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成長

要成長,也要勿忘初心

在初一的時候,我幸運的結識了《小王子》。童心尚未散去的年紀,沒能完全看懂這部描寫童話的小說,因為這是寫給大人的童話。小孩子的世界總是充滿美好,沒有見過爭名奪利的社會,識別不出童心未泯的人。在小孩子的眼里,大人也沒有什么不同,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大人只不過是大一號的孩子。

初一的我,已經察覺出了大人和小孩的不同。比如:父母為什么總是嘮叨,同樣的事情用不同的方式一遍又一遍的重復,不累嗎?老師對學生掏心掏肺的付出就像深淵海域的航燈,經久不熄,那么是什么使他們對所有學生如同血濃于水的親生子女一樣懇切。經常聽到的遠親不如近鄰又是怎么回事。這些我都無從知曉,也未想過有一天,當我自己成為父母,老師,鄰居的時候,這一切都變得無比自然,完全不用多余的囑咐,告訴我該怎么做。

但是,那時的我仍然相信童話。

我相信友誼就像小王子和小狐貍,“我不吃面包,麥子對我而言,一點用也沒有,我對麥田無動于衷,而這,真使人掃興。但是,你有著金黃色的頭發,那么,一旦你馴服了我,這就十分美妙,麥子,是金黃色的,它就會使我想起你。”朋友會是永遠的朋友,我們之間就像剛認識那樣和諧,不會因為后來的經歷不同而產生三觀的差異。今后不管怎樣,都是最好的朋友,你結婚,我當伴娘,你生娃,我當干媽。

我相信愛情就像小王子和玫瑰花,“我的那朵玫瑰花,一個普通的過路人以為她和你們一樣,可是,她單獨一朵就比你們全體更重要。因為她是我澆灌的,因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因為她是我用屏風保護起來的,因為她身上的毛蟲是我除滅的,因為我傾聽過她的怨艾和自詡,甚至有時我聆聽著她的沉默,因為她是我的玫瑰。”戀人會是一生的戀人,我們單純的相愛,就僅僅是相愛,完全不用考慮車子,房子,存款……最后也能幸福美滿的走完一生。

生活隨著時間的腳步慢慢向前推進。終于,我長大了,距離迫切想要長大的日子已經過去好多年。這幾年很少想起童話般美好的人生,因為生活很忙,催著你馬不停蹄地從一個目標奔赴下一個目標。人生成了一種儀式,需要放棄什么,需要追求什么,什么樣的人生是光彩的,什么樣的人生是垃圾的,都變得無比清晰,而我,而我們,都在為完成人生的儀式而忘我的努力著。

不知不覺中,我也長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大人模樣。高考來臨的前一個月,我奮筆直書,恨不得在一個月的時間里,把高中所有的知識來來回回地復習個三四遍。而這時正在讀初中的表弟向我傾訴心中的煩悶:“為什么父母和老師把成績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明明很喜歡也擅長畫畫呀!”當時的我甚至有些不耐煩,高考馬上接近尾聲,卻在這時候問我無聊而幼稚的問題,我以一個飽經風霜的大人口吻回答他:“好好學習以后才能擁有一個成功的人生呀!畫畫什么的作為一個愛好就行了,學習才是正事。”果不其然他露出失落的表情,我卻裝作視而不見,轉身忙復習。如果放在今天,我想從新給予回答:“喜歡畫畫呀,那更應該好好學習了,成績好的話才能考上美術學院不是嗎?”遺憾的是時光無法倒流,表弟沒能聽到這番對他而言極其溫柔的話語。說不定還能對他以后的人生產生無比重要的影響,我很愧疚,卻又無可奈何。

成長就是這樣,很多事情是無法掌控和想像的,有些無奈,甚至有些殘忍,但正因此才被稱作成長的代價呀!俗話說:人算不如天算。但是,在生活中,我們可以把壞處的閭值降到最低,把成長的代價降到最低。依舊相信最初的美好,存在即合理,那么忙碌也就無法破壞我們的那顆平常心了。

上大學后的一個月左右,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和媽媽的第一次吵架。我的媽媽曾經是一位文藝女青年,追求就是詩和遠方,柴米油鹽永遠入不了她的眼。用她自己的話說:“老了又怎樣,老了也是一枚文藝老青年。”而我,彼時已經融入世俗中,忙碌于怎樣把自己變成一個所謂成功,可以讓人為之驕傲的人。于是水火不容的態勢漸漸浮出水面。

“媽,你給我的厚衣服郵寄過來了嗎?”

“昨天就已經寄了,媽媽還給你寄了泰戈爾和汪國真的詩集,記得看哦。”

“不是說了我很忙嗎,要準備考英語四六級,還想考個營養師資格證,哪有時間讀詩集呀!”當時的火氣莫名涌上心頭。

“你這孩子,不看就不看,發什么火,什么語氣這是!”

“我怎么了,你從來都不問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總是把自己的愛好強加在我的身上。”

……

無休止的頂嘴和還嘴。我作為子女,竟在那一刻忘了尊老愛幼,忘了傳統美德。

這幾天,重溫了《小王子》,仿佛一瞬間明白了那句――所有的大人都是孩子,只要你未曾遺忘。回首自己這兩年,明明才剛剛踏起腳步步入大人的世界,卻早已將什么是童心忘的一干二凈。在這一點上,甚至媽媽都做的比我好,至少我的母親,從始至終都在追求著心中的夢想,柴米油鹽是困擾,結婚生子是困擾,但也不曾放棄。

很慶幸,自己又重溫了一遍《小王子》,讓我感慨萬千,同時有了一些真正意義上的成長。原來成長并非變為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而是不管多么忙碌,不管在生活中面臨哪些選擇和挑戰,都能保持初心,相信美好。

你是一個大人,但也是一個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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