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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到底是喜歡還是討厭
王曼農(nóng)喝著丁峻遞給她的水，兩條腿吊在桌子邊緣咣當(dāng)，感到非常放松和愉悅。她笑嘻嘻地說，“那個卡斯帕真是的，還不如把我也留下來，其實我沒見到戴維斯，他的接應(yīng)也把事情給辦了，干嗎那么性急。”
丁峻說，“因為他不放心，所以派你上去加加碼。再不會有下次了……”他的話沒說完，其實他想說，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半步。
“斯波克把我關(guān)了好幾天！”王曼農(nóng)帶點氣地說，“我真想不到辦法出去幫你，可急死我了。我都干脆想找個東西割腕，如果他不想讓我死在屋子里，應(yīng)該會搶救我吧。可是又怕疼，試著咬了自己手指頭，還沒破皮，就疼得受不了了，更別說在墻上留點血字什么的！”
聽到這個，丁峻感到心臟都揪著有點疼了，他往前走了一步，用手撥了一下那姑娘的頭發(fā)，“傻瓜！再著急，也別走到這一步，人不管到了什么時候，都要保護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要自殘，除非萬不得已救命的時候。”
“的確是萬不得已啊，只不過是為救你的命。但是我真的感覺無能為力，無論是智商還是體力，那些電影都白看了，什么都學(xué)不到。”她帶點慚愧地說，微微一抬頭，視線和丁峻對上了。指令長的眼神充滿心疼和安撫，讓她的心跳得有點快。雖然有過不同年齡段的男朋友、追求者，她自己也是個“花癡”級別的帥哥迷，周圍不乏被獵艷的對象，但是這樣讓她心跳加速到如此程度的感覺，似乎還是第一次。但是王曼農(nóng)毫不畏懼地瞪大眼睛回視對方，終于，讓丁峻再一次敗下陣來，開始躲閃，“你還要喝點水嗎？”這簡直是沒話找話，王曼農(nóng)手里的水還沒有喝完呢。
于是王曼農(nóng)嘴角漾開一個壞壞的微笑，她要把對方逼入絕境，“指令長，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以前說過，愛一個人是既喜歡又討厭他，是不是真的？”丁峻干咳了一聲，這話說得有點尷尬。
“當(dāng)然是真的。你討厭我嗎？”王曼農(nóng)嬉笑著問。
“經(jīng)常討厭，”丁峻很老實地回答，“比如你不聽命令的時候，還有就是剛才，你破壞了我逃跑的唯一路徑。”他伸手掐住王曼農(nóng)的小下巴，迫使她的臉朝上看著自己，輕輕地晃了兩下。有黑暗做掩護，這一切做得都那么自然。
王曼農(nóng)咯咯笑出聲，“那你喜歡過我嗎？”
“喜歡……”
“咦，聽起來不那么確定哦。什么時候？”她把水杯放在一邊，饒有興趣地問。
“很多時候。”丁峻心想，多得都數(shù)不清了。
“那你愛我嗎？”真是個厚臉皮的家伙，非要把話挑明到這種程度嗎？
“我還有的選嗎？”丁峻沒有正面回答，“我看你就是存心的，故意破壞掉我逃跑途徑，讓我留在這里去求那個死老頭給他當(dāng)死忠，這都是你害的，你可要為我負責(zé)。”
王曼農(nóng)哈哈大笑，她正準(zhǔn)備再說什么，突然，她那溫潤柔軟的小嘴被吻住了。
黑暗真是一個好東西，在光線明亮?xí)r候不敢露出的所有情愫都可以恣意表達，在應(yīng)急燈光的昏暈中，王曼農(nóng)看到面前的那一雙眼睛，明亮、專注、深情，又帶著一點點羞赧和抱歉，和平時的嚴肅、果斷、認真截然不同。在這暗黑的寂靜里，只能聽見兩個人的心跳聲，顯得那么清晰。
丁峻突然感覺有點不妥，他輕輕推開姑娘，往后退了一步，抱歉地笑笑，似乎為自己的趁人之危感到不好意思。王曼農(nóng)看了他片刻，突然跳了起來，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主動地把自己的小嘴又遞了上去。丁峻摟住同伴柔軟的腰肢，頓時把一切理智、克制都拋到了九霄云外，他吻住那個送上前的小嘴巴，柔嫩得像玫瑰花瓣一樣，帶著甜絲絲的挑逗，又帶點不知所措的酸澀，還有一點點被死亡恐懼籠罩的苦楚，五味雜陳。
他吻著她，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好像生怕她再一次跑掉。剛才她輕描淡寫說的那番話，像鞭子一樣抽在他心上，姑娘，我不要你為我割腕，我會保護你，讓你避免所有的傷害。
唇齒溫存，纏綿良久，真恨不得時間定格在此時，永遠不要想外面，永遠不要想生死，就這樣，一直相擁親吻下去。突然，腳底深處傳來一個感覺很遙遠但是非常明晰的震動，所有的應(yīng)急燈全部滅掉，整個偏廳籠罩在一片黑暗中。丁峻的大腦瞬間清醒，他輕輕推開姑娘，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那一位又欺身上前，好像一個索要甜食的孩子，八爪魚一樣抓住他，整個身子都粘了過來，“指令長，別管他們，我還要，你陪著我。”
丁峻輕啄她的面頰，在她耳邊說，“打起精神來，我會帶你出去。”
“不出去了，”那家伙哼哼唧唧，貌似精神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就留在這里，我要和你死在一起”。一邊說著一邊扭股糖般纏上身，“這回你別想撇下我！”
丁峻好笑，“我不會撇下你，也不會讓你死。來吧，這是命令！”
最后這半句說得語氣強硬，讓王曼農(nóng)的腦子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她退后一點，借著屋子里發(fā)熒光的東西看著對方，看到的是一雙閃閃的眼眸，“指令長，再抱一下！”她懇求。
這次丁峻沒有拒絕，像前幾日那樣把她緊緊地摟了一下，“別害怕，有我呢！”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和鼓舞。
“待會兒我們?nèi)タㄋ古恋木壬b置集合，也許會遇到他和他的同伙，我會保護你，但是你要特別小心那個叫葉曉秋的家伙，他心理不大正常，仇視女性。還有就是……”丁峻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句地強調(diào)著說，“不管到了什么時候，你要首先保護自己不要受傷，萬一有什么突發(fā)情況，按照你的直覺逃跑，不要管我，不要回來救我，我會想辦法脫身找到你！你記住，在很多時候，并不是選擇某種辦法才能有效脫險，而是要高效率地做決定，無論對錯！”
“這種沒義氣的事我絕不干！”王曼農(nóng)咯咯笑了起來，她還真是沒心沒肺，“命令也不行！”
“這不是沒義氣，”丁峻無奈地說，“這是戰(zhàn)略保護措施，你是我的大后方，只有你穩(wěn)固了，我在前面才能放手一搏，關(guān)鍵時刻我也顧不了你太多了！”
“這個可以有，成交！”王曼農(nóng)伸手要和他拍一下。丁峻卻在她腦袋上呼了一巴掌，“傻妞，你怎么這么傻，凈給我惹麻煩！走！”
王曼農(nóng)跳下桌子，牽著丁峻的手，“指令長……”
“嗯？”丁峻心想，你怎么這么多事？
“你愛我么？”話語里笑意難忍。
丁峻捏捏她的手掌，沒有回答，拉著她出去，姑娘，這還用問嗎？他打開身上裝的一個小燈照亮，帶著王曼農(nóng)往前走。
（待續(x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