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擺渡人
何為永恒,幾百萬年來人類生生不息不是永恒,真正的是時間,浩瀚的時間長河輕拍每一個人,每一個生物,并帶走他們的青春。時間,就這樣緩緩地流淌,悄無聲息
我醒來的時候周圍是寂靜的白 旁無一人 我看了看自己發紫的雙手 揉了揉頭 腦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也想不起 我這是在哪里 我怎么了
就在我頭痛欲裂的時候,一個人進入了我的視線。這個人一看就知道是類似于那種呆板生硬的科學家,他全身黑色工作裝,領帶一絲不茍地系在胸前,面部毫無表情,冷漠的樣子讓人覺得他即使走到你眼前,但你和他之間的距離還隔了好幾條馬路那么遠。
他冷冷地說:醒了就跟我走。
我木訥地望著他,忙問:那個,你好,我。。。
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不作任何解釋。
我覺得我現在就像一個新生嬰兒,眼前的人就是我剛出生見到的第一個人,我不得不跟著他。
他帶我來到了一個實驗室,額,怎么說呢,實驗室該有的樣子,各種儀器,各。。。!最里面還躺著幾個人!
他,額,我已經在內心給他取了個外號-黑臉。黑臉他終于開口了:這些人是我的雇主,他們想長生不老,我能滿足他們。
我在想這些搞科研的人大概都是這么愛幻想吧,怎么可能。我看了看這些人,他們的全身竟然有點發紫,他們已經死了?!我大叫出來
黑臉點了點頭,我心一咯噔,不好,他是個殺人犯啊,他不會要拿我做試驗品吧,我拔腿就跑。不料他已經發現了我的舉動,搶先抓住了我的雙手,他說:他們不是正常死亡的,準確的說他們還沒死,他們被我用納米技術封存在透明氣孔里,因為與空氣隔絕,所以他們才會全身發紫,這和剛才的你是一樣的。他頓了頓,咽了咽口水,無視我的驚恐表情,繼續說:他們還沒死,他們身下插滿了管子,這些管子直達他們的胃,肺,心臟。。。輸送著他們身體所需的一切,但這只能維持三天,今天是第一天。三天后你我若沒成功,他們必死。
這關我啥事?!
黑臉像是看懂了我的小心思,說:你是靈魂擺渡人,你是游走于時間長河的靈魂,如果人類是時間長河里的魚,你就是船,可帶著他們前進或者后退。
我脫口而出:我憑什么相信你?
他笑了笑,你隨時可以脫離這具身體,不信你試試。
我試著讓自己身心放縱,想象自己在無憂無慮的奔跑,我感覺自己在行走,軟軟的,像小孩子玩的跳床。這感覺好真實!我猛然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半浮在空中。啊~~我落在了地上,但是不疼。我看不見自己的樣子,反而看見剛剛的我還站在我的眼前,不對,眼前的我不是我,是剛剛我寄居的軀體
看著躺著的幾個身體越來越發紫的人,我嘆了口氣,轉向黑臉說:說吧,要我怎么幫你?黑臉淡淡地笑了:你只需要確保他們的靈魂在預設的軌道上,聽我指揮就行了。
黑臉將這幾個人轉移到實驗室內小里屋,里屋里有一個球形的金屬艙,我幫他把幾個人抬上去。我好奇地觀察著這個奇怪的球狀物,金屬的光澤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里面的構造我無法描述,奇怪復雜,該怎么形容呢,簡單來說就是一個容器,但是很深很深,明明就是我看見的球狀體,就那么寬,可是里面的容器為什么會那么深,深不見底。他斜睥了一眼我,說:這看似是個實際的球體,其實是個入口,打開時光之門的入口。他愛惜的撫了撫這個所謂的時光門,繼續說道:為了這個時光門,我付出了太多太多。
此時的他正在檢查設備,突然轉過來看了來我一眼,神情復雜。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感傷,甚至還有一絲無奈!好像我們認識很久似的。他好像能讀懂我的心思,輕輕地說: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迷惑,這是你為成為真正的靈魂擺渡人付出的代價,我現在所做的都是你當初所期待的,這三個人若是成功回到過去,那么就成功了,我就可以帶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不知為什么,我突然熱血沸騰起來,好像靈魂深處有什么呼之欲出,腦海中突然出現《時間簡史》這本書,霍金在本書中解說了時間旅行的問題,關于時間旅行最具科學原理的方式有兩種,一,超光速旅行,但根據現有條件,可以把粒子加速到光速的99。99%,但無論注入多大的功率,也不可能把他們加速到超過光速壁壘,所以,目前為止,此路不通。二,蟲洞旅行,即把時空曲卷起來,把幾乎平坦的相隔遙遠的區域連接起來,而如果一個先進的文明可能使蟲洞維持開放,那么他們需要負能量密度的物質,而根據量子理論,允許某一些地方的能量密度為負,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不但時空可以被曲翹,而且能被曲翹成允許時間旅行的樣子。
所以眼前這個奇怪的球體就是人造蟲洞!這不可能,人類怎么可能辦到!我的腦海里浮現了兩個人在商討什么,在他們面前就是這個球體,我頭好疼,緩緩蹲下,仔細回想那一幕,慢慢地那兩個人的身形與我和他重疊,那兩個人該不會是我們倆吧。我抬頭望了望他,他好像知道我什么事情,不知什么時候他手里多了一杯水和藥片,他開口說:別去回想什么,你想知道的回到過去我就會讓你看到,這個藥片可以緩解頭疼,喝了它,記住,別再逼自己回憶起什么。
大哥,我也不想回憶啊,是這些畫面自己浮現在我腦海的啊
算了,我乖乖地喝了藥,感覺好多了。
經過這次痛苦的記憶浮現,我也明白了世界萬物就像行走在時間的長河里,這條長河,有很多的平行線。時間就像一個立體空間,有多條重合的平行空間,可能這時的你在一個平行空間里,而另一個你存在在另一個平行空間里,然而這兩個空間無特殊原因無法重合,所以人無法回到過去,也無法到達將來,但是有了蟲洞就不一定了。
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將我從自己的世界中拉回來。他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可以開始時間旅行了。這時的他嚴肅極了,他一本正經的說:這次行動極具危險性,如果失敗,我們就會永遠留在時間空間里回不來。
哦,我回應他,不對,等等。什么叫我們留在那里,你也要去?你也是靈魂擺渡人?他笑著搖搖頭:不是,我和他們一樣都是普通人,我放心不下你,我得跟著你,讓你知道整個流程,以后的你就能隨意游走于時間了。
我趕忙指著躺著的那些人說:他們這個樣子去,你也要這樣去嗎。
他笑著揉了揉我的頭,不知為什么覺得好熟悉,他說:他們都是患了絕癥的人,所以才會是這個樣子。我答應幫他們起死回生是想給你留點錢,要不然離開了我你可怎么辦啊。
我急了:離開我為什么會離開我,你要去哪里。
他沉默了片刻。繼續說:你信生死嗎,其實并沒有生死之別,只是處在不同的平行空間而已,生可以是死,死也可以是生。
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他說:時間到了。讓我不得不停止想他的話,開始行動了。
我和他帶著那三個人進入了蟲洞,這是個什么樣的世界呢,我看到的就是漆黑一片,但周圍有各種平行光線,我和他就行走在一條平行線上,這條線時而寬敞時而狹窄,他提醒道:注意,千萬別掉下去了。我鄭重地點了點頭,更加小心了。我們就這樣一直沿著這條線走,但這大概是沒有盡頭的吧,我都走得不耐煩了也不見盡頭,他輕輕地說:一切都按照預定軌道進行,你別害怕,待會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點了點頭,拖著這三個人無比地輕松,心里有了底氣,其實這三個人是沒有重量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像我自己也沒有重量,雖然走了很久但是一點都不累,而且這個地方還有空氣,奇怪!我耐著性子繼續走下去。
走著走著眼前出現了紅框,他轉過頭來對我說:你現在試著靈魂離體,然后進去以后我讓你回來就回來,千萬別回頭。我點了點頭,于是他打開了這個紅框,接過那三個人毫無猶豫的邁進去,我的靈魂緊隨其后。這里是多少年前的世界啊,他帶著這三個人走進了那個世界,放下他們后站立在紅框間,對我說,你把他們放進他們原本存在的地方,時間會治愈他們的,他們很快就會變成嬰兒,要快,這道門只會存在十分鐘。我驚詫之余拉著這三人就跑,我親眼見到了這三個人從白發蒼蒼的老人變為了嗷嗷待哺的小嬰兒,真是神奇!輕輕地把小嬰兒放在當初生養他們的醫院,好可愛啊,忍不住多待了一會兒,我看了看時間,不好,還有兩分鐘!我沖回去的時候發現門已經關了一半了,他為我撐開了半邊門,他作為普通人,也在承受時間的洗滌,只是一半身體在外,作用較弱,但此時的他儼然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他沖我大叫,趕緊進去!我邁進去,想要拉他進去時,他搖了搖頭,說:我要留在這個時空里,看看人造蟲洞穿越時空的后果是什么,如果對你有害的話,我會及時阻止。說完他踏進了那個時空,紅框瞬間消失。
生死之間,如此相近。與他而言,死是新生,生也可以是另一個生命的終結。
我在實驗室的黑板上寫下這句話,從那天以后,我無數次回到過去尋找答案,了解到我和他是國立中央科研團隊的同事,我們相知相助,為了一個共同理想努力,我明白當初他留在那個時空是不得已而為之,有時我也會收到他的來信,是一張被時間洗禮過得陳舊得發黃的紙,被他藏在某個固定地方,我會定時查看。
通過他在那個時代的調查,這個項目越發進展順利,現在的目標就是把他變成我這樣的體質,可以在不受時空影響下任意穿梭.
生亦死,死亦生。世界是相對的,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未知,我們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實的,有太多疑問等著去探索,想著想著,我不由地加快了手中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