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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后面的回答看過很多的版本。流傳比較廣的有泰戈爾的:飛鳥與魚的距離;張小嫻的: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我卻對“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人到對門客廳的距離”,這樣的一種回答過目難忘。也曾聽人調(diào)侃,說明天一定能買一張機票飛向天涯海角,但是明天卻不一定能抵達對門客廳的沙發(fā)。
現(xiàn)如今在構(gòu)造密集的城市里,實際丈量的房與房的距離,換言之,家與家的距離是真的近得不能再近了,有的也就是一塊水泥板的距離,比床頭跟床尾還要親密。可就是在這樣相鄰的距離里,我們和對門或樓上樓下,僅有的就是各自防盜門肆意而警惕的關(guān)門聲,它們之間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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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娘家時,有四五年是住在城里的,一棟商品房的六樓。幾年下來,我卻是連對門住了幾口人也是不知道的,而且那時候的陽臺還是內(nèi)置的,這就讓我連想通過對門所曬之衣物,去推斷的機會都沒有。
難怪爺爺那時一直不贊成在城里買房,最后就算買了,也堅持要獨自住在鄉(xiāng)下的老房子里,早已習慣鄉(xiāng)下自由自在串門聊天的老人,哪受得了城里門對門都毫無接觸,還總說城里人就是被鋼筋水泥灌得太無情了,以后可要怎樣才能出城啊!
誰料幾年以后,還真是如了爺爺?shù)脑福謰尠逊孔淤u掉回了鄉(xiāng)下。而最后賣房子時倒還和對門扯上了關(guān)系,那是我爸主動過去敲的門,說一起住了這么多年,準備賣房了也還是想和對門打個照面。結(jié)果,后來還是對門介紹自己的朋友買了我們的房,想來也是從鄉(xiāng)下搬來的他們定同樣的不習慣對門的陌生吧。
在外漂泊的日子,大都是租當?shù)厝俗约业姆孔樱贿^他們一般都會和自家住的房間隔開來。用來出租的大多進行了改動,基本上都是一排排的房間,門相對或并排開的。那樣忙于生活和工作的日子,有的已經(jīng)住了一年,也還是不知道隔壁或是對門住的何許人也,如若上班時間有錯開,那就更是偶遇知道對方是男是女的機會都沒有。
在杭州的時候,公公婆婆過去玩,記得到的那天,婆婆邊從行李箱里往外掏他們帶來的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和自已做的干菜,邊跟我說,那些她用小塑料袋分裝好的是幫我們準備拿給鄰居們的,出門在外都不容易,都會想家,大家一起吃的熱鬧,平時也可以相互有個照應(yīng)。那時我才記起,她好像之前在電話里問過我們那一層住了幾戶人家。
我知道,婆婆是特別熱心腸的一個人,在家里和鄰居們關(guān)系都特別好,做了什么好吃的,相互之間也會分享。只是,那是在鄉(xiāng)下,天天不是一起下地,就是一起打牌聊家常的,城里可不一樣,那種遠親不如近鄰的觀念一點都不適于城里。我若真的拿些什么守著門口給人家,反倒會弄得雙方都尷尬不自在,畢竟從沒有過交流,更多的就算是在外面碰到也不會知道,哦,原來我們是鄰居。
還真有那么一次,那次我在做飯,我們家州官在上班,公公婆婆他們自己想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我們租住的那一片都是當?shù)厝俗约疑w的小洋樓,沒有統(tǒng)一規(guī)劃,小巷子特別多,七個彎八個拐的,墻磚的顏色還都差不多,就想著讓他們別去了,等州官下班回來吃過飯,晚上再陪他們一起。知道我不放心,他們就說只是在附近走走看看,而且有倆個人,沒事,一會就回來吃飯了。
結(jié)果,最后我做好飯準備去外面找找他們的時候,大門開了,一個小姑娘和他們一起回來的,我正在詫異時,那小姑娘開口了:“我也是住這兒的,剛下班看他們倆老人在外面來來回回的看門牌號,就多嘴問了一下,原來他們是找這,和我一個地兒。我就帶他們一起回來了。”我一個勁的說著謝謝,看著她上樓開門進了一個房間后,趕緊回家拿了一袋婆婆他們帶來的特產(chǎn)送了過去,還別說,那小姑娘還真有些意外,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最后還是高興的接受了。只不過后來,我們也是再無交集,只是偶爾碰到會相視一笑,不再面無表情而已。
我想,任何的關(guān)系都應(yīng)該是需要經(jīng)營的吧,而在城市里穿梭忙碌的我們卻是沒有更多的時間與精力的。
那么,我們到對門那么區(qū)區(qū)幾步的距離,就真的比登上月球還要更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