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I 西達雅
有時候,讀前輩們的散文,真的收益頗多。
王安憶這個作家的年紀和我父親差不多大,她下過鄉、插過隊,23歲開始發表作品,爾后成為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作協主席等,許多作品被大家廣為傳頌,如長篇小說《長恨歌》《遍地梟雄》等,譯本在多國發行。
今天看的是她的一篇散文——《我為什么寫作》。其實我是挑著題目看的,在《面對自己》這本散文集里,我通過題目,挑著看我喜歡的文章,這本散文集的文章,多是王安憶的自述,很有些現實意義,比如《你要做什么呢?》,比如《我為什么寫作》。我想通過這一系列的,剖析自己的文章,對照自己,解答一下自己現階段的困惑。
王安憶講,她父母都搞文學藝術工作,對于女兒,并不多加期望讓她也做文學,因為父母輩,在文學藝術的道路上,經歷過諸多酸甜苦辣五味雜陳,所以他們對女兒的期望更多的是,讀書,升學,當個醫生,或者科學工作者。王安憶說,她的寫作動機萌發得很晚,最初,她在回答老師關于理想的問題時,是說自己想做農民的。
我父母親在我們小的時候,對于我們的讀書,還有作文非常的看重。每次出去游玩,或是回農村的外婆家、爺爺家小住,都要求我們記日記,父母親給批改。雖然他們水平一般,初高中畢業,從事個體勞動,沒有穩定工作,自己干多少有多少,但是他們在教育在方面,對我們幾個孩子可謂是良苦用心。學校老師要求訂的《作文大王》《語文報》,最新版的《新華字典》,從來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們的書桌上。那時候,我的理想是做老板,大老板的那種,因為父親生意一度虧損被人追債,家里不太平。
后來我的理想,變成了當老師,那是高中的時候,被語文老師的孜孜不倦所影響,想著要是我做老師,一定也會像我的語文老師那樣,博聞強識,給學什么觸類旁通,讓他們小一只只張口的小黃鳥,渴望得到我遞送的食糧。這個理想,后來去泰國做志愿者實現了,雖然教的是小朋友,雖然語言不通,但老師的使命感讓我把中國文化,通過各種有趣的方式傳授給了那群可愛的泰國娃娃。
為什么王安憶會想做農民呢,我想這和那時候的下鄉浪潮有關,年輕人,充滿了理想,要用現代化知識和武器,去改變農村貧窮落后的面貌。這是那一代人的理想,是一種使命感。但真正去了農村才知道,日子是何其的艱苦和寂寥。小時候受過書籍熏陶的孩子,長大以后,對于書籍,有一種精神上的寄托和依賴。
我在泰國的那一段時光,語言不通,晚上下班回家,家里沒有網絡,電視播放的是泰語節目。有一次邊吃著自己煮的面,邊看泰國的《達人秀》,不懂是被別人的身世感動,還是為自己的境況傷神,竟哭得不可遏止。那一段時期極度的苦悶,于是書,還有文字,成了我寄托。出國并沒有帶幾本書,因為限重,行李中再也擠不出些許。于是我在手機上下載了好多電子書,有名著的,也看連載的熱門小說,皆是一切能排解時間的。
現在我的工作很清閑,有任務就出動,沒任務在辦公室備勤,通常一周三兩天是值班狀態,剩下的時間都在辦公室。辦公室里沒有外網,但這不妨礙數據流量多多的我們。很多人用手機看視頻,刷網頁,但是我做不了,要是一整天刷網頁,我會覺得很無聊,很畏縮,很沒追求,討厭自己,感覺像是無所事事,像是生無可戀。這就是純玩手機給我的感覺。
王安憶寫到:
“文工團的生活十分悠閑,心里便也留出了許多空處。用什么填滿它,自己也不知道。漸漸的,又覺出了苦悶。在這些空閑的日子里,看書和日記更加成為生活的不可分割的部分。而書是越發難以找到,日記也越發沒什么可寫。那時我還不知道周圍的一切都足有價值上日記的,我只注意自己自己的生活,而把自己生活的范圍又劃得很小。那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就越發顯出了枯燥無味,我愈發地苦悶,而又愈發的要看書,要寫日記。在這循環中不斷加深的寂寞和苦悶里,我又感到要找一條出路的迫切?!?/p>
對,找一條出路。我困頓在身體里,急迫的想找一條出路。我在簡書寫作的初衷,一開始應該是不怎么單純的,就是不單純的只為抒發心胸,而是看到了秋葉大叔,看到了彭小六那些大神的變現能力,也想通過日積月累的寫,將文字變現的。但現實是,一篇文章幾個贊,幾十個閱讀量,變現簡直是奢談。于是沒有了動力去,寫作。其實,我想錯了,寫,在這個不認識我的平臺上寫,直抒胸臆的寫,才應該是我要達到的地方,這是一條精神上心情上的出路,而不是我最初想的發財致富。
精神上的出路太重要了,也許這也是朋友問我的那幾個問題的答案。讀書,是很簡單的動作,但讀了不一定記得,記得不一定用得,它縹緲于讀過,其實是有點浪費的。我既然愿意每天去讀書,那就堅持寫讀書筆記,我既然花了時間去做某事,那那件事能啟發我的東西,我都可以記下來。不必苛責于文章的邏輯、格式,只是寫,和自己對話,讓自己歡喜,不再圈養自己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