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是一部我過文學(xué)史上優(yōu)秀的抒發(fā)鄉(xiāng)土情懷的一部中篇小說。故事圍繞船家少女翠翠的愛情悲劇展開書寫,以凸顯人性的善良美好與心靈澄澈純凈。
整部小說的故事有很多,而我獨獨對于翠翠的那一段愛情經(jīng)過感興趣。不經(jīng)問自己一句:愛情最美是什么樣子的。是一見鐘情,還是日久生情。是在人群中看到那張臉后的怦然心動,或是相識許久在一起的平淡如常。
翠翠在等待爺爺?shù)臅r候,等到很晚,在那時,遇見了儺送。那是他們的第一次遇見,也許正是那個時候,兩個人的心底都種下了愛情的種子。在以后的生活中,這顆種子慢慢的萌芽并生長扎根了。
自從有了這次見面后,在翠翠的心中,便有了一種說不上來,又無法排出的感覺。有了這種感覺,慢慢的她就明白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茶峒人的歌聲,纏綿處她已領(lǐng)略得出。她有時仿佛孤獨了一點,愛坐在巖石上去,向天空一片云一顆星凝眸。她在想什么?我想的很遠,很多。可是我不知想些什么?!彼拇_在想,又的確連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許是在回味著那句儺送說過的“大魚會吃掉你”。這句話就好像是有某種魔力似的,總會在她一個人的時候悄悄的鉆進她的腦海里。但是那味道卻甜甜的,也使得她的內(nèi)心里癢癢的,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一切河流皆得歸海,話起始說得縱極遠,到頭來總?cè)匀皇菤w到使翠翠紅臉那件事情上去。而說到那件事上時,翠翠總是會不高興,會有一點窘迫。許是想念一個人時,怕自己的一點小心思被別人知道,不愿讓別人來說自己這點心思罷。
后來,儺送哥哥也喜歡上了翠翠,并且還上門提了親。翠翠曾見過那送親的隊伍,而且對那送親時的歌“娘送女”有了一點好奇。想來這翠翠對人事已經(jīng)有了模糊的認(rèn)識。只是此時,有人來家里提親。她也知道那個人很好,也會照顧好自己,會成為好的伴侶。但她心里惦記著別個人,那個兩年前曾在河邊對她說“大魚會吃掉你”的人。心里有了那個人,便對其他人視而不見。
儺送的性格隨他母親,不愛說話,眼眉卻秀拔超群。是一個細膩而又十分英俊的小伙子。自那夜見了翠翠后,翠翠這名字總牽繞著他的心神。當(dāng)夜,翠翠對黃狗說叫也要看人。翠翠本意是不必向他叫,不必理他。而儺送解翠翠意為向好人不要叫。后來有一次端午節(jié)賽龍舟,他特意叫翠翠去看。而翠翠舍不得爺爺,爺爺離不開渡船,他叫人來擺渡。那次賽龍舟,起初,這帥小伙并沒有看到翠翠身影,以為翠翠不曾來看。故心灰意冷無意劃船,慢慢的落了下風(fēng)。一會兒,他看見了翠翠,瞬間來了精神,奮力劃船,最終奪魁??磥韾矍檎娴氖怯心Я?。之后他知道哥哥也喜歡翠翠,并且還提了親。很坦然的跟哥哥說了。并與哥哥約定共同唱歌,用這種鄉(xiāng)土人一直傳承的方式進行“決斗”。
那一晚,月光如銀子,無處不可照及,山上篁竹在月光下皆成為黑色。身邊草叢中蟲聲繁密如落雨。而儺送就是在這晚去翠翠家對面的山頭唱歌。翠翠呢?翠翠睡著了,在爺爺?shù)耐壬?,她是聽著爺爺剛剛講的故事睡著的。那晚,她做了一個夢。夢中靈魂為一種美妙歌聲浮起來了,仿佛輕輕的各處飄著,上了白塔,下了菜園,到了船上,又復(fù)飛竄過懸崖半腰——去作什么呢?摘虎耳草!白日里拉船時,她仰頭望著崖上那些肥大虎耳草已極熟習(xí)。崖壁三五丈高,平時攀折不到手,這時節(jié)卻可以選頂大的葉子作傘。是否是心有靈犀,從來都辦不到的事,在那人的歌聲里做到了。
可能是命運的戲弄,本來是極好的事情,卻在這里出現(xiàn)了轉(zhuǎn)折,也變成了翠翠愛情的悲劇。儺送哥哥自以為比不過弟弟的歌聲。弟弟歌聲如竹雀,而自己歌聲像貓頭鷹。于是決定去外地,老天總是喜歡開玩笑,他這一去,就淹壞了。一個水鴨子被水給淹壞,能不叫開玩笑嗎?自此,順順家對翠翠爺爺?shù)膽B(tài)度就有了冷淡。這人的心呀,也很難捉摸,在傷心難過時總就把看似不相干的事聯(lián)系了進來。所有看起來平常的事,美好的事,因這一件事,便不在那樣平常了。就像如鏡一樣的湖面起了一陣風(fēng),就有了波濤。
期間有一次,儺送要渡河,翠翠要替爺爺去,下坎時,見兩個人站在碼頭邊,斜陽影里背身看得極分明,正是儺送二老同他家中的長年!翠翠大吃一驚,同小獸物見到獵人一樣,回頭便向山竹林里跑掉了。怕是不知道怎么面對這少年吧。而此時翠翠并不知道儺送哥哥去世的消息。之后換了翠翠爺爺渡過了兩人,爺爺也問過儺送的意思,只是說話不很直接。翠翠向竹林里跑去,老船夫半天還不下船,這件事從儺送二老看來,前途顯然有點不利。雖老船夫言詞之間,無一句話不在說明“這事有邊”,但那畏畏縮縮的說明,極不得體,二老想起他的哥哥,便把這件事曲解了。他有一點憤憤不平,有一點兒氣惱。有中寨人向儺送提親,并有新磨坊作為陪嫁。而儺送覺得自己命里可能就得一個船,顯然他還是喜歡著翠翠。而且非翠翠不娶。
船總順順性情雖異常豪爽,可不愿意間接把第一個弄死兒子的女孩子,又來作第二個兒子的媳婦,這是很明白的事情。船總想起家庭間的近事,以為全與這老而好事的船夫有關(guān),雖不見諸形色,心中卻有個疙瘩。一切人心上的病痛,似乎皆在那么份長長的白日下醫(yī)治好了??墒钦娴臅t(yī)治好嗎?
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之前,爺爺說,可能會有暴雨。
“爺爺,我真嚇怕!”翠翠怕的似乎并不是晚上要來的雷雨。
老船夫似乎也懂得那個意思,就說:“怕什么?一切要來的都得來,不必怕!”
但無論如何大雨,過不久,翠翠卻依然就睡著了。翠翠畢竟是很單純的,還不能完全明白。也許這樣也好,就不會在她那顆純自然的心上蒙上灰塵。也就少了很多煩惱。一切要來的都回來,自然中雷雨要來便來了,人世間,接下來還有什么會來呢?
那夜,最愛自己的爺爺在雷雨將息時停止了呼吸。在人們的幫助下,辦理完了喪事。那么,儺送呢?到了冬天,那個圮坍了的白塔,又重新修好了。那個在月下唱歌,使翠翠在睡夢里為歌聲把靈魂輕輕浮起的青年人還不曾回到茶峒來。
這個人也許永遠不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
經(jīng)歷了這一切之后,翠翠明白了一切。大哭了一場之后,她接管了渡船,接著爺爺生前的事繼續(xù)渡著過河人。而她的心里,一直有個希望,希望那個使自己在睡夢里為歌聲把靈魂輕輕浮起的青年人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