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昨天的聊城，一場大風席卷滿地的黃葉，工地上灰砂飛揚，天氣預報寒潮來襲，今日一早天氣倒是晴好，一早出門便感覺寒意濃濃，候車的幾分鐘，已讓人瑟瑟發抖。
15日從南京出來時，沒有帶上冬天的厚衣裳，穿了一件風衣，沒料到寒冬這么快就來了，給人一個措手不及。南京的氣溫有點奇怪，常常是一夜之間就入了冬，所以臨出門，也就穿了一身秋裝，帶了件風衣，也沒穿秋衣秋褲。
山東聊城隸屬魯西，距離南京約700公里，因公司一個項目，我已來過幾次，前幾次來感覺和南京氣溫相當，但氣候的變化有時也就幾百公里的地，也會有相當的差異，比如寒潮來得早晚。好在這里地處北方，室內有供暖氣，外面再冷，進屋就是暖洋洋的舒服。要說南京的冷其實也不輸山東，因為沒有暖氣供應，靠著轟轟轟的空調打著，感覺還真不一樣。
02
我們的工程在聊城，在當地找了一家做混凝土預制的工場做配套。從開始準備到生產已經兩個禮拜了，進度一直不能滿足業主要求，我只好現場督導協調生產。
預制場老板是個小包工頭平時接些建筑蓋房的活，所以有個2萬平方的場地，做些農村蓋房用的樓板之類。
老板操著一口的山東話，我有時候也聽不太明白，大家就比劃著溝通，看他那雙粗糙的手，知道他也是一手苦干出來的。聽他兒子講年齡也不到50吧，黝黑的皮膚，穿著灰色的棉衣，灰頭土臉，真如同電視里看到的山東大叔一樣，除了眼睛里偶爾一閃而過的生意人的精明，你看不出他是一個農村里搞建筑的小老板，在當地應該算是個能人了。
那個做雜工的中年婦女就是他老婆，很典型的農村婦女的樣子，老公不在場里時，她忙著做些輔助工作，也和男人一樣裝車搬貨，按道理也是可以享受生活的人了，每天起早摸黑的忙碌著。
他們的生活在我一個南方人來看，是有點過得苦了，倒不是因為錢的問題，他們的生活條件確實有點艱苦了。工場的環境塵土飛揚，沒有自來水，喝得地下水燒開了很多水垢，我看著實在不敢喝了，臨時休息的小屋里大白天老鼠視若無人到處亂串。
03
和父輩不一樣的是兒子的生活顯然要現代很多。我稱他為小老板的開著一輛奔馳3系車，顯示著他的家底殷實。
小伙子說自己經營了個網店，平常有空也給父親幫著打理些生意上的事，畢竟父親沒太多文化。
小老板一看也是個本分的孩子，雖說有點家底，也不是那種只會吃喝玩樂享受生活的人。對父親的生意也并不太在行，畢竟年青人都不愛做這些苦活臟活。這孩子也懂事，看著這兩天一下冷了，帶了件羽絨服，說讓我穿上，工地上灰大，我怕弄臟了，沒要。
我平常和他聯系，這幾天他早上接我到工場，晚上送我回賓館，中午的時候帶我吃吃當地的小吃。
山東人愛喝羊湯吃驢肉，大街小巷隨處可見羊湯鋪和驢肉館。據說位于山東菏澤地區的單縣代表性的傳統名吃就是羊湯了，濃白的羊湯里有羊肉和羊雜羊腦，撒上切碎的香菜大蔥，就著現烤的千層餅，絕對是一道吃起來熱乎乎的美餐，怪不得印象中的山東大漢就是赤膊彪悍的不怕冷的樣子，估計和他們愛喝羊湯有關吧。
至于驢肉，那更是聊城的特產了，大家熟知的東阿阿膠就是盛產于此地。阿膠是驢皮煎煮后的固體膠，主要成分是蛋白質，中醫上講是一味婦科良藥。這樣說來，驢肉盛行就不足為怪了，天上龍肉，地上驢肉，便是說驢肉的口感和營養價值。
我印象最深得是羊湯和驢肉都沒有明顯的膻味，這對于喜歡清淡的南方人來講尤為重要。
04
工人們的勤勞樸實給我留下很好的印象，即便這么冷的冬天，他們一早6點就來到工場，每天工作十個小時。他們幾個人一組，分工合作，配合默契，埋頭苦干，不偷奸耍滑。相比老板的精明算計讓我對勞動農民的感情更深厚，現在風砂里，看著他們或彎腰抹灰或拉車送料，一臉灰土，讓我想起我的父輩和兄弟也是這樣在謀著生活。
老板因為外面有活，對這邊關心很少，雖說合同簽訂時也是約定交貨時間和進度，由于沒有現場管理，合理安排，產量進度始終上不了。此前電話多次，一直說增加人手和機械，估計是考慮成本的緣故，沒有落實，我最擔心的是個體老板的合同履約能力和契約精神，多次要求采取措施，提高產能。老板最后提出加價條件，我為滿足交期，答應加價，并再次補充協議明確交貨進度和提產措施。老板才開始行動起來，產量才逐日遞增。
在老板眼里，我們南方人做生意精明，會算計，能掙錢，但他可能不清楚，今天的市場經濟下，誠信和契約精神是很重要的保證。
勤勞肯苦的山東老鄉，希望我們的合作建立在相互信任互利合作的基礎上，也希望工程圓滿收官，我也可以早點回家！
無戒日更營第三周第二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