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朝圣》是講一個什么故事呢?可以肯定地說:是一個人對自己人生的贖罪,走完這627英里,更像是走完了一個人生。我們先介紹一下主人公哈羅德.弗萊的簡介:
哈羅德。弗萊,65歲。工作上:在小酒廠干了四十年的銷售代表后默默退休,沒有升職,沒有朋友,也沒有敵人,隱忍、妥協以讓自己不起眼;生活上:很小時,母親離他而去,16歲父親又趕他出門,工作后,又遇到一個糟糕的老板,干著枯燥的工作。不幸的是,唯一的兒子還自殺身亡,妻子20年來與他形同陌路,幾乎沒有任何交流,鄰居也幾乎互不相識。總之,他搞砸了自己的一生,如果他死去,世界不會因他有任何改變。
但就這么一個人,因為20年前同事的一封信,偶然出發,橫穿整個英格蘭。87天,627英里。在別人眼里,他是朝圣者,是英雄,完成了大部分人都完不成的挑戰。當然,一路上,他也完成了自我救贖,可以和這個世界好好相處。
一個人,是靠著什么信念,去堅持走下全程?這一路都發生了什么?有哪些人和哪些事?他一路的心路歷程是怎樣?如何完成救贖?且看今天我為大家拆解的《一個人的朝圣》:
?? 改變哈羅德一切的源自于一個星期二收到的一封信,哈羅德以為信寄錯了,因為信上是貝里克郡的郵戳,可哈羅德在各地都不認識幾個人,打開信以后,發現是圣伯納丁臨終關懷療養院寄來的,他離開多年的同事,財務部的奎妮.軒尼斯得了癌癥,已經在這世上活不多長時間了。于是,哈羅德就簡單地給奎妮回一封信,在把信送到郵筒的時候,自己因為感覺到回信的話蒼白無力而羞愧不已,所以每到一個郵筒都猶豫不決,到底是投進去還是不投進去,就這樣,一直走向下一個郵筒。一路走來,直到一個加油站超市,想買一點兒東西吃。加油站超市服務員是一個穿著紅馬甲的女孩兒,于是跟加油站女孩說,他是去給一個得癌癥的朋友寄一封信,順便買點東西吃。加油站女孩說,她阿姨也是癌癥,這病簡直無處不在,但你總要積極點。哈羅德停下吃漢堡的手,用紙巾擦擦嘴說:積極點?加油站女孩說:你一定要有信念,反正我是這么想的。不能光靠吃什么藥的。你一定要相信那個人能好起來。人的大腦里有太多的東西我們不明白。但你想想,如果有信念,你就一定能把事情做成。哈羅德充滿敬畏地看著這個女孩,他不知道怎么會這樣,但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站在一團光中央。女孩又說:我并不是說要。。。。。。信教什么的。我的意思是,去接受一些你不了解的東西,去爭取,去相信自己可以改變一些事情。
信仰!哈羅德認為,她說的這個詞吧?這并不是一個平常聽到的詞匯,但是很奇怪,他偏偏碰巧在這天早上讀完奎妮的信之后聽到了。即使他并不十分明白女孩說的信仰是指什么,甚至不清楚他能相信幾分,但這個詞聽起來太對了。
哈羅德出了加油站一直往前走,又經過了一個又一個郵筒,在一個馬路對面,又一個郵筒出現了,郵筒旁邊還有一個電話亭。他一步一步向前挪著步子,他想起了自己錯過的其他東西——那些人,那些機會,那個不愿意再和他對話的兒子,還有被他辜負的妻子。他想起了療養院里的父親,想起了母親放在門邊的行李。這個無可奈何的發現重重壓在他的心上,讓他喘不過氣來。一封信太不夠,一定要做點什么。
他到電話亭給奎妮打電話,可護理員說奎妮正在睡覺,哈羅德看著小朵云在地上投下的影子,遠山的光影一片霧蒙蒙,不是因為薄暮,而是因為山前蔓延的大片空地。他思量著現在的情景:奎妮遠在英格蘭的那一頭小睡,而他站在這一頭的電話亭里,兩人之間隔著他毫不了解、只能相象的千山萬水:道路、農田、河流、礦野、荒原、高峰、深谷,還有數不清的人。他要去認識他們,穿過他們——沒有深思熟慮,也無需理智思考,這個念頭一閃現,他就決定了。哈羅德不禁因為這種簡單笑了。“告訴她,哈羅德。弗萊正在來看她的路上。她只要等著就好。因為我會來救她,知道嗎?而她一定要好好活著。聽清楚了嗎?”
“我現在馬上出發。只要我一天還在走,她一天就要活著。請告訴她這次我不會讓她失望。”
哈羅德凝視著眼前的長街,遠處的高原一片陰森森。他又低頭審視著腳上的帆布鞋,他在問自己:天啊,我剛才到底做了什么?
哈羅德就這樣直接走了嗎?明晚我們將一起看看他是如何開始踐行這個一閃念的決定。我們周遭充滿了形形色色的人,他們都有自己的喜怒悲傷,那么大家都把痛苦放到桌面,一比較,你會覺得一切都沒啥。因為99.99%的痛苦都不會死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我是有書共讀大連PMA于鵬,謝謝。
許多人以為《一個人的朝圣》講的是宗教信仰,其實不然,就如加油站女孩說:我不是說信教什么的……那是一種信念。做一件事之前,我們總會躊躇,大腦總是搞不懂,“我們到底能不能做好”諸如此類,你繼續想,也無濟于事。因為你還是“不明白”自己做這件事到底會怎么樣。你還不如去接受“這些因為不了解而來自未來的恐懼”,相信自己,并有了“我一定能做成這件事”的“信念”,心無雜念,專心致志,那么已經成功了一半了,再加上努力與爭取,這件事就一定會取得成功。有一句話叫:站著不動,那永遠是觀眾。
在哈羅德作出決定要走到貝克里的時候,他的妻子莫琳正在家接鄰居雷克斯的電話討論哈羅德到哪里去了,到底是喝酒喝多了?還是心臟病發躺在大街上回不來?過了一會兒,哈羅德來電話了,把走去貝里克的計劃告訴了妻子,莫琳以為自己聽錯了,她腿軟地扶著墻對哈羅德說:你已經65歲了,再說你也不是醫生,怎么能夠治好奎尼的病?這太荒誕了。再說,你手機都沒帶,你晚上睡哪里?但哈羅德已經下定決心,無法改變。哈羅德一路前行,高高低低,兜兜轉轉,跟著心里明確的方向,走過農田、房屋、樹木、穿過小橋、不知道與多少輛汽車擦身而過。他遇到了一個賣天線的小伙子討口水喝,當小伙子知道了他的計劃后,大吼一聲:好樣的!伙計!第一個夜晚,他的腳就磨起了水泡,他看著水泡還蠻有成就感的。可是第二天早上起床,他的整個右半身就像電流擊打過一樣疼痛,他開始后悔沒有聽妻子莫琳的話,他覺得:能挨到達特姆爾就不錯了。但是哈羅德知道,如果現在回家,哪怕是找出地圖查一下,就永遠再也不可能成行了。
哈羅德在旅店餐廳里,女招待對他說:這個天氣,出行正好。女孩接著說:有趣的是,我一直也很想這樣試一試,但從來沒有認真開始過,太多東西要做了,總是要先完成其它事情再說。然后,女招待對哈羅德又說:你是好樣的,我真的真沒覺得。如果我們都不趁著現在偶爾瘋狂一下,日子就沒有什么盼頭了。
此時,哈羅德已經成為旅店餐廳的焦點,大家都來問他的出行計劃,并對這個計劃能否成功表示了懷疑,甚至有人問哈羅德:你信佛嗎?他們把哈羅德當成了宗教朝圣者,哈羅德感覺到透不過氣來,他不想和旅客們討論宗教問題,他并不反對別人信奉上帝,但對他來講,宗教信仰就像是跟他格格不入的世界,里面所有人都有一套相同的宗旨規則,唯獨他沒有。曾經他也有過需要信仰的時候,但宗教并沒有幫到他什么。而旅客們提到的佛教徒和世界和平,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他不過是個退休老頭,收到了一封信,為了一個愿望上路,如此而已。
各位書友,哈羅德在今天都遇到了那些問題呢?有沒有把關于“信仰”問題概念化呢?哈羅德認為的宗教信仰是什么呢?那么,除了宗教以外的信仰又是什么呢?但有些事是肯定的,恰如旅店女招待說的,在想做一件事之前,總感覺還有其它事情沒做完,從來就沒有認真開始過。還有一點就是每當遇到困難的時候,如果再回到舒適區,就再也不想走出來了。
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普通人。但是,不管是再怎么普通的人,都有“人生的兩難”,但他們都依舊努力活著,過著平淡的日子,有些自己的情感。每當想到這里,我心里就會感到一些溫暖。大家都努力地活著,我們又有什么理由不用盡全力去過自己的生活?行走在人生的旅途中,重復著一樣的動作,平淡無奇。可這并不代表我們就可以停下腳步了,“想到生命沒有結束就不算完整”,當生命還沒停止,我們的人生就沒走到終點。
??? 明天我將與大家一起跟隨哈羅德,看看他與酒保和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是有書共讀大連PMA于鵬,謝謝。
旅店已被拋在身后,零星的車輛從身后呼嘯而過,哈羅德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渺小,孤零零一個人。哈羅德驚訝地發現,如果不坐在車上,才能意識到車能跑多快。他曾經開車和同事奎妮走過這段路無數回,路邊的風景是一點也沒記住,一定是腦子里塞滿了那天的日程,總想著一定要準時到目的地,總以為前頭最多不過又是一片綠地,靠著一座山做背景,但真真正正地走過一遍之后才發現原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田埂高低起伏,被劃成一個個方塊,周邊圍著高高低低的樹籬,舉目遠眺,深深淺淺的綠,原來可以有許多變化。從前為什么就看不到呢?
哈羅德一步一步緩慢地前行,在十字路口的一家小酒館里,點了三明治和芝士,一口咬下,仿佛這輩子從來沒吃過東西一樣。小時候他努力練習吃東西不發出聲音。父親不喜歡這種聲音,有時候他什么都不會說,只是捂起耳朵、閉上雙眼,放佛這孩子是他的眼中釘;其他時候他會直接說哈羅德是個骯臟的小乞丐,鄰居說,他爸爸是精神太緊張了,戰爭會把一個人變得十分滑稽。有些時候,,還是個小男孩的他會有觸摸父親的愿望,想站在他身旁,嘗嘗被一個大人的雙臂環繞的感覺是什么樣的。他也曾猶豫地問爸爸自己出生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爸爸將手伸向杯子時,那手總是顫抖著的。哈羅德被自己這些回憶嚇了一跳。
在太陽底下,他將鞋子、襪子都脫了,腳趾濕濕的,紅的像火,鞋子一碰腳后跟上的皮膚就像燒起來一樣,水泡漲的鼓鼓的。
“??? 這么好的天氣,讓人忍不住想干點什么。拿我老婆來說,太陽一出來,就會把櫥柜收拾一遍。”一個酒保說,“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死者的壞話,(你老板)真是個混賬,有一次我看見他把人打了個半死。”原來酒保是他們酒廠以前的客戶,他們聊了聊奎妮,酒館老板雙手交叉在胸前說:我以前也認識一個女孩,非常可愛的一個女孩,我親過的第一個女孩,還有一些其他的第一次,你懂的。那女孩會為我做任何事,但我當時就是不明白,凈忙著出人頭地去了。一直到好多年以后,收到她的喜帖,才反應過來娶她的那個家伙有多幸運。又接著說:我徹底垮了下來,開始喝酒,還惹了大麻煩。最后在監獄待了六年,出來以后就做做手工藝活。說到這里,他用手來回搓著自己的耳朵說:“我們都有過去,都有遺憾,希望有些事情當時做了或者沒做。祝你好運,我希望你能找到你的那位女士。”
在繼續前行的路上,哈羅德感覺到腳上的泡更疼了,腿軟、又餓又渴,他反復地念叨:你不會死的,有時候隨著腳步會語序顛倒,死、你、不、會;不會、你、死。他認為奎妮一定在等他,他也一定要到達貝克里,只要一直往前,當然一定能夠到達。他回憶起了兒子戴維六歲的時候,一家三口去海邊玩,戴維越游越遠。莫琳拼命地喊著:戴維!回來!但是她越喊,小家伙的身影就越小,哈羅德跟莫琳來到水邊,停下來解開鞋帶,正要把鞋脫下來,突然沖出一個海上巡邏員,一頭扎進去,救出了孩子。莫琳從來不說,但哈羅德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自己也在想同一個問題:為什么當唯一的兒子溺水的時候,他還停下來系鞋帶?多年以后,他問戴維:在海灘那天為什么不停下來?你沒聽到我們在教你嗎?十幾歲的戴維淡定地看著父親,聳聳肩說:我也不知道,反正已經出大麻煩了,就這么待著好像比回來還容易些。接著哈羅德叫他不要罵臟話,特別是媽媽在的時候,戴維好像回了一句“走開”。
記憶中的畫面全都回來了,拼湊在一起:海上閃爍的光點,戴維盯著他的那種強烈的眼神。他當時害怕了,這是事實。系鞋帶,就是他害怕用光所有借口以后,他最終還是沒法成功把孩子救回來。更重要的是,他們全知道這一點:哈羅德、莫琳、那個巡邏員,甚至戴維自己。
哈羅德逼著自己繼續往前邁步。在休克之前,他敲開了一個胖女人的門,胖女人喂了兩杯水才把他救過來,并擺好躺椅,端來一碟面包和黃油,還有幾片蘋果。“你還以為走路是這世上最簡單的事呢?”她說“只不過把一只腳放到另一只腳前面。但我一直很驚訝這些原本是本能的事情實際上做起來有多困難。”“而吃也是一樣的,有些人吃起來可困難了。說話也是,還有愛,這些東西都很難。”“還有睡覺,”哈羅德接上說。她回過頭來:“你睡不著?”她沉默了一下,然后她說:“孩子。”“什么?”“孩子也一樣。”胖女人擦了擦臉,哈羅德對她沒有孩子的悲傷感同身受。他又想起了戴維剛出生的時候,他餓了怎么辦?不開心怎么辦?如果他在學校被其他男孩子欺負了怎么辦?要保護他實在需要防備太多東西了,哈羅德一下子。覺得難以應付。他納悶其他男人會不會也覺得初為人父的責任有點畏懼,還是只有他自己這種不正確的感覺。“孩子成長的過程就是不斷推開父母,離他們越來越遠。”
各位書的友,我們從今天的幾個段落的分享,看到了什么呢?其實走路很簡單,只要你專注將一只腳邁到另一只腳的前面就可以了;其實愛一個人很
簡單,只要你一直把他(她)放在心里就可以了;其實放下很簡單,只要承認自己曾經做錯了就可以了。但是,哪有說起來那么容易,我們是不是都能像哈羅德一樣,敢于面對自己的過去,直視自己呢。
我是有書共讀大連PMA 于鵬,謝謝。
在路上,哈羅德解放了自己過去二十多年來努力回避的記憶,任由這些記憶在他腦子里絮絮說著話,鮮活而跳躍,充滿了能量。他不再需要用英里丈量自己走過的路程。他用的是記憶。
一段路接著一段路,他看到妻子莫琳和兒子戴維,他忽然好像回到了自己少年時的床上,聽到哭聲,被寂寞吞噬。
“你要去哪兒?”他問母親,她提起了行李箱,長長的絲巾在脖子上繞一圈,“不去哪兒.”她這樣說著,卻伸手推開前門。“我也想去。”他伸手抓住絲巾,只抓住流蘇的那一段,這樣也許母親就不會留意到。“我可以去嗎?”“別鬧了,你會好好的,你已經是個男人了。祝我好運吧。”她深吸一口氣,仿佛就要一頭扎進水里,她終于邁步走了。他回憶這一段的時候,每一個細節都那樣清晰,比腳下的土地還要真實。“她會回來的。”小小的哈羅德要將指甲掐進手臂里才能不叫出聲來。他將這些畫面回想一遍,晚黑的天空終于淡了。
他無法擺脫父親癱在廚房椅子上等母親回來的畫面,那畫面其實一直都在,但哈羅德感覺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認真去看。父親的褲子里或許是一片狼藉,最好還是別用鼻子呼吸。
“沒媽的哈羅德。”學校里的孩子都這樣叫他,他不肯上學了。“親愛的孩子,”媽媽寄來了唯一的一封信是這樣寫的,“紐西蘭是個很棒的地方。我費離開不可。我不是做母親的料。替我問候你父親。”最遭的不是她一走了之,最遭的是她連個解釋都寫得錯字連篇。
哈羅德的父親從戰場回來,成了酒鬼,日漸消沉;他父母并不想要孩子;他母親終于收拾包袱一去不回;后來他父親和好幾個阿姨在一起過,在哈羅德慢十六歲那天讓他離了家;往后很多年都沒有聯系。
哈羅德又想起了十八歲的兒子戴維,頭發垂過肩膀,手和腳長長的從袖口和庫管里伸出來。他看見這個年輕人腳踩枕頭躺在床上,雙眼死死地盯著一個地方,哈羅德幾乎懷疑戴維是不是能看見什么他看不見的東西。(戴維也是一個非常內向的性格)
哈羅德聽見自己的聲音:“我聽你母親說你考上了劍橋。”戴維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繼續盯著那片虛無。哈羅德想過將他攬進懷里,緊緊擁抱一下。他想說:“好樣的,兒子,我這樣的人怎么會有你這么聰明的孩子?”然而他最終只是看著戴維深不可測的臉,說了句“老天,太好了,老天。”戴維嘲弄地一笑,仿佛父親講了一個笑話。
各位書友,這是個沉重的話題,戴維后來自殺死了。本來我還想再分享幾段故事,可我想來想去,還是作為單獨的一個段落分享。我查閱了好多讀后感,沒有人去關心哈羅德的童年遭遇了什么,哈羅德是一個被拋棄了的孩子,他一直驚恐地望著這個世界,他一生站在陰影下,默默無聞,害怕成為焦點,他害怕承擔責任,害怕失去,害怕面對他人的無助,就像在新婚之夜妻子的房間,他卻躲進廁所一樣,因為妻子太美了,他害怕。當他的兒子出生時,他面對嬰兒舉手無措,他不知道怎么去愛這個孩子;當戴維6歲的時候隨著海浪飄走的時候,他表現的不僅僅是懦弱,他是被驚嚇了著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得到過父母的任何愛,甚至于他的本能都被童年創傷得七零八落,他無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當戴維十八歲,憑借自己的努力考上名校劍橋的時候,他依然無法真實地表達清楚自己的喜悅,反而讓兒子取笑。再看戴維,他是一個極其內向的孩子,很少說話,但凡說話都是一針見血簡短地表達清楚;內向到只有不停地去學習,他能考上名校的原因也是他沒有家人可以交流,哈羅德的童年空白可悲地轉移到孩子身上了。哈羅德不禁讓人同情,不忍責備。
哈羅德在旅途中勇敢地揭開了最深的傷疤,一點點往傷口上撒鹽自愈,可以說,哈羅德在做著涅槃重生的準備。
多說一句:今天重溫《一個人的朝圣》的時候看了一句話:孩子成長的過程就是不斷地推開父母,離他們越來越遠。??? 多給孩子一些愛吧,多給孩子一些正確的愛吧,多學學如何愛孩子吧。我是有書共讀大連PMA于鵬,謝謝。
莫琳是在一個舞會上認識哈羅德的,她母親第一次見到哈羅德時就覺得他很普通。但莫琳不太聽得進別人的話。沒受過教育又怎樣,沒有格調又如何,起早貪黑打好幾份工也只租得起一間地下室又有什么關系?只要看見他,她的心就輕飄飄飛起來。她會成為他從沒擁有過的愛,成為一個妻子,一個母親,一個朋友。她會是他的一切。有時回頭看看,她會納悶當年那個不怕冒險的年輕女孩去了哪里。
二十年前哈羅德親手埋葬了戴維,他有抑郁癥,對酒精和藥物上癮,他經常偷母親錢包里的錢,哈羅德也經常偷偷地把酒瓶和大麻殘渣背著所有人偷偷扔掉,包括莫琳。戴維是在花園的棚架上吊的,他用了一些繩子,綁在掛園藝工具的鐵鉤上,他體內有那么多的酒精和藥物,驗尸官說他肯定花了很長時間才把結綁好,最后的結論是自殺。
當哈羅德發現兒子的,哈羅德幾乎活不下去了,即使他不信教也去祈禱,她說:親愛的上帝,請讓他好起來,我愿意做任何事。當哈羅德把戴維放下來的時候,什么都沒有了,太遲了。莫琳受到的打擊很大,她不愿意走出屋子,掛起窗簾,因為她不想有鄰居來拜訪。漸漸地,那些人都搬走了。沒有人認識他們,也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莫琳每次看到哈羅德,就像又看到了死去的戴維。她說,她一直在等他,莫琳將戴維的房間收拾得跟他死的那天一模一樣。她不能讓他死掉,這對一個母親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當哈羅德打電話給莫琳說要徒步去看奎妮的時候,她以為他瘋了,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莫琳與戴維對著話,戴維告訴莫琳應該走出去,去看看醫生。一個實習醫生接待了她,她講了哈羅德的童年家庭,她講了哈羅德要一個人徒步走路627英里去看奎妮,醫生驚訝地看著莫琳?“他有老年癡呆?”莫琳努力地與醫生爭論說他不是,“那么他有精神病史?”莫琳忽然惱火起來對醫生說:你作為一名醫生,覺不覺得哈羅德這樣做會有一定的危險?應不應該阻止他,讓他回來!代理醫生呆住了。莫琳從醫生診室沖回家,她感到羞恥,對哈羅德的過去以及行走計劃的一番解釋逼著她頭一次從哈羅德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情。這個決定是瘋狂的,不符合他性格的,但絕對不是老人癡呆作祟。如果哈羅德真實出于信念不顧一切這樣做的話,這事甚至還有一絲浪漫的影子。她告訴代理醫生自己需要好好想一想,或許只是瞎擔心。哈羅德不過是老了一點,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走在通向碼頭的路上,真相如刺破黑暗的光線襲來。他和哈羅德湊合這么多年的原因并不是戴維,甚至不是因為同情。她忍過這些年,是因為無論和哈羅德在一起的日子有多孤獨,沒有他的世界,只會更加孤獨。
哈羅德給莫琳來電話了,他需要聽聽她的聲音,還需要她提醒此行的目的,即使她說的一切只是出于憤怒。雨打在電話亭頂上,他想留下來好好跟莫琳聊聊,但除了:到哪里?我很好。之外再也沒有可說的話了。兩人之間培育了二十年的沉默與距離已經太深太遠,連老生常談都感覺空洞,直刺人心。終于她說:我要掛了,哈羅德。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們道了再見。
哈羅德走后,莫琳一個人待在家里,每個日子過完了又有新的一天,她漠不關心地看著時間的流逝,不知該怎樣填滿它們。那么多想法和要說的話,根本沒人聽,剛想給櫥柜的玻璃門打點清潔劑好好擦一擦,又不禁問自己何必呢?反正也沒人看;想給臥室里的床換一張床單,又突然意識到有什么意義呢?已經沒人看她。她“啪”的一聲丟下洗衣籃,抱怨和嘟囔著無需任何人幫忙也可以做得好好的。她打開餐桌上的地圖,然而每當她嘗試在上面尋找哈羅德的線路,孤獨感就更加洶涌地襲來。身體里有一種空洞的蔓延,仿佛她已經不存在于這個世界。
戴維跟莫琳說應該把哈羅德的情況跟鄰居克雷斯說說,當她找到克雷斯的時候第一次驚訝地發現,她有那么多關于哈羅德的事情需要滔滔不絕。克雷斯領著莫琳去了附近的快餐廳,要了一小杯紅酒,自從哈羅德戒酒以后,,莫琳就從來沒喝過酒,今天的一杯紅酒下去,令莫琳想起了與哈羅德剛結婚時的浪漫,不禁臉上一紅。
回家后,莫琳從小客廳搬到了哈羅德的大臥室里住了,當哈羅德再次來電話的時候,她告訴了他。哈羅德已經一個人睡了很多年,聽到這個消息后有點吃驚,也很高興。這一晚,他們聊了很長時間,他們努力回憶第一次認識時的舞會,哈羅德記得那個夜晚莫琳有多動人、多美麗。他們回憶剛結婚的時候,一起坐公共汽車,哈羅德幫司機賣票、搖鈴,眼睛卻始終在莫琳的身上;他們一起去圖書館,一起擦地板,他們的婚禮,到處都是滿滿的愛意。當莫琳聽到母親去世的消息后,哈羅德用力地抱著莫琳,“就剩下我和你了。”莫琳抽泣著說。
哈羅德繼續他的行程,莫琳也一發不可收拾地走進了回憶,她躺在曾經和哈羅德分享的大床上不斷地跟死去的兒子戴維對話。同時她也給自己立了一個挑戰:哈羅德不在的每一天,她都要嘗試一件新事物。她甚至在頭發上綁了一條舊絲巾,像從前一樣。“我看來很可笑。”她說。她開始與戴維交談哈羅德的行程,“我有個計劃。”戴維說,莫琳下意識地感覺應該跟自己有關。
莫琳再也忍不下去了,她跟克雷斯說即使戴維不同意,她還是要去找哈羅德。她剛在電話上跟哈羅德通過話,他預期會在第二天下午到達林頓,雖然知道現在補救過去已經太晚,她還是要做一次最后的嘗試,說服他回家。天一亮,她就拿起桌面上的車鑰匙,把粉色唇膏裝進手提包,克雷斯拿著一張大不列顛的硬皮地圖要跟她一起去。一路飛馳,莫琳幾乎沒有留意窗外的景色,她嘴里說著話,心里卻知道沒有一句話是連貫的。如果哈羅德不想看見她怎么辦?她邊開車邊與克雷斯說話,發現沒有任何反應,轉過頭發現克雷斯一臉蒼白:你超過了三輛卡車,一輛長途客車,在一條單行線上。
很快他們找到了哈羅德,哈羅德突然碰上了莫琳的眼光,一下子怔住了,在他走向莫琳的途中,他一直搖著頭不可置信地笑著。他看起來這樣明亮,莫琳下意識地看向一邊,無法直視他圓滿的笑容。她不知道該迎上自己的嘴唇還是臉頰,在最后一秒鐘還猶豫了一下,最后哈羅德的胡須刮過她的臉,親到她的鼻子上。
“嗨,莫琳。”他的聲音深沉而篤。她覺得膝蓋開始發軟,“你怎么跑到達林頓這么遠來了?”他就站在她面前,看著她的臉,目光沒有一絲閃躲。她感覺自己好像站在閃光燈下。她無法不盯著哈羅德的嘴,雖然隔著厚厚的胡須,還是可以看見他下巴的線條已經不再僵硬,嘴唇柔軟,透著深深的粉色。“有時間來一杯嗎?”她以前從來沒有這樣說過話,總是一本正經地說:“喝一杯伯爵茶。”“我非常愿意,莫琳。”哈羅德回到。
他們選了一家百貨一層的咖啡店,除了盯著哈羅德,她什么都不想做。已經好多年沒有從他那雙藍眼睛里看見這么活力了。“你要點什么?”莫琳問。本來想加一句“親愛的”,但實在太羞于出口了。他問能不能來一塊火星棒蛋糕和一杯草莓冰樂。莫琳尖聲笑了一下,好像終于把壓抑已久的東西釋放了出來。
他們面對面坐下,雖然已經和這個人喝了47年茶,莫琳的手在倒茶時還是無法不微微顫抖。“真高興見——”“見到你很——”兩個人幾乎同時說話,相互都笑了一下,好像不太熟。“不不——”“你先——”又撞了一次車。兩人都低下頭繼續喝茶。她想加點牛奶,但手又抖了起來,牛奶一下子灑出去許多。“你晚上在哪里過夜?”“野外。”“你看起來真好。”“你也是呀,莫琳。”“我不好,哈羅德。我就是一副被人遺棄的樣子。我很是想你,我真希望你能回來。”她緊張地等著,血液在血管里沖擊奔騰。哈羅德揉了揉頭,仿佛要把頭痛或是別的什么東西趕走。“你想我?”“是。”“你想我回家?”她點點頭。他慢慢地說“我也想你。但是莫琳,我一輩子什么都沒做,現在終于嘗試了一件事,我一定要走完這趟旅程。奎妮還在等我,她對我有信心,你明白嗎?”’“我明白,我只是——對不起哈羅德,我不知道把自己擺在哪里。我知道你現在是一個朝圣者,但我沒法不想想我自己,我沒你那么無私,對不起。”“我并沒有比誰好,真的,誰都可以做我做的事。但人一定要放手,剛開始我也不懂這一點,但現在我知道了,要放下你認為離不開的東西。”“其實,”哈羅德突然說“你也可以和我一起走。”他向她伸出手,她沒有避開。莫琳拒絕了跟哈羅德一起走,臨行前對哈羅德說:“叫你放棄是我自私了。原諒我,哈羅德。”他的頭埋的那么低,他幾乎以為他是不是就這樣坐著睡著了,他聲音還是那么輕,那句話好像是空氣一樣飄出來:“我才是需要被原諒的人。”
哈羅德與莫琳的結局是皆大歡喜的,莫琳的眼里,哈羅德變得比剛結婚的時候更加有魅力,由于字數關系,我就不寫那么多戚戚我我了。只寫最后一段:“他們又一次牽起對方的手,走向海岸,兩個小小的身影映在黑色浪花的背景下,越走越遠。只是走了一半,肯定是誰又想起了哪句話,再次激起一輪狂笑。兩個身影就這樣拉著對方的手,站在海邊,在笑聲中搖晃。”
好吧,看到這里,大家是不是連續幾天壓抑的心情也松下來了?這是哈羅德與莫琳的朝圣,也給我們上了一堂朝圣課。
明天我將把書中最后兩件事拆解出來與大家一起分享。我是有書共讀大連PMA于鵬,謝謝。
哈羅德一路走來遇到了許多人,我們前面講到的都是哈羅德遇到加油站女孩給他啟發以后,哈羅德一路的自我反思家庭的事情,今天我們就講講除了加油站女孩以外的其他人,究竟給哈羅德帶來了什么。
哈羅德遇到了一個遠足的男人和喜歡簡奧斯丁的女人,這是一對爭吵的夫妻,男人是一個戶外迷,每一次戶外活動都需要提前準備裝備,遠足的男人認為哈羅德靠一雙帆布鞋是不可能完成徒步的,但是他的妻子,那個喜歡“簡奧斯丁”的女人卻直接說出來丈夫的缺點:你每次都是這樣,一有人做一些你沒做過的事,你就忙不迭地說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在這對夫妻的吵吵鬧鬧中,哈羅德離開了他們的視線,每一對夫妻都有每一對夫妻的生活方式,哈羅德即使不喜歡這對夫妻的吵鬧,但仍然覺得,如果與莫琳加強一下溝通,如果莫琳能理解,那會有多好。
哈羅德還遇到看一位銀發紳士,他吃茶餅的姿勢非常講究,每一個動作都非常優美,但是銀發紳士也有他的憂愁。他每個周四都來一趟叫艾克賽特的小鎮,早上坐火車來,第二天一早坐火車回去,就是為了見一個年輕人,他會與年輕人做一些事情,并且沒人知道他的這一面。年親人小的時候得過小兒麻痹,走路有點兒拐。紳士在跟哈羅德敘述的時候特別艱難:“我會舔他的運動鞋,這是我們會做的事情之一。但我今天早上才發現他的鞋子腳趾那個位置穿了個小洞。我想給他買雙新的,又怕冒犯他。但我又忍受不了他穿著破了的運動鞋走在街上,他會腳濕的,我該怎么辦?”哈羅德想象著火車站月臺上站著一個紳士,穿著時髦套裝,如旁人看起來一模一樣。全英格蘭的紳士都是這樣的,一個個買著牛奶,給自己的汽車加著油,或者正寄一封信,但沒有人知道他們內心背著包袱。有時他們需要付出簡直不為人道的努力來扮演“正常”,每天都要裝,還要裝的稀松平常,那種不為人道的孤獨感。“我想我會給他買一雙新鞋的。”紳士雙眼紅紅的望著哈羅德,兩人就這樣坐著,一言不發。哈羅德心中一亮,笑了起來,他明白了,在彌補自己錯誤的這段旅途中,他也在接受著陌生人的不可思議。站在一個過客的位置,不但腳下的土地,連其它一切都是對他開放的。人們會暢所欲言,他可以盡情傾聽。一路走過去,他從每個人身上都吸收了一些東西。他曾忽略了那么多東西。
哈羅德還遇到了一個偷渡到英國的沒有孩子的女人,在本國的時候,是一名醫生,偷渡到英國的時候,做了一名清潔工;甚至于哈羅德因為走路還成為了名人,各大媒體爭相報道,甚至吸引了一批粉絲與他一起同行,但最終都沒有堅持到底,甚至于半路撿的一條流浪狗也離開了他,哈羅德又恢復了孤獨的旅行。
當哈羅德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又給加油站女孩寫了一封信,除了交代家里的事情之外,他又告訴了她與女同事奎妮之間的故事:奎妮是一個外表精明強大,內心柔弱的女會計,即使工作做的再好,也禁不住同事們對她平庸外貌的諷刺和譏笑。有一天下班后,哈羅德發現奎妮躲在換衣箱下偷偷地哭泣,哈羅德走到跟前安慰了她。從此他們成為了好朋友,每一次外出收賬都是哈羅德開車帶著奎妮一起,這是他們最幸福的時刻。奎妮也是唯一知道哈羅德家庭的不和諧,戴維的抑郁癥的人。當哈羅德發現戴維自殺以后,不斷地酗酒,有一天他把戴維上吊的整個花棚拆掉了,但他還是不過癮,就闖進了釀酒廠,打碎了酒廠老板的祖母送給他極為重要的禮物。而奎妮替哈羅德背的黑鍋,當場遭到了解雇。并且酒廠老板警告奎妮滾出英格蘭西南部。而奎妮走后又沒有留下新的地址,就這樣失去聯系了。同時,哈羅德又沒有勇氣去承擔責任,只能默默地一直干到退休為止。但哈羅德從此也戒了酒。
當哈羅德見到奎妮的時候,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骨瘦如柴,腦袋上長著巨大的肉瘤,哈羅德本想親自對奎妮說聲謝謝,可奎妮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用遲疑的眼神看著哈羅德,在哈羅德的注視下,奎妮默默地閉上了雙眼。
《一個人的朝圣》就拆解到這里,我想說的是,每一個人都不喜歡自己的平庸,但大多數的人卻實實在在地過著平庸的一輩子;每一個人都不喜歡孤獨,可孤獨卻無處不在;我們每天都在喊著奮斗的口號,日復一日地重復著努力,卻很少能夠靜下心來與自己的靈魂對對話。
哈羅德退休之前代表了一大批人,可是當他遇到加油站女孩的時候,他決定挑戰一下自己,他在徒步中實現了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他懂得了比完美更重要的是完成,他不僅僅完成了徒步之旅,還完成了自己的內心之路,又因為在徒步的過程中那些不斷相遇而又離開的陌生人身上,讓他學會了傾聽,也學會了把藏在內心的回憶拿出來傾訴,甚至學會了釋懷。在走出去的過程中,他能看到平時一直忽略的事物,例如,我們沒有特意去看的日出,以及原來已經長出嫩芽的枝椏。他的妻子莫琳,也有著一系列的反應,從最初對丈夫的惶恐不解,擔憂憤怒、到逐漸開始探尋改變、適應了解,甚至到最后成為他最大的支持者。雖然沒在路上,但同樣經歷了一場對內心的探索,以及對往事的審查,對情感的釋懷。哈羅德作為一個從小被父母放棄的一個人,他的前半生一直站在陰影下,默默無聞,害怕成為焦點,經過加油站女孩的指點,漸漸走進開闊的原野和蒼茫之中,過去的時光也如幻燈片般地在腦海里浮現,他在繁華中迷失自己的方向,又在回憶的痛苦里沉淪,依靠著陌生人的好意,聽路邊人的故事,哈羅德一步又一步向前走,很多人加入他,很多人又離開他,最終只剩下他一個人,這終究是哈羅德一個人的朝圣,在這段旅程里,他逐漸接受了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坦誠自己的膽小懦弱,唾棄自己對兒子的忽視和對生活的退讓,最終,哈羅德得到了涅槃。
最后,我向哈羅德的“勇敢”致敬。我是有書共讀大連PMA于鵬,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