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周末,我依舊陪著雯。莫莫發信息問我在那呢?一起出來玩。
我說不了,我在陪雯。
我和雯轉到操場的時候,看到了莫莫和小至在打乒乓球。雯拉著我說,我們也過去玩玩吧。
我對著莫莫示意的微笑著。我挖苦小至說,你怎么這么好興致?改打小球了?
小至嘆口氣說,唉,命苦啊。
雯并不認識莫莫,她也沒問什么,和小至就玩起了。
我和莫莫坐在旁邊的樹下看著。我半開玩笑的對莫莫說,看來我無法拒絕你的邀請,還是被你呼喚來了。
莫莫只是在笑著,她一直在看著雯。
小至,你太不厚道了,欺負女生。我不忍心看著雯被小至左右來回調戲。小至很得意的說,你來啊,結果也是一樣。我不服的站起來接過雯手中的拍子,對雯信誓旦旦的說,看我來收拾他。
我們廝殺了幾個回合,我一直處于下風,有些招架不住,看來小至真的是有點水平。雯在旁邊沖我做著鬼臉,一臉失望的說,你也不行吶。
莫莫站起來說,我來。小至馬上放下拍子,我不來了,你和他打吧。
小至拖著雯坐到旁邊的樹下,莫莫發球很自信的沖著我笑著,看好了。
幾個來回,莫莫輕松自如,我才發現怎么小至不打了,原來我們和莫莫根本不是在一個檔次。我像剛剛雯被小至調戲那樣,我也被莫莫欺負了。我欲哭無淚的看著她,太失敗了,我一個男人敗在了女人手下。
原來莫莫小學時是少年隊的,有過專業訓練。我們又坐回了樹下,莫莫看著雯小聲的對我說,雯是個好女孩。
那次過后,我很少再見到莫莫。
時光很快,仿佛我看著雯在秋千上蕩著,如風鈴般的笑靨在風中飄蕩,抬頭看著有些刺眼的陽光,輕閉上眼睛,睜開發現已經是高三了。莫莫畢業離開了。小至不再同我一個班。雯忙于學習。
空空蕩蕩的,似乎又剩下我一個人了。似乎那個秋千不用我用力氣就能奮不顧身的飛向云端了。似乎我成了雯,重復聽著校服的裙擺,看著秋千在風中搖曳。
高三了,課程越來越繁重,她父母發現了她的異常要求她按時回家。我和雯見面時間越來越少,平時也很難碰見。我明白她有自己的理想,她得好好學習,考上好的大學。我看著雯執著的樣子,我明白她是個很乖很懂事的女生,我應該默默的離開了,我默默的為自己難過。
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我不想影響你學習。我控制著平靜的語氣。
雯永遠這么無力反抗我的決定。她只是很猶豫的點點頭,擁抱住我。
放心,我會一直記得你的。我安慰她說。
后來老師也找到我,讓我回家休整幾個月,給我的理由讓我覺得哭笑不得。不能影響其他同學學習,你回家自學。高考有關事宜我會通知你。
看來我對雯的決定客觀上是正確的了。
那晚我爸爸和老師交談了很久,我忍不住的說好了,別說了我回家。我拿了幾本書,那晚見了雯一面,我們并沒有傷悲。
我會偶爾來看你的。我對雯這么說,我確實也認為我會偶爾回來的。
在家的那幾個月,我卻沒翻一下書。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日夜的在游戲里奮斗。
偶爾會有莫莫發來的訊息,而我經常忙得忘記回。
幾個月幾乎未出門。 一直重復著自己的生活,每天對著電腦。除了吃飯,睡覺。內心那些繁盛的痛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被壓制住。
所有的對話都發生在了餐桌。很家常的話,卻那么毫無阻攔的刺在了我赤裸的心,像被回聲和著厚重的撞著我的心壁。很少看到哥哥,不知道是否因為工作很忙。
那年冬天卻是個轉折。那年冬天的雪大得造成了災難。
快過年了,我們這座城市卻停電了。
莫莫告訴我她要回來了,叫我去接她。
我終于停下手中的游戲,洗了個澡,刮了胡子,認真的穿上了自以為很得體的衣服。
莫莫的車在晚上11點才到。
我幫莫莫領著行李。莫莫有些慶幸,真高興還能回來。
莫莫說餓了,我們一起進了一個還未關門的小吃點,兩碗餛飩。
其實我一直在車站等了她幾個小時,我冷得直哆嗦,夾著一個餛飩,連筷子都顫掉了。
莫莫看著我滑稽的動作笑了,來來,我夾給你吃。
我全身不停的顫抖,莫莫夾給我,我嘴巴也很艱難的才接住。
莫莫笑著說,要不我脫件衣服給你。
看著莫莫單薄的外套,我裝作略微的掙扎了會,回答到;好啊好啊。
莫莫白了我一眼,說,我們回家沒車了。
其實我無所謂,大不了走回去,但是看著她領著的行李。還有外面的大雪,我猶豫的說,那你在這住一晚上,明天回去。
旅館也沒有電。只是點著蠟燭。我和莫莫走進這個有些暗的屋子。
在依稀的火光中,我看到莫莫凍得通紅的臉,她有些感慨的看著窗外的大雪。
莫莫說,腳很冰冷。
我替她打了些熱水放在臉盆里,參了些冷水。來,泡泡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