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安徽省,人們提起安徽省,首先就會想起“黃山”,在風景宜人的黃山生長著一種叫“迎客松”的松樹,其生長在巖石峭壁上,形態似有歡迎之意。這大概也象征了安徽人的性格,骨子里都是熱情好客的。
這種性格時常出現我們的日常生活中,家里有了好的東西,爸爸會不允許我們多吃,而是要留著接待客人。無論誰來到家里,泡茶讓坐是必須的禮節,過年時還會拿出茶點出來供客人享用。當然,熱絡招待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家里有客人時一定也伴隨著熱情的笑聲和說話聲。
而提起安徽,人們腦海里或許會聯想起徽派建筑,這一以黑白為主色調的古老建筑,在徽州一代保留的最為完整。時至今日,依然有人居住在這種古老的建筑里,過著一種傳統、悠閑的生活。人們在河邊洗衣服、洗碗、洗菜,這些畫面經常出現我兒時的記憶里。老宅的大門有一道木門檻,那時,人沒有一點點高,連邁上門檻出門也很吃力,但卻要去河邊淘米洗菜。現在,在我家附近也建起了一些徽派的房屋,但因為是現代建筑結構,只是仿造了徽派建筑的外形,少了很多韻味,并且你會覺得她太新了,少了一些歲月洗禮的痕跡。但每每回家,坐在公共汽車上,路邊一排一排黑白色調的房子從你眼前飛過,那種感覺熟悉而溫暖,也有不少是原生態的徽派建筑,還一直保留在那里。
屋子里家具很簡單,堂屋里擺著一張八仙桌,靠墻面有案,用來供奉祖先。八仙桌邊擺放著條凳,一家人圍坐在八仙桌上用餐、聊天,做一點其他的事情。有時候,吃飯時,也會端著碗坐在門前的石階上,一邊吃飯,一邊看看遠方。房間的床會有點高,有白色的蚊帳,這蚊帳不用時掛起,并不取下,成為床的一部分。有一次,拜訪楊振寧在安徽的故居,他家依然還用著這樣的家具,床頭一個柜子,柜子里放著痰盂,不用時就藏起來以免不雅觀。
廚房里會有一個很大的灶臺,煮飯常常需要兩個人,一個人“燒鍋”,另一個炒菜,小時候常常要幫忙“燒鍋”。
我在這樣的屋子里度過了我的童年。現在,老家的房子常見無人住,已經倒塌了。門前的那條河,河水也再也沒有那般清澈了。我上高中時,還曾經回過老家,在那條河里和小伙伴們一起游泳,但是一游完皮膚立刻就出現了紅疹,開始過敏。此后,就再也不敢下水去游。那條河在我的印象里很長很長,我從來沒有看過他的盡頭,人們過河需要劃船,因為河上也沒有橋。但在我兒時,那河水很清澈,河里有很多魚,舅舅跟爸爸回老家時,會毫不猶豫地下水去游個痛快。
常常很驕傲地跟人說,我家是魚米之鄉。有一條很大的湖——巢湖,養育了湖邊的人。雖然,我們比不上海邊的物產豐富,但是我們溫柔婉約,性格溫柔,為人內斂而淳樸,但又熱情好客。
最后,對于那道有名的徽菜,臭鮭魚,我是真的沒有吃過,并且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因為,臭鮭魚現在已經很少見了,變得有些名貴,不是平常人家日常所經常可食用的。在我印象中,我們時常吃豆腐,并且安徽人也擅長制作豆腐,用自己釀的菜籽油。但是這種半自給自足的生活,已經進入了尾聲,現在多半也跟著市場去使用相應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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