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張一曼曾跟裴魁山說,你硬不起來。事實果然如此。
? ? 在裴魁山對張一曼深情告白之時,張一曼說,對不住啊,我沒想到你會這么想,我以后不招惹你了,魁山笑著吐出兩個字“晚了”。他說,別人認為你放蕩那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你,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你就是太單純了,什么人都相信。自古以來,放蕩這個詞似乎都是用在女性身上。在傳統觀念,女性要忠于自己的丈夫,被要求三從四德,古時候被丈夫休棄了的女性就像一個犯了大罪的罪人一樣,見不得陽光,遭人嫌棄遭人指點;而男性的三妻四妾卻再正常不過了。當一曼被冠以“放蕩”這個頭銜時,一種違背大家眼中那種賢良淑德的女性形象已經埋藏在他們心里。一曼睡服了銅匠,魁山對一曼求而不得,最終轉化成對一曼人生的摧毀打擊,怒不可遏的他最終還是說出了心里最想說的話——你就是個婊子。沒有一件事情是無緣無故的,也沒有任何一句話是無緣無故的,這都源于你從前的所知所想所經歷。他說她太單純了,實際上是源于他對她還有那么一點幻想,還想著之后能夠在一起,感情能夠有更深一步的發展,然而當他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了,心里積壓的憤怒不滿一并爆發了出來,有些東西越真就越扎人心,戲中人的經歷戲外人的生活。想想,常聽到夫妻雙方吵架時,丈夫或者妻子就會將婚前的一些舊事拿出來扯,作為己方有理的資本,苦苦追求時所說的不計較從前只看未來呢?心里其實還是在乎的吧,只不過是現在我們倆好好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想爭取和你在一起的機會,這些比你的從前重要,我的眼里心里只有這個愿望,所以那些舊事會變得不重要,但是當雙方出現矛盾之時,對方從前的如何如何就是你 手里最鋒利的武器,也許你是被氣的口不擇言,但是句句由心啊。足夠“硬”的感情不是雙方從不吵架拌嘴、相敬如賓,而是我真的不介意我直說,我真的有不滿我也直說,讓心存的芥蒂不要成為你我的利器,硬不硬不是們平時有多恩愛甜蜜,無關乎山盟海誓,地久天長,而是看在你們矛盾沖突最激烈的時候,你的所思所想是否與自己之前說的一致,你是否使用了利器。
? ? 周鐵男與張佳。在原本未經剪輯的劇情里,周鐵男在秋千上向張佳表白,結果同樣是被拒絕了,而后來兩人的關系卻一直非常的曖昧。整部劇里周鐵男的變化非常的鮮明,從原來的愛憎分明,堅持黑白分明,到后來對“特派員”們的低頭服輸,真真是打了我一個大耳光。我以為這個人就是這么強硬,在犯了錯誤后不愿意用謊言來掩飾,選擇直面后果,和校長他們不一樣,原來到最后大家都是一樣的,對錯不重要,利弊才重要。他可以告訴我,這次的服軟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是為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在天平的兩端,你當下的屈服與你未知的直伸孰輕孰重?你的“柴”是不是值得你留這個“青山”,值不值得你為留下“青山”所付出的成本?這個問題交給你來回答。一開始可以為了保護佳佳不惜生命,面對槍口毫無畏懼,但是后來卻成為佳佳與銅匠之間荒謬關系的幫兇。如果說,他當時就倒在槍口之下,人人都會認為這是一位英雄,佳佳也會為之動容,可是偏偏那顆子彈就從他的臉旁擦過,那種恐懼是我們普遍體會不到的,比死亡更讓人害怕的就是這種未知的恐懼。你曾經離死亡那么近,很幸運,你撿回了一條命,然而未知的恐懼給你留下的確是當你再次面臨相同的場景之時你的猶豫或者改變。英雄之所以成為英雄,是不是因為“一擊即中”?一開始鐵男送給佳佳一顆彩色的球,佳佳視若珍寶,最后佳佳離開的時候,在顛簸的車上打開了一個陌生的箱子,不偏不倚,車輪剛剛好絆到了石頭,箱子剛剛好開啟,里面的彩球灑落了一地。如果說我們曾經有機會在一起,如果說我們曾經相愛過,那現在我們之間就像這一箱灑落的球一樣,散落四周。每一個恰逢其時,就是一次一次的告別,告別最開始的你我,告別曾經的誓言,告別那些莫名的情愫。說這段感情不硬,不是因為你們最終沒有在一起,而是你們本可以在一起,一個人本以為自己非常的堅定,但這在不知不覺當中逐步被其他東西取代還不自知。影片最后的字幕告訴我們,張佳最終去延安投奔了大哥。延安,大哥,被裝于箱子中的彩球散落一地。
? ? 影片當中就沒有硬的起來的感情了嗎?我們似乎都忽略了一個人——銅匠的妻子。最初她給我的印象 就是潑辣的,類似于王熙鳳卻不如其精致細膩的女子。縱然丈夫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捍衛自己的地位,用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對待小三(當然這是非理性的,但是請注意銅匠老婆的背景);縱然丈夫惡劣地對她,在丈夫遭受到侮辱的時候她依然幫著丈夫;在丈夫失蹤的時候她比誰都著急,在被剪輯的的片段當中甚至從陡峭的山上滑下去追尋;在丈夫與佳佳舉行那場荒唐的婚禮的時候大鬧婚禮現場,阻止了悲劇的加深。縱然你對我千般不好,我嫁給你就是認定你了,你有千錯萬錯我都接受,不離開不放手,不知道是出自于愛還是出自于她對于“妻子”這一身份的認知,放在當代生活中,這大概會是一種不幸,但是這卻是劇中的喜,雖不純然。
? ? 再補充一個細節吧,關于特派員的秘書。在聽到英文時的微微詫異,我想他大概是懂英文的吧,然而他卻沒有揭穿騙局;在一曼被剪頭發時眼中的不忍以及一曼將要被強暴時剛剛好的趕到,他大概曾經也有過和這群人一樣的夢想吧,不滿現狀卻又不得不安于現狀,看到和自己懷揣同樣理想的人就想看到當初的自己一樣吧,明面上無法出手相救,卻愿意暗中幫助,希望我沒有做到的事你們能夠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