
幾個膽小的婦人看到他的面容,急沖沖地跑回家。村里的男人們看到這個男人的臉,身子都忍不住一顫。那些剛從地里回來的人們看到他的臉,紛紛拿起農具對著這個男人,生怕他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最淡定的就是老人與小孩了,老人看到這張臉波瀾不驚,小孩看到這張臉后繼續打鬧玩耍。
小女孩不解地看著這一幕,她皺著眉頭看了眼在旁邊著急的父母。不解,她深深地不解。
2
以貌取人不是人性,是社會粗心大意所造。小孩子不懂恐懼,是因為他們沒受到社會的“洗禮”,老人們不恐懼,是因為他們飽經社會的滄桑。只有那些青年或中年,他們或是初入社會,或是入社不深,對一些傳聞深信不疑甚至恐懼,演變成一種以貌取人的產物。
那個男人的臉很丑陋,鼻子是歪的,兩只眼睛一上一下掛在臉上,嘴巴也嚴重變形。正是這種丑陋,解答了村民心中的疑惑,這么丑陋的人只能流浪!
男人的這種丑陋是種病,叫面癱。但村民不知道,他們以為這是神靈的懲罰,這個男人一定放下了滔天大罪,他來到這座大廟是為了救贖。
村民們理解了,也沒有趕他走。他們抱著善心,留他在這座大廟里救贖。但是,他們不再讓村里的孩童到這里來了。可越是不準,就越能激起他們的好奇跟欲望。
小女孩又來了,從家里帶來幾塊番薯遞給他。
“叔叔,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村里人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東頭的二胖說你叫社會,他說大人都這樣叫,這是為什么啊?”
“叔叔,你不會講話嗎?你為什么不講話,你的眼睛很明亮,為什么不講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