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早上,女兒起床問我:“今天爸爸回來嗎?”“怎么會?今天才周三啊!”女兒蔫蔫地低下頭略有些不好意思:“哦,我記錯時間了……”
距離老公上次回家,整整兩周半。
周四兒子起床問我:“今天我上課的時候,爸爸是不是就回來了?”“不是哦,今天才周四啊,爸爸要周六才回來啊。”兒子拍拍自己的腦袋:“對哦,媽媽,你說我傻不傻,我多想今天是周六啊……”
距離老公說要回家,還有兩天。
周六一早,送完兒子上課,我帶著女兒去上班。中午接完兒子下課,帶孩子回家吃飯,陪他們小睡會后去上班。
下班后回家,在樓下叫孩子開門的時候,聽見兩個人噼里啪啦穿鞋急匆匆下樓的聲音,兩人爭先恐后:“爸爸回來了嗎?我來開門!”
看見是我,兩人不約而同嘆口氣:“還以為是爸爸……”
……只想嘆一句:“我不是人啊?”
等我到家大概一個小時,正陪孩子趴在地墊上玩拼圖,聽我媽在樓下喊:“快下來吃晚飯哦!”女兒立刻跳起來:“爸爸回來啦!”說完就發出尖利的笑聲,是那種臉都皺起來從嗓子里發出來的笑聲,刻意得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高興。兒子已經迅速爬起來穿好鞋,手摸上了門把,沖著姐姐叫:“快點啊,爸爸回來啦!”
女兒看看抬頭沒有任何表示的我,又迅速趴下來,假裝不在乎:“回來就回來唄,難道還要人迎接啊?”
兒子不懂“看我臉色”,匆匆開了門出去了。沒一會,聽見樓下他歡快的笑聲:“爸爸!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我今天上課……”伴隨著上樓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女兒越來越難以淡定,眼睛時不時地往外瞄,但又特別想在我面前裝出不在意的樣子,倒有點像熱鍋上的螞蟻了。
老公推門進來:“我的女兒呢?我回來都沒人迎接我么?我想我的女兒了啊!”女兒迫不及待地跳起來給爸爸一個熊抱。
抱完兒子女兒,某人舔著臉迎上來:“我回來了,我的老婆在哪里?”我只想給他兩個白眼……
吃完晚飯,往常是我和孩子的親子時光,總是在我飯還沒吃完的時候,兩人就吃完守在我身邊,為我先和誰做事而嘰嘰喳喳。結果,今天呢,我飯都吃完了,抱胸冷眼盯著身邊那個嘴咧到耳根還不自覺的人。“嗯,你上課很認真啊,我看到群里老師發的視頻了……小蝸牛,你的作業都好了是吧?我還給你買了你要的書,一會我給你拿上去……”
誰看到我了?
等某人吃完飯,已經左擁右抱地上樓去了,于是三國殺、樂高、拼圖開始散在游戲墊的各個地方,兒子好像恨不得把全部家當都搬出來一一展示,雖然那些都是某人看過、陪玩過無數次的東西。沒一會兒,又迅速都收拾起來放好(往常都是我陪著收),然后開始展示他的跆拳道成果,把某人拎在身邊當學生,開始學習的“角色扮演”。往常這個游戲總讓我覺得幼稚,要找各種理由擺脫,但今天……我恨不得對著那個“某人”打兩拳!
女兒則是擺出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窩在角落里看她爸爸帶回來的書,但那偶爾動一動的耳朵,無不顯示著她的心不在焉:爸爸怎么還不來找我,有沒有看到我在看書?會不會夸我?……
唉,真心怪“知女莫若母”啊!我如果不那么了解,也許此刻的內心就不會這樣酸酸的了……
睡覺的時候,兩人早已把我這個過氣“香饃饃”拋之腦后,一直纏著爸爸,爭著睡“最靠近爸爸”的位置。
我只想蒙頭大睡,這樣可以讓自己迅速忽略心頭的酸酸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是被某人拽醒的:“我陪你睡!”我一腳踹開他:“一回來就搶了我的關注!誰要你陪?!”某人得意地笑……
其實我也很想問:“爸爸和媽媽,你們要誰?”但想想還是不要自己找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