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讀初中時學制是二年,我的年齡為十三、四歲。實事求是講,上世紀七十年代,正值“文革”時期,對于我這個祖祖輩輩是農民的窮孩子,我沒有什么改天換地轉換自己身份的抱負和理想。大集體的管理模式,嚴格的城鄉身份限制,不僅沒有高考可言,更沒有外出打工的機會,一眼看到頭也就是初中畢業后在村里老老實實“修理地球”。因此,當時老師、學生彼此心知肚明,按部就班完成課堂教學,按大隊安排參加一些力所能及的田間勞動,是我們初中學習生活的主旋律。今天,讀者可以從我保存完好的四冊語文,三冊工農業基礎知識,以及數學歷史課本,看到我們當年所有的教學內容。
由于沒有改變身份的期盼,反而少了壓力和追求,有的只是輕松愉快、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中學生生活。
我上初中二年生活很方便,因為學校還在我們磚井村。在我還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下深井公社就把我們大隊小學擴大為中心校,一來我們村的位置正好居中,本公社賈峰,東、西坨三個村的學生步行來學校都等距離三、四里路程;二來我們村有大地主二喜財三進三出的大院子,教室不成問題,教初中老師的住宿也很好解決。小學教室和初中教室就在一個大院內,教小學、教初中的老師也住在一起,所以大家都很熟悉。小學畢業后,除了極個別年齡偏大的女生和確實對上學頭疼的男生,每個小學生升到初中都很自然。
我們這個初中班四十位同學,坐的桌凳和小學時一個樣,一條長條桌子配一條長條板凳,唯一不同的是,小學時的長條桌子沒有桌坑,中學時長條桌子有了書坑,可以把書放進去,也可以不背書包了。還有一個顯著變化是,小學教室的窗子是麻紙糊很昏暗,而初中教室窗口進行了改造,裝上了玻璃亮堂堂。為了不讓同學們往外看,底下的窗口還裝得是毛格狀的玻璃,透亮度,但看不見外面。給我影響最深的是,小學時只有一個老師,上初中后教課有三位老師,特別是教我們語文的還是一位女老師馬老師,馬老師同時是我們的班主任,這讓我們很興奮。當時馬老師三十歲左右,留著短發,打扮的儉樸而得體,人也長得漂亮,上課時講普通話,看起來很溫柔,但管起來很嚴厲,我們大家都很佩服她,遺憾的是她當時身體不好,時常請假,因此,中途有兩個老師為她中途頂課,此事是后話。(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