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歸來之時,故城故人在。想來那的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回來短短兩天,見了幾個認識多年的老友。我且把他們稱之為故人。與我而言,那是一個極為溫暖的稱謂。一路走過來的年年歲歲里,都有他們的陪伴。即便平日里我與他們不常聯系,但是每次一回家都會幾個人聚在一起混混日子,吃飯,唱K,開車兜風,安靜下來的時候便聊聊彼此之間的近況,談談八卦,相互調侃,那是不可多得的歡愉時光。
離開那個至為熟悉的校園之后,大家都奔赴到不同的城市里,鮮少有主動見面的時候。時隔一段日子再見面,樣貌音容可能無多大變化,心境與想法可能就大不同了。每個人都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方式行走著,面對現實與困境,我們都可以偽裝得很好了,看起來天衣無縫,就像沒有遭遇過任何挫折一樣。可是我知道的,那不過是一種自我保護罷了,那不過是我們都習慣的存在模式。
期間聽聞以前的同學的一些近況,攜帶男女朋友回家過年者,抑或是準備結婚者,不在少數。于此真的不知道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來訴說。曾經一廂情愿地以為我們還有很多可以揮霍的光陰,我們還有時間去任意妄為,我們還停留在那個被允許任性的年代。可是一回頭,卻猛然發現那樣的日子,早就離我們遠去了。時光沒有為誰停留,也不會為誰停留,我們也不會一直留在原地。時間催促著我們成長。在每一個時間段里,我們都有自己該去做的事情。聽起來,頗為心酸。然而這是誰也無法逃脫的生活軌跡。我們須得遵循。
數年之后,我們都一樣吧。遇見一個合適的人,把心拴在一個地方,傾盡所有,過上柴米油鹽醬醋茶的世俗生活。看愛情變為親情,看年輕變為年邁,看轟烈變為平淡,看動蕩變為安然,看物是人非之后還可以感動的畫面。
一生,遠遠沒有我們以為的那么長。
轉眼之間,我們就這樣隨著歲月老去。
有沒有那么一天,我們都各自老去,卻還可以彼此問候。
有沒有那么一天,我們和自己的晚輩談起曾經的年少輕狂而在陽光下不自覺地揚起嘴角。
有沒有那么一天,我們還會為了年輕時的約定,而邁著艱難緩慢的步伐欣然赴一面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