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走出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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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姐姐就居住在肯尼亞的內羅畢,常常聽她講非洲的壯麗景色,還有各種有趣的經歷,遠不是我們印象中的只是黑人、貧窮、疾病、高溫。一直以來我便對遙遠的非洲充滿向往。看到了這本書時,便迫不及待地讀來,或許它是我了解非洲最好的資料。

因為拿在手的是漢譯本,我們都知道,文字轉換,即使是再好的譯文,轉換中途都會挫傷一層。對于學翻譯的我而言,心里更加清楚。這本書并不是在文字功夫上打動我的,但在這看似平凡的文字中我看到了令人嘆為觀止的非洲景象,見到了迤邐的大自然風光,感受到了非洲土著民族古樸的民風,感覺像是品了一本關于非洲的百科全書。

作者真的是善于用平靜的筆調描寫驚心動魄的故事。她筆下的非洲是一片可愛的土地,連極度血腥極度辛酸的場面經她描述出來,都是無比平靜的。她的文字就像是一幅幅水墨畫,平靜中品味那一場場的驚心動魄。包括農場被火燒、獵殺獅子以及血腥的槍殺案,她只是在娓娓道來,讓人讀完了不禁感嘆:天吶,這真是一位淡定的女子。即使是她所心愛的戴尼斯,也是平靜地時不時地寫上幾筆,但字里行間透出了他們之間的親密與默契。

這本書帶給我最大的享受便是非洲壯麗的景色和獨特的風土人情。初看上去,它像是一部非洲題材的隨筆集,以流暢的筆調一點一點將迷人的圖畫一幀幀展示給我們。比如她寫非洲高原的天空,“在這樣的景色以及這里的生活中,最使人難忘的便是天空。當你回首在非洲高原度過的日日夜夜,一種感覺倏然而過:自己恍若曾一度生活在空中。天空不是淺藍色,便是紫羅蘭色。”;再如寫動靜適宜的野生動物,“沒有一種家畜能像野生動物那樣靜如處子。開化的人們已經失去了靜謐的天性,他們只有向野生動物學習,補上這個空白,才能為其接受”;再如寫鋪天蓋地的蝗災“ 當蝗災達到最高潮時,恰似北歐的暴風雪,呼嘯著,打著唿哨。你的四周、你的頭上,都是那小小的堅硬的蝗翅在扇動著翅膀。蝗群越過莊園,飛向遙遠的地平線,就像一道細長的煙霧。緊隨著蝗蟲襲擊的,是大群飛禽。它們在蝗蟲上空盤旋,一旦蝗蟲停留在田里,它們也隨之降落,大模大樣地漫步其間。”再如寫土著天性里的順從與高貴,“吉庫尤人慣于承受不測之事,對意外變故習以為常,泰然處之。他們與白人不同,絕大部分白人都竭力逃避未來的厄運。黑人對命運女神十分友善,安于一輩子在她手心里”……

把非洲多個叫角度都寫得那么美,那么自然,那么細膩,不能不說她對非洲的感情早已濃于心里,幻化無形。她對非洲土著人表現出了發自內心的接受與愛。理解他們的世界觀,欣賞他們的價值觀,把他們當成最自然的存在。非洲的土著身上與自然的融合力和對天地萬物的順從就這樣從她的筆下一點一點地流露開來。正是作者這樣的秉性,張開心胸地接受和融入,非洲的大環境也漸漸地改變了她,使她有了對萬物的篤定。一方面像當地土著人那樣恬靜無爭,另一方面又果敢勇猛。她可以整天安靜地讀書,也可以身揣獵槍,射殺獅子。

就如同海里的一滴水,沙漠中的一粒沙,森林中的一片葉子,作者也早已成為非洲大地中的一份子——“大地干旱,我就感覺自己發燒,草原鮮花怒放,我就感到自己披上了新的盛裝”。正如她自己所說:有些人到了最后也不會懂得自己在做什么,因為他做的事是想象之外,卻是經歷之中的。以至于在她即將離開非洲時所說的,“我竟成了最后一個意識到自己不得不離開莊園的人。當我回首在非洲的最后歲月,我依稀感到那些沒有生命的東西都遠遠先于我感知到我的離別”。

書名《走出非洲》,這個走出的過程其實就是在無意識之中發生的。迢迢旅途,猶如一只神手,將戈恩山的線條磨圓了,磨平了。但她心中的戈恩山從此滲透進此后的生命,像河流滲透進土壤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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