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摔了一跤才知道不能在坑路上跑。
放學路上總能在一個破舊房子那遇到那只狗,它好像一直在,一直守著那個房。毛許久未剪,粘在一起,上面黑一塊灰一塊。它常常蜷著,只要有人經過那兒,就會突然站起來吠個不停,我不怕,從那過去時,我會看著它,它便不叫了,它的眼中滿是疲憊,藏著悲。我一直不明白,守著那個從沒人住的房子有什么意思,但當時并不在意。
去年回老家過年,再次見到我所懷念的“家”。記憶當中被我當作港灣的家,如今已破爛不堪,一年原來真的可以改變許多。在很久很久前,這座老屋在滂沱大雨的侵襲下依然,如今微微細雨也能落入屋內。所有的一切都預示著,老屋絕不能在這待了。老屋,老了。
除夕夜,一家人圍坐在上世紀的電視前觀看春節聯歡晚會,如此的其樂融融。然而,“上次說拆房子你們咋想的?”大伯磕著瓜子說。我頓住了。“也沒什么想法,拆就拆吧”答答毫不思索。其他人并沒說什么。“那咱們定個日子拆了,再蓋個兩層房子”依舊是大伯?;仡^看,嬸嬸、娘、媽媽、爸爸都面無表情,我實在受不了。
坐在家門檻上,我不明白,老屋承載了大家的歡樂、夢想、童年,見證了大家的出生、成長,沉淀了過去,這是多么重要的老屋,哺育著我們,保護著我們,守著我們 。小時候,我會騎著小自行車在老屋的院子里繞著梨樹,拿著高我許多的棍子打棗子,蹲在柿子樹下撿柿子,和鄰間伙伴圍坐在石桌旁過家家 ,在水井邊掬一捧水消暑……思緒越飄越遠,卻忽然想起被我遺忘的那只狗,覺得有一根線連接著我們。突然,我明白了,那只狗守的那座破房也許對它來說,是有意義的,那里一定寄存著它的記憶,寄托著它的情感,那里,是它精神的故鄉,或許是因為它自知命不久矣,所以才想來在死前守著它的“家”吧。我和它一樣,我們都有“家”。
后來,老屋還是被拆了,回來后,再也沒見過它。
真理在生活中,生活會解開我們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