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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不寫就出局
一年級三班 最最想念你
童若麒戴著眼鏡自陽臺不斷向上仰望,他說你看呀,那些云朵看起來離我們這么近,卻又那么遠。
那只叫溜溜的貓在陽臺上輕聲叫喚,也學著他的姿勢揚起頭看那些云。
那個暑假,陽光炙熱, 溜溜、童若麒和我卻在看著日升日落的云朵安靜的度過。七月,我把溜溜托給鄉下的奶奶照顧。和童若麒并肩走向火車站,在火車的轟隆聲中,開始駛往另一個城市。
我歪在火車上睡著了,醒來時看到童若麒的眼睛里滿是血絲,他怕他也睡著后,我們的行李丟了。可是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輕輕嘆氣,你那么象只貓。
記憶如鐵軌,他的話如脫了軌的列車,駛向那個十四歲的夏天,有個男生在陽光里微笑,望著滿身塵埃的我笑,你這樣子象極了我家的貓。
窗外是無邊無際的麥田,夕陽灑下來,有淺淺的霧氣。童若麒的話在暮藹沉沉的霧氣里彌漫。
我很想告訴他,溜溜丟了。
在送給鄉下奶奶的路上,溜溜突然掙脫我的手,向一望無際的麥田里跑去,我在麥田里找了很久,找到天黑了也找不到。
那只該死的貓。它不知道在哪里看天上那些云,一朵一朵像棉花糖。
在一本雜志上我曾經看過一句話:我感覺到漫天的飛花朵朵散落在身邊,花香卻在離我們遠去。
我看著那些云朵以高姿態的姿勢在我頭頂慢慢飄過變化著,我想等到我很老很老了以后它還是以同種傲慢的姿態出現在我的子孫面前,可是我已經老去。
這些我都沒有告訴童若麒,他有很多不經意的快樂。而我有很多不留情的難過。他的快樂不需要我的難過點綴。
寒假的時候再次搭列車回家,那時他的手已經很自然的握住了我的手。車窗外有雪,揚揚灑灑的雪。我很冷,他用大圍巾和大棉衣裹著我,自己卻縮在一邊象個孩子。
看著縮成一團睡著的童若麒,我把大圍巾和大棉衣蓋在他身上。這個笨蛋,他把所有的溫暖給我,自己卻受冷。
童若麒醒來,看著我望著報紙發呆,輕聲問,溜溜是不是丟了?
然后我看著他一個人仰頭望天上的云,旁邊沒有了溜溜那個小跟班。他握著我的手輕聲說,我有些想溜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