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想寫一封情書給你。我想表達所有想告訴你的感情。盡管你可能永遠不會看到。
對于這封情書,應該叫表白信。可是它不會發去給你,只好是情書。
我叫你什么好呢?“余生”,我想這個最貼切,你是余生,你是我剩余的生命。
至余生:
如果說從小學六年級畢業后算起,直到現在還沒有正式見面的我們,整整十年。
你還好嗎?是否依舊靦腆?跟別人說話都是輕聲輕語,還用著小手輕輕遮著嘴,仿佛怕別人看見。
你還好嗎?是不是每次和男生說話都會紅著臉?不敢看對方的眼。你總是避免直面。
你還好嗎?許久不見,你是否還是以前容顏?是不是還留著馬尾辮?是不是……
你還好嗎?聽說你纏上了病疾,當時我是多么心疼和惋惜。想跑去看看你。
我是什么時候突然有了你的消息?到現在我也想不起,只知道那晚我們聊了很多感情的東西,沒頭沒緒。
晃眼昨天,第一次見你。你是坐在花壇上,拿著書。對旁邊的女同伴說著哪段課文要背誦什么的。我知道的,你是留級生,因為在二年級沒有你的面孔。你是陌生的面孔,印在腦海里的面孔。“余生,走啦,老師拿鑰匙開門了。”就在這個時候,我心里又印了一個詞匯。那是你的名字。
小學三年級就這樣開始了。后來我知道那時對你是眼中的羞澀,是無盡的喜歡。
我怎么會把你記得那么清,我始終有著答案,又始終找不到答案。
小學的時候,并不慶幸學習好,因為坐第一排就看不到你,就是背影也不行。或許后面又鬧出什么幺蛾子被老師發現,然后全部都看去的時候,我才有“名正言順”的看你的機會。
我把關于你的記憶,無論整塊的,零星的,盡量都描繪出來,能回憶一個完整的你。
我記得很清。那是五年級的暑假,開學后就是六年級了,我們就這樣“分離”了。
對于這樣,當然你是不知道的,也許后來開學的時候會有疑問,或許只是感覺少些什么而已。我想你對我的印象,應該就是一個尖子生,僅僅于此。
家里送我到城里就讀,我走出去這個有你的校園,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對我而言,這高大的教學樓,和充滿荊棘的大門,像一座大山壓在我的心口,像一座牢房剝奪我的自由。
那時是和我們的小伙伴一起的,不過不幸的是不僅是我一個人眷家。每一個人都這樣,我們互相不解的望著各自對方,看著看著,不知道誰起的頭,開始嚎啕大哭,好像憋了幾年怨氣的小媳婦,一下子全部從眼睛里發泄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那時,我想我的村莊;我想我的校園;我想我的父母,我想坐在我后面的你。
事情終于鬧大了,無論是老師還是校長的勸導,我們都油鹽不進,或許絕食是最好的辦法了。
家長們一個個的把他們領走了,最后只剩下了我,或許那是第一次品嘗到了孤獨的滋味。
后來,我大病一場,父母來看我,我終于沒忍住,就看著父母流著淚,問什么都不說,只顧著哭……
我還是回去了,只記得當時母親不說話,父親抽著煙,偶爾還嘆了聲氣。
我回到了校園,繼續我的學習之路,看到曾經五年級的班主任,我哭了,她就可勁的安慰我,就對我說:“只要好好學,在哪里學都一樣!”
領著課本,看了座位。第二天我如愿以償的來到了這個陌生而又親切的班級,
那天,我來的很早,沒想到你來的更早。你和你的同伴剛打掃完衛生,空氣里還浮蕩著灰塵,我做到了我的座位,你們起初還未注意,
當突然看到我的時候,你們驚呆了,問這問那的,我只顧著看你,無心的回答著你的問題。
這是我們交流最久的一次了。
后來,升了初中,從此分道揚鑣,一別就是十個春秋。
我是初三后戀愛的,出于好奇,或許戀愛是青春期的小事。可是從此,我不再能說愛你。從此,我不再能想起你。
我訂婚的事你可知道?那是高中將要升高三了,我決定退學,和我的女友一起打工掙錢。后來她家里的人來看她,發現我們同居,就此找了媒人,逢年父母回來,兩家人一商量,就此訂婚。
不過青春時的愛情還是太過脆弱,我和她感情未果,就此散了。
我從事了我的事業,雖然并不樂意,家人說那是一門技術,以后可以靠這個養家。
我安定了三年,后來辭工回來,我還是想從事文學事業,這是我的夢想,能讓我開心的夢想。
應該是我開的頭,起了一個梗,后來我們聊的好不樂乎,我仔細的聽著你講著你的一切,有好有壞,有離有各,我不想錯過你說的每句,尤其在你說到你的病情……
我是主動提出去照顧你的,一方面我省的回家后又被逼著相親,一方面我想找個靜謐而有利于讀書寫作的地方。剛好你那里有,我就用著這兩個理由,死纏爛打的要照顧你,你迫于無奈,只好應了我,
在我們想談甚歡的時候,我就已經起筆,你并不知情,我也沒想過你能知道。
或許,我做的,能給你一整個寒假的溫暖,而且不一定有來年,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我們之間或許不應該有愛情,我把對你的那份情感,總是喜歡在夜晚拿出來看看,我不說,就只是藏著。
我有時候問自己,我可以對你好多久?是在你結婚之前,還是我會早早放棄?孤掌難鳴,正想我是一個想喝水的烏鴉,我把小石子一塊一塊的往里面叼,
可是水位就是無動于衷,一點也不上升。這樣我還會堅持嗎?還是我會一腳踹開?
畢竟我是情愿的。我沒有踹開的資本,就算一天煩了,也只能獨自飛開。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我走開的時候是在我老之前。而不是一輩子傻下去。
要是真有那一天,我希望瓶子你告訴我,我是不會溢出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