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旬后。
九霄城門的一戰,并沒有所謂的大獲全勝,叔則闕與蘭香閣的傷者人數大同,最后在煙波浩渺兩人瘋狂的殺戮下轉了局勢,宿晚武功持身,并無大礙;瑾夙后背挨了顏觀一刀,當時宿晚等人的臉色很不好看。
這也是煙波兩人殺戮的原因。
此次之后顏觀便沒有現身,蘭香閣也沒了行動。對叔則闕而言是一件好事,不過瑾夙還是擔心有心人告到將軍府,三言兩語添油加醋,指不定哪天宿熙那個老不死的就會找上門來討什勞子公道。
唉,瑾夙捂了捂胸口,感覺心好累。
“主子,你就躺好了吧,當心傷口又裂開了。”浩渺端藥走到瑾夙榻前道,例行檢查傷口涂藥。
瑾夙慘叫道:“浩渺浩渺輕些輕些痛痛痛痛啊!!”
浩渺無奈笑了笑,看來就是神機妙算的大軍師,也會誠服于皮肉之痛。
宿晚和煙波正在房外下棋。宿晚聽了聽屋里連綿不絕的慘叫聲,問道:“煙波,你主子那樣子,要不要緊?”
煙波面不改色,將了一軍,接著道:“闕主早年病弱,而今細皮肉嫩,自然忍不得。”
“哦……哎哎我的將!”
“什么?皇上要見瑾夙??”宿晚與榻上的瑾夙對視了一眼,瑾夙背上的傷未好,皇帝素來不喜他們這些混跡江湖的人,只怕是要拿叔則闕開刀。
瑾夙咳了兩聲,暗自封了胸口的一個穴位,臉色瞬間蒼白無力起來,唇色也是慘白,盡管這舉太過倉促,但糊弄那個傳旨的徐公公足夠了。
果然,徐公公一見瑾夙臥躺在榻就叫了起來:“哎呀哎呀!瑾公子你這是怎么了呀!”
宿晚:“……這太監以前是個戲子吧。”
煙波:“不知。”
“哎呦瑾公子真是天妒英才啊……你正值華年就遭了這等罪……”
浩渺:“看啥看呀他就是戲子。”
徐公公拂袖擦了擦滿臉的淚,抽泣了兩聲,嗚咽不止道:“瑾公子,您不用去了,咱家一定會跟皇上求情放你一馬的!”
目的算達成,雖過程太過不堪。
瑾夙垂下頭,眸中是計算的精光。
“那瑾夙當真這么說?!”玄華爍怒拍龍椅,這個瑾夙,真當自己是豪門貴族,當自己是神仙下凡!敢如此出言不遜!!
“確確實如此啊……老奴怎敢欺君瞞上,那瑾夙確實是喊人將老奴趕了出來,說他不是皇上管的人,皇上也不該管的人……”徐公公低頭攏袖,表情倒是奸笑。
他受盟主之命攪亂皇上與江湖各個勢力的關系,叔則闕這條算是糊了,至于蘭香閣的閣主,顏觀是個見利眼開的女人,只要用奇珍異寶引誘一下,不怕不上鉤。
七月的寒城冰天雪地,九霄城繁花似錦,玄州卻是萬物復蘇的時候,不過顏觀一路而來不是為了欣賞美景,她必須立刻飛鴿傳書給給閣中的誅乜,否則被叔則闕的分隊追上是遲早的事,想必到時候各種死法也會和花一樣多!
顏觀縮進岔口的一個小巷,彎下身來不停喘息,她看了看自己的全身,大致有七八道劍傷,多集中在腿處,若閣中的人不能及時趕到……只怕她也活到頭了!
“可發現顏觀那個女人了?”
“報,并未發現。”
“……給我繼續找!”
顏觀聽著馬蹄聲和人聲靠近,身子不住的向小巷深處竄進,瞅見一個籃子,她又只得縮進去掩耳盜鈴。
她低著頭,彎著身子,緊握著手,抿著嘴,身子微微發顫。
多久了,多久了,沒經歷過這種恥辱的感覺,躲避的感覺。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這是顏觀母親常說的話。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