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15年6月,我大學畢業,一個三流大學。在十三朝古都西安,長安區一個偏遠的村子,下北良,我們都習慣稱為“下悲涼”。
我記得很清楚,15年6月29日,此時班里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我是班長,送了我們班幾波同學,臨走的時候也彼此狠狠的擁抱,都想多看對方一眼,生怕以后再也見不到。奇怪的是,我平時很喜歡喝酒玩的人,畢業散伙飯那晚上竟然沒醉,反而平時不怎么喝的人卻醉了。或許,都想在最后的時刻釋放一下自己吧。四年了,一晃就過去了,那天晚上四年來沒怎么說過話的人也都很興奮,平時關系看著不怎么好的那天晚上看著都像多年的老友。唯一的遺憾就是,那天晚上我們班本來就不多的女生只來了兩個。
我和華子是宿舍最后走的,因為我兩都不想離開學校,或許是想逃避吧。華子是山西的,我是陜西渭南人,就在我快畢業的時候,我們縣城也開通了動車。這也終于讓本來和我不會同路的舍友也能一起了。收拾好東西,鎖好門,走到樓梯口,我和華子不約而同的回頭看了一眼宿舍,是的,409,這是我們這輩子看你的最后一眼。去女生宿舍樓下接了女朋友一起去高鐵站,這時小杜打來了電話,說送我們一程。
這是小杜幫我們三個拍的,左邊是女朋友,右邊是華子。
上車前,小杜拍拍我的肩膀,阿棟,有機會來貴州找我玩,我說好。此時的我內心翻江倒海,表面裝的就像往常一樣只是暫時離校,但我知道,這一別,我和我的好多同學即是天涯。來到高鐵站,先送走了女朋友,摸摸頭,親吻她的額頭,告訴她我上班了來看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和女朋友還能再見幾次面,因為我們學的都是工程專業,不轉行都是一入工地深似海。一邊的華子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考慮下單身狗的感受。我兩一笑分開了。
我先下的車,華子繼續坐車東去。我下了車看了他一眼,喊道,咱倆離得近,沒事來玩。
四年了,有太多太多的回憶,然而時間把這些回憶都切成了碎片,已不知如何拼湊。包括今晚在這里寫下這些東西,我都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是的,像很多人的大學一樣,平淡中又夾雜著頹廢與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