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下去給老四重新買一份早餐的,但是上課時間快要到了。老四說自己一般也不吃早餐的,沒事。
“那你今天這么早起來去買早餐干啥啊?”老二問他。
老四看了我一眼,說:“因為今天早上醒的早……”
只有我知道老四今天早上為什么醒這么早,但是我肯定不能說。我只好說:“可能是老四不習(xí)慣跟我睡,把他擠著了,所以醒的早。”
“我習(xí)慣跟你睡!”
本意是打算幫老四打個圓場,沒想到老四忽然這樣說,讓我不知道怎么接話了。我看著老四,他臉紅紅的,一改平時笑瞇瞇的樣子,是很認(rèn)真的表情。
“喲,咱們老四對老三是情深意切啊。”
老二嘴巴又開始犯賤了。
“對啊,我對老三就是一往情深,老二你吃醋嗎?要不要今晚我來陪你睡啊……”
老四勾著老二的脖子,一個玩笑就輕松化解了我的尷尬。我看著老四,想著他剛剛說的話,忽然覺得心事重重。
我和大家拿著課本準(zhǔn)備去上課了,剛打開門,就看到了冒菜在外面。
“你不去上課跑到這來干嘛?”
介于早上那一幕讓人羞澀的畫面,我說話感覺都有點底氣不足。更重要的是,我害怕冒菜說漏嘴,讓大家知道我把早餐送給他吃了。雖然,也許大概可能,老四已經(jīng)心知肚明了。
冒菜說:“今天早上沒課,我對你們系的課比較感興趣,所以想跟你們?nèi)ヂ犅牎!?/p>
“你是對我們老三比較感興趣吧。”老四突然這么來一句,讓我頓時傻眼了。
平時,老四都不怎么跟我的玩笑的。平時,老四都是在尷尬的時候幫我解圍的。今天這是怎么了,難道是因為我把早餐給了冒菜他生氣了?
我正想說老四你別開玩笑了,冒菜一把抓住我的手說:“既然都已經(jīng)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那么我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隱瞞?隱瞞什么!冒菜這個傻逼要干什么?我又緊張又期待。今早上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夠我煩的了,他要說什么?我看著冒菜,使勁想掙脫他的手。
“別動!”冒菜用命令的口吻對我說,“其實,我就是想看看你……上課的時候……智商夠不夠哈哈哈!”
智商夠不夠……智商……夠不夠……尼……尼瑪……
所有人都笑起來,連老四也不例外。而我還愣愣的想著,自己剛剛到底在緊張什么。冒菜的狗嘴里,到底在能吐出什么啊,我還期待,看來我智商真的需要充值了。
冒菜跟我們?nèi)ド险n,自然是跟我坐在一起了。
以他那顆理科生的腦袋,肯定是對我們中文系博大精深的漢語言文學(xué)課不感興趣的。我也沒管他,心想他只要不給我犯事,在旁邊睡覺都行。但是冒菜卻沒有這么安分,實在無聊的他,開始把手伸到我大腿上亂捏。
這個,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的事。但是,我覺得比較正常,以前高中的時候,我同桌也喜歡捏我大腿,純粹玩耍那種。所以我假裝鎮(zhèn)定的做著筆記,直到……直到冒菜的手像水蛇一樣,越來越朝我的大腿根游去,我忽然就感覺不對頭了。
某個地方……某個地方好像要被喚醒了。我急了,一把捉住冒菜的手,輕聲說:“你腦子有病吧!”
“那位同學(xué),對,就是那位抓著旁邊男生地手的那位男同學(xué),你對我的腦子有什么意見嗎?”
特么,說話的為什么是正在講課的老師,為什么!我發(fā)誓我剛剛那句明明就是輕!聲!說!的!一把丟開冒菜的手,我把漲紅的臉埋到了桌子下面。冒菜你給我等著,下課后我保證不弄死你!
這件事直接導(dǎo)致的后果就是,老師記住了我的名字,以后每次上他的課都要點我的名,我翹這門課從此成為傳說。
而更大的問題是,老師的一句話,瞬間讓我們班潛藏的腐女都浮出了水面。以后,他們再也不叫我小安了,而是叫我抓住旁邊男生的手的那位男同學(xué)……
被老師點名后,冒菜安分了許多,但是他在下面笑了好久,因為跟我一樣,音量沒有控制好,所以也被老師發(fā)現(xiàn)了。
“那位被旁邊男生抓了手的男同學(xué),你的喜事跟大家分享一下……”
冒菜這個二貨真是現(xiàn)世報啊,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以后都不能翹課啊,活該。
“這位同學(xué),你是中文系的嗎,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尼瑪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剛剛老師看我的樣子是橫眉冷對,可是看到冒菜就是和顏悅色。我想說,我的臉跟冒菜真的就差那么多嗎?
當(dāng)然,老師是個更年期的婦女。嗯,也可能是更年期腐女。
“老師,我不是中文系的,因為聽說您課講得特別好,非常仰慕你,所以專門來學(xué)習(xí)一下!”
冒菜也真夠睜眼瞎的,課講的好,沒看到那么多人都在埋頭苦睡么。
冒菜睜眼瞎也就算了,沒想到老師更瞎,她也許是好久沒有聽到過這種甜言蜜語了忍不住心花怒放地問:“那你知道老師的名字嗎?”
冒菜撓了一下頭,回答了一句世紀(jì)經(jīng)典的話,多年以后,仍然像神話一樣在我們系流傳。
冒菜說:“老師,吃了一個雞蛋覺得很好吃,那就行了,何必知道下蛋的那只老母雞叫什么名字呢……”
雞蛋……老母雞……完了,我已經(jīng)看到了我這門課掛科并且重修也過不了的未來……
沒想到,實在是沒有想到啊,更年期婦女居然沒有發(fā)作,而且還頻頻點頭,好像是在說一個非中文系的學(xué)生可以說出錢鐘書的名言很不錯一樣。
其實,不錯個屁,還不是因為那張臉。要是換我來說這句話,應(yīng)該早就被賜滾了吧。而且,指不定,這筆帳會算到我的頭上……
因為老師盛贊冒菜幽默,加上冒菜長得又很對的起觀眾,所以整個課堂氛圍很活躍。可是,在歡樂之余,我心里又隱隱有一絲擔(dān)憂,因為我看到了很多不矜持的女同學(xué)都在偷瞄冒菜,而且是用那種星星眼。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自己喜歡的東西,忽然發(fā)現(xiàn)被很多人喜歡的時候,就會覺得不舒服,就像好不容易淘了一件很喜歡的衣服,結(jié)果上街就發(fā)現(xiàn)跟很多人撞衫了一樣。所以,后面的課我上得有點憂郁。
下課之后,我本來想拉著冒菜趕緊逃竄的,沒想到他居然恬不知恥地跑去跟更年期婦女打招呼。冒菜對著她燦然一笑:“老師,對不起哈,我上課有點調(diào)皮了,下回不敢了!”
長得像你這樣還一臉無辜的笑,還裝的那么有禮貌,我都受不了,更何況這個更年期婦女。她頓時笑得像花兒一樣,眼睛蹂躪了冒菜的臉好久,嘴里“常來常來”噼里啪啦念個不停。
哎,這個看臉的世界!
我冒著被老師當(dāng)場五馬分尸的危險,一把把冒菜拖出了教室。寢室里那幾頭豬一直在后面喊著,“那個拉著旁邊男生的手的男同學(xué),等等我們,等等我們……”
一群腐女又跟在他們后面喊,那感覺,跟光天化日被捉奸在床也沒什么分別了。我對冒菜說,你這么逗比你的家人知道嗎?冒菜笑著問我,我逗不逗比你還不知道啊?
“我當(dāng)然知道啊,你就是個……”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我嘴里的逗比兩個詞被生生卡在了喉嚨里。
家人……冒菜,我們是家人么……好幸福的感覺……
“我就是什么!”冒菜一把勒住我的脖子,“哥是逗比,那你也是逗比!”
“憑什么啊!”我憤憤不平。
“因為我是你哥,你是我弟啊!”
我是你哥……你是我弟……一盆冷水澆下來,嗤,幸福的感覺全被澆滅了。我捏著冒菜的胳膊,忽然就不想掙扎了。弟弟……弟弟就弟弟吧,最起碼,兄弟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吧。
就算是愛……只要像兄弟一樣不越界……那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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