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朋友和我說，愛情談得時候轟轟烈烈，散了以后漸行漸遠。可是要忘也忘不了，不是刻意要記住，只是不經意間就會想起。
其實愛情到底有能多轟轟烈烈呢？一如杜拉斯的《情人》。
杜拉斯是極富魅力的，她筆下的《情人》如罌粟，一遍上癮，兩遍要命。
在一天悶熱的下午看完電影版的《情人》，我忽然覺得，愛情，可能就是一輩子的念念不忘，你依然可以去愛其他人，只是，癡狂只有一次罷了。
我忽然想起曾經某一段時光里遇見的某一個女子，喝醉的時候總是說，“你抱抱我好不好，你抱抱我好不好？”臉上無淚，話里卻全是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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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來父母離異，母親生活在小巷里終日與各種已婚男人廝混，靠著男人或有或無的施舍過著生活，父親在外努力奮斗，時常回來偷偷看她，卻終不再見她母親。
父親回來的時候她總是表現得很乖，父親總是說，你好好長大，等爸爸有錢了就把你接過來和我一起生活。
她總是點點頭。父親給她的錢她全都存起來，一分錢也沒有給母親用。約莫是初中開始，女性特征越來越明顯，她越發與母親相似。班里男生對她的示好，她一覽無遺照盤全收，卻始終沒有答應和誰在一起。而高中的時候她談了一個男朋友談了三年，各種熱吻纏綿，總是在即將把持不住的時候適時剎車，她說，我愛你，可我不想。
沒錯她全都計劃好了，高中畢業以后就和他分手，她不是絕情，只是難過，她需要陪伴。異地戀是萬萬不可的，她受不了終日只能聽聲音，想見面的時候不能夠馬上見到他。她說初夜這東西，她并不看重，不給他，只是想給自己成年生日一個禮物而已。
她十八歲生日那天，去了酒吧，就像她母親一樣搔首弄姿擺手翹臀，找了一個看上去還順眼的男人去了酒店行了成人之禮。那個男人見白色床單上殷紅頗表驚訝想要聯系方式，她卻只揮了揮手，走得時候一點悔意也沒有留。
念大學的時候瘋狂的談戀愛，終日在外租房子，每日每日精疲力竭。她天生便是缺愛的女子，多年的空缺如今只能用肉欲來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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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我讀到高曉松的《如喪》，我和她說，你很像里面某篇文章所寫的哦。
她讀了讀，然后就笑說，“我倒希望我是。”我懂她的意思，有些人刻意變成傳奇，而她無意活成故事。
愛情可能是生活里的一味藥，用的好了，包治百病。用得不好，毒如砒霜。
總是有人說啊，愿你在本該被愛的年紀里不被辜負。可是這個世界里，再純的愛情，總會遇見更狠的心。我總是想起《情人》里，情場老手遇到自己所愛，依然內斂，依然羞澀。不得不說，《情人》這部電影里，梁家輝演的真的是極好的。
第一次見面，緊張得說不出話，明明本該是圓潤的在各種女性角色之中游刃有余，可是遇見她，忽然就卡了殼，手腳放在哪里都無從適應，說什么話都感覺不對。
我和她討論起電影情節來，她是笑，她說：“我好久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第一次見面都不敢看我的，大部分時候他們都會先看我的臉，然后就是胸。”
她笑起來的時候像是飽經滄桑，她告訴我，“我好怕變成和我母親一樣的人，更可怕的是我知道我正走在變成我母親的路上，而我卻不知道該怎么適可而止。”
她的眼里永遠帶著笑意，笑容背后才是藏起來的不被輕易看出來的情緒。我說：“你能不能像個少女一樣對生活懷著憧憬和期待吖？”
她的右側脖子上紋了一只蝴蝶，抽煙的時候總是讓我誤以為那只蝴蝶要在一片煙霧中翩翩起舞，“在我念高中遇到小學生他們都會叫我阿姨的年紀里，你居然要我活得像個少女。說實話，照鏡子看我的模樣，我都騙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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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遇見一個人，然后一下子腦海里出現了未來和他生活的種種呢？
我問她，她說曾經還會有幻想，那個時候她父親還來看她，說以后有錢了帶她一起生活的時候她還相信生活中終會有一個人，值得她去期待。可是也不知道父親哪天開始，就不再來看她，像丟掉她母親一樣把她也丟了。
她說：“世上哪有那么多不相信啊，只不過是被欺騙太久了，害怕失望了。”
那段對話過去很久很久以后，我和她都沒有再聯系了。我過得一塌糊涂，我忽然有點理解她的感受了，有的時候生活得一塌糊涂的時候你總是得找點別的能讓你上癮的東西，讓你暫時逃離讓你糟心的生活。《情人》里梁家輝選擇吸毒，我選擇打游戲，而她，只不過選擇的肉欲之歡。
“有的時候，還真的希望出現一點奇跡，好讓自己對生活能有一點期待。”
有天晚上翻她的朋友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發了一條這樣的動態。然后第二天收到她的信息，她說她戀愛了，真的戀愛了。
我難以置信，趕忙讓她給我發照片，她第一次扭扭捏捏，像是藏著寶貝不愿意給人看一樣。
她發來一張合照，照片上那個男孩子白白凈凈，比她高半個頭，雙手環著她的肩，笑容很是燦爛、純凈。
我忽然想起她說之前說的，我猜想這個男孩子該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害羞到不敢看她的眼睛吧。
她說真的，第一次見面，他緊張得紅了臉，低著頭看著地板。她忽然覺得這個男孩子好可愛，和她遇見的那么多男的都不一樣。
其實哪有那么多不一樣，只不過之前遇見的那些人讓她享受了年輕，而終于遇到這么一個人，忽然讓她想要這么平穩的老去，沒有壓力。
生命中終會有那么一些傾蓋如故之人，讓你覺得好像之前的生活白活了，或許之前生活得平淡，你竟不知道生活還可以這么熾熱；或許你對生活百味了如指掌，可你遇到一個人，卻讓你體會到了生活的一百零一種味道。
飲食男女，人之所欲。在這么一個開放的年代里，好像男女之事說出來竟成了一種平常。也只有年輕，才有那么多精力在愛情里折騰，只是一不小心就精疲力竭。愛情，匆匆而過。又等待著下一次下一個人蓄力待發。
只是愛情正該是細水長流，像極了《泰坦尼克號》里那雙相擁對視在床上等死的老夫妻。越是生活久了，就越能體會，愛情是經不起太長久的折騰的，人本就不是能折騰太久的動物，誰都會累。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愛情該是執子之手，與子相伴，淡如擁抱而細水長流。
上一次她回來，再次飲酒，我故意取笑她：“你現在喝醉了還會不會要抱啊？”
她一臉不好意思，竟有了幾分少女純真，“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說了，那個時候我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喝了一杯酒，“不過聽別人說，我現在喝醉了，就會喊：不喝了，我要回去找我老公了。然后她們問是誰，我就會說他的名字。你說我會不會離不開他了。”
我就笑。離不開好啊。
愿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
- end -
春水初生 ?春林初盛
春風十里 ?不如你
愿有歲月可回首 ?且以深情共白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