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娘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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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第二天早上,達娘像往常一樣趕著鵝群去放,身后還跟著自己的妹妹。中午的時候,她妹妹要求達娘帶她進森林摘果子。萬般無奈之下,達娘就只好帶著妹妹進到了森林里。令達娘想不到的是,自己經常來的森林怎么變樣了:每一片樹葉上的水珠像五彩石一般耀眼,每顆樹枝上掛滿了紅燈籠似的橘子,那湖水像泉水般清涼甘甜。達娘的妹妹再也忍不住誘惑,就直接跑到樹上摘起了果,用衣服摘了一大兜的橘子在湖水旁坐著,她雙手捧起湖水,喝了起來,臉上盡是想占為己有的滿足。她指揮達娘去摘果子,自己則在一旁享受美食。金蠶告誡達娘說,千萬不要摘自己的妹妹碰到的那棵果樹,達娘照做了。達娘摘了一袋橘子放在妹妹的旁邊說:“妹妹,我摘好了,我們回家吧!”妹妹斜著眼睛看了看那袋橘子,非常嫌棄地說:“怎么就那么點,這里的橘子那么多又那么甜,再去摘一袋。”無奈之下,達娘只好再去摘了一袋。等到她們走出森林,天色已晚,妹妹讓達娘扛著橘子,自己則趕著鵝群。妹妹威脅達娘說:“待會回到家,你就跟爸媽說橘子全都是我摘的。要是讓他們知道是你摘,我就毒死你的鵝,讓爸媽懲罰你,將你嫁給隔壁家那瞎眼的臭老流氓。哼!”達娘一聽到隔壁家那個老流氓,就說不出話了。

? ? ? ? 回到家,達娘把兩袋橘子放在爸媽的面前。第一次看到這么好看的橘子,他們可高興了。便問說是誰摘的,達娘乖乖地說是妹妹。爸爸媽媽和哥哥都夸妹妹懂事。這一晚,每一個人都睡得很安穩,做著甜甜的夢,除了達娘的妹妹。第二天早晨,達娘的妹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捂著臉尖叫:“啊~”全家人都跑來看了,他們看到她的臉上爬滿了大大小小的蜈蚣般的紅色毒瘤,而且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以至于再也聽不出她是在說話。大家都不知道什么回事。妹妹就一直指著達娘,哥哥靈光一閃說:“妹妹你說是達娘害你的?”她拼命地點頭。得到妹妹的肯定,他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了,瞬間覺得自己又帥了不少。當大家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達娘的時候,達娘臉上充滿了恐懼,連忙不停地擺著雙手說:“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沒干,我怎么會傷害自己的妹妹,昨晚大家吃完橘子后,我也回自己房間睡了。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說著說著,臉上掛滿了淚珠。他們說:“橘子昨晚大家都一起吃了,我們都沒事,唯獨你妹妹有事了。橘子也沒問題呀。怎么會這樣?”媽媽在房間里徘徊著,她突然停了下來說:“估計中邪了。我待會去請巫師來一趟。孩子她爸,你去把鵝給賣了。”說著,達娘的爸爸立刻就站起來往鵝圈走去,她很想攔住爸爸別把鵝給買了,但在觸及媽媽那惡狠狠地瞪著她的眼神時,她收回了腳。

? ? ? ? 當天晚上,巫師給妹妹做了法事,開了藥方,妹妹的臉還是不見起色。自從那之后,妹妹也整天帶著面紗。遇到外人問起,就說自己受了風寒,皮膚過敏了。盡管,妹妹的臉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家里的人依然像以前一樣對妹妹好,但是這對達娘來說,未免有點小憂傷。達娘一個勁告訴自己,那是自己的妹妹。現在,達娘再也不用放鵝了,她很想念她的鵝們,不知道它們過得怎樣。為了幫助父母維持家計,她開始去找劍麻,把劍麻割下后,再用石頭捶打劍麻,直到完全打碎它的表皮,最后放進水里洗滌干凈,放在裸露的石塊上暴曬。曬干了的麻,由爸爸拿到集市上賣。

? ? ? ? 達娘天天如此。而此時國師正帶領的軍隊路過了達娘所在的村莊。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批軍隊中的馬匹突然全都停下不走了,更令人奇怪的是,那些馬匹全都跪下來不動了,無論怎樣催打它們,它們都無動于衷。于是國師招來了梧村的村長。國師說:“村長,麻煩你把全村的女眷集合一下。”村長連連點頭說,“是,是,是,大人。”當所有的女眷都齊刷刷地跪在那,但馬匹還是不起來。國師轉過頭對村長說:“你確定全都來了嗎?你看看是否有人還沒來。”村長連連擦汗,說,“好的,大人。”大家紛紛你看我我看你,終于有人發現了,說:“報告村長,沒到看到達娘。”其他的女人就一陣吹噓說:“咦~,還是別讓她來了,會把國師大人嚇壞的。”國師一聽到就說:“快,快去把她找來。”國師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激動,那是種說不出的奇妙的感覺。

? ? ? ? 而此刻達娘正在林中的石塊上曬麻,突然覺得很渴,就走進那片她經常去的小森林,到那片小湖水邊,捧起一抔水喝了起來,順便洗了個臉,重新帶起面巾,又回去繼續曬麻。這時,聽到遠處有人在喊自己,“哎,達~娘~,哎~”。一看,是村長大人在氣喘吁吁地叫自己。達娘滿臉驚奇地說:“村長大人,你找我有什么事呀?是不是我家里怎么啦?”村長跑過來,握住她的手腕說,“快,快,快跟我走,別讓國師大人等急了。”于是,村長風風火火地把達娘拉到國師的面前。大家看到她的時候,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當達娘準備跪下的時候,那些馬匹都站起來了,國師馬上扶著達娘說,“不必多禮。”而,達娘的家人,與其他人相比之下除了驚訝還有別的,臉上是一副恨不得把達娘千刀萬剮的表情,特別是達娘的妹妹,看到達娘那潔白無瑕的面容時,那是比白雪公主還要好看的仙女呀。可達娘完全不知。國師當著全村的面宣布,達娘是靈女,是國王的王后。全村人一陣驚呆。達娘想起自己之前做過的一個相似的夢,因此猶豫不決。國師看出達娘不愿意跟自己回宮,就跟她說了自己夜觀天象得到的結果。于是,為了顧全大局,達娘答應了國師的請求,告別了自己的父母,跟他回宮與王上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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