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橋宅居瑣記】42

悠悠醒來,身心疲憊。

夢境中,是在一個沙漠,風大。異常清晰的,是一抹沙子塞進嘴里的觸感,朦朧,卻又有一種極其強烈的現實。

烈日焦灼,干燥,觸目所及,皆是一片黃沙,只一人孑孑獨行,找尋著心中的目的地。

只是,究竟是何處?不清!

遙遠模糊,殘垣破敗,似是脫離了這個時代很久。空氣里滌蕩著莫名的氣息,古老蒼重,卻又有一種發自心底的熟悉。

黃昏落日,莽莽蒼蒼,只是沒有古樹鴉鳴。

唯有一爿破敗的旅店,門環早已生銹,老舊的桌椅,擱置黑色碗盞。店內四處繚繞著濃濃的奶疝氣,飄散著煮肉的香。暗黑的角落,佇立一個駝背不茍言笑的馬夫,扁圓的帽檐遮住大半臉頰,只一心盯著,風中搖曳不止的燈籠。

兀自躺倒在床上,輾轉反側,嗅聞著淡淡的霉味,卻并不怎么排斥。

腦海空濛,無名情緒蔓延······

狹隘的方形小窗,有幾枝茶花的枝葉來回擺動著,影影焯焯。天空中的月白清涼,如水。

這一夜,似是聽盡了無盡的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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