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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
按理說我是工廠里一個普通到掉進人堆里找不到的員工,她是高級娛樂會所里工資不菲的公主。這樣的差別居然也能被扯上關系,有時候不得不感嘆命運之手的奇妙安排。
離開原來的廠,我來到了廣州,雖然舉目無親,但是在這個遍地都是黃金的地方,我相信,只要雙手勤快,不會被餓死的。招工廣告比比皆是,不愁找不到工作,但也要擦亮眼睛,說不準什么時候你一個不小心就丟掉進了別人的陷阱。
下了長途汽車,就近買了幾份報紙,每一份上都有招工信息。這么多,不愁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想著自己辦公軟件操作已經熟練,于是普工并不放在心上,而是找些招文員招倉管一類的招工信息。
這樣的工作也是一抓一大吧,才看了一陣,我就被其中一個廣告吸引了,條件除了包吃住外工資比其他的都高了好幾百塊,看看地方離這里不遠,我背著包,一路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過去。
其實那個地址是他們說的招工接待處,而上班的地方不在這里,交了一百塊押金,他們讓我自己坐56路車去廠里。
下了公交車,直行三百米,順著拐彎的路往里走了不遠,就看到了掛著招牌的廠子。
說是工廠,用私人小作坊來稱謂倒是更貼切,加上經理課長和員工不到十五人,掛著經理課長的頭銜,卻也要和員工一起作業。
經理說,新來的不論職位高低都要在基層實習一段時間,所以我應聘的雖然是文員,但是也得在車間呆一個月,等試用期合格后再調到辦公室。聽完我信以為真,于是跟著經理去了工作車間。
車間里做的主要是塑料花配件,一進去就有股刺鼻的味道迎面而來,我不由捂住了口鼻,經理笑笑說:“新來的都這樣,習慣就好了。”我點點頭,心里卻在犯嘀咕,這么重的化學品味道,對人體的傷害是絕對很大的,我要在這里呆一個月,是不是有點太可怕了?不會出去變成傻子什么的吧?
這里比起原來的工廠,上班時間要少一點,飯菜也好一些,但是才做了幾天,就覺得頭暈眼花,再下去不知道還會有什么情況,我趕緊向經理提出要走的話。
“走?”他半天才把視線從手機上移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這樣走,不退押金的,工資也是沒有的。”
“好吧!”不要就不要了吧,身體吃不消。我咬咬牙,錢可以掙,命搭進去可就太不劃算了。
“那行,你先回去做事吧,我跟老板說一聲。”說完他又低下頭去玩手機了。
結果到晚上也沒聽到答復,之后我才知道,這個經理是老板的侄子,課長是他的親戚,最要緊的是這些人在這里上了三個月的班。還沒領過一分錢的工資。
我一聽急了,“那你們怎么還給他干呢!”這明擺著是騙人的呀!
“那怎么辦呢!”睡在我對面床的一位大姐回道,口氣有些無奈。“就這樣走了,我前兩個月不是白干了呀,他說等這批貨一交就發工資給我們。”
“他騙你們的。”我一聽,不由坐起身,“最多壓一個月,哪有壓兩個月都不給的,什么交貨了發工資,明擺著就是托詞。”
“哎呀,不會的,我見過老板,人蠻好的,對我們說話也很客氣。”
“就是的,小姑娘家怎么說這樣的話呢!”
“不就是個高中生嘛,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凈說瞎話。”
一時間七嘴八舌的話語只往耳朵里面沖。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明明我是好意提醒,不料竟是這樣的情況。
第二天,東方才泛魚肚白,我就背著行李走了,過了十五天,我再去看的時候,廠房的大門緊閉著,沒有一點聲響,門口掛的牌子,也沒有了,我慶幸自己走得早,只是那些留著的人,但愿都拿到了工錢吧!
沒想到在廣州頭一次找工作就碰上了這樣的事,而第二次的經歷更是讓我流浪大街。
那份工作是在慶豐的工業區里找的,廠門口寫著招工的牌子,工廠倒是正規,可是上班的第七天晚上,全部都在加班趕貨的時候,突然闖進一幫黑衣人來,頭戴黑絲襪,手持鋼棍,把廠里的東西砸了個粉碎。
當時上班的人都嚇得魂飛魄散,哭叫聲加上東西倒地破碎的聲音,把耳膜都要震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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