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有很多人做過我的同桌。但唯有一個女生,讓我記憶深刻。雖然多年沒有聯(lián)系了,但依然能夠時不時想起來。她是我高中同桌。確切的說是高三那一年的同桌。我們就稱她為燕吧。
說高三是人生中最熱烈的一年,是一點也不為過。那一年,每天披星星戴月亮,每天都有上不完的課,做不完的試卷,一日三餐還沒有時間吃。那種狀態(tài),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感嘆不易。
燕高一高二跟我沒有交集,一來是因為我高二才轉來她們班,二來平時我也不大喜歡與人交往。但高三,她成為了我的同桌,我們就認識了。
燕長得很漂亮,雖然當時粗布衣衫,肥大棉褲,依然擋不住的青春朝氣。那時候有很多男生追求,燕高一高二也跟一個黑社會女孩混了兩年,玩了兩年,那時候她的成績可想而知。
但人的覺醒往往是一瞬間。或許她的性格本來就如此。當然,這也是我后來想到的。
進入高三,她完全變了。男生寫的情書,她看都不看,扔進垃圾桶;男生買的零食,她吃都不吃,直接倒掉。書桌上不再是一馬平川,而是峭壁林立,是的,書都擺上來了。
是的,她完全變了,目標清晰。跟她認識的都能感覺到。她似乎比一般的學生早熟。心智成熟且韌性極強。她每天像一個打了雞血的斗士一樣,雷厲風行的學習。似乎沒有事情能難倒她。
數(shù)學她一竅不通,居然能考及格。文綜從頭再來,她居然能過兩百。(總分三百)一年的沖刺,一年的奮斗,她的高考成績在我們班前三。由一年前專科都上不了的學生變成了考進一本的“黑馬”。
所有人不相信,包括科任老師和班主任。但她這一年,我見證了她的奇跡。她也深深地震撼了我。當時我只有18歲,雖然知道何為精神力量,何為執(zhí)行力,何為奮斗,但運用到現(xiàn)實中,還是差了很多。
但她雷厲風行的態(tài)勢,強大的邏輯思維能力以及在短時間內梳理各科知識點并串聯(lián)起來的能力,是我不敢想象而且做不到的。以致后來我我一直在思考,為什么當時我跟她的差距那么大?
后來我總算明白了,在未步入社會之前,原生家庭的培養(yǎng)模式以及自己的性格對自己的爆發(fā)力影響最大。還有一部分是天生的吧。就像有些人天生自信,有些人雖然外在條件很好,卻天生自卑。
上天是公平的,上天也是不公平的。當年不明白這個道理,現(xiàn)在慢慢領悟了。
大學期間跟燕有過幾年聯(lián)系。聽說追她的男生依然不少,她從不愁“長期飯票”。有一次見到她,居然胖到了140斤,跟高中清秀的她對比明顯。
再后來,聽說她大學期間常常逃課,以致最后學位證都沒有拿到。也聽說在家鄉(xiāng)一個農村小學教書,后面又跟不同的人同居,連警察局的公務員都搭上了,不知道結沒結婚。
去年我回老家,走在縣城街道上,看到一個手里抱著孩子的女人,動作、聲音都很像她,但不確定…躊躇了片刻,我最終還是看著她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