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那年大學軍訓,我喜歡上了自己的教官……
—1—
仲夏的中午,太陽肆無忌憚的普照大地,一群正在軍訓的學生,一個接一個的從嘴里發出嘆息和埋怨。
“立正!”
我低著頭腦海里想著教官嚴潭那張俊美的臉,還有腰間的八塊腹肌,不知不覺中口水滴在了操場的橡膠上,不過瞬間就被太陽蒸發掉了,殘留下片片痕跡。
“你干嘛呢?”
正當我沉浸在一個人的胡思幻想中,突然被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了思緒,一抬頭看見教官那張冷酷嚴峻的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我,其中還夾雜著兇狠的火焰。
我的臉瞬間像被火鏡灼燒一般變得熾熱通紅,我感覺到這股熱氣正在朝我身體的四周蔓延開來,一點一點滲入我的骨髓直達心底。
“干嘛呢?問你話呢?”
他的聲音瞬間又調高了一個音頻,我本能的一哆嗦,瞬間垂下眼眸,小聲的為自己狡辯:“報告教官,我頭有點暈。”
我這個人說起謊話來真的是一點都不含蓄,張嘴就來。
“去那邊樹下坐著吧!”他指著遠處墻角里的一棵老楊樹極不耐煩的對我說。
我剛想邁步,突然聽見他朝我身后的男生說,你扶她去,可能是中暑了吧,臉通紅。
就這樣,我被一個男生扶到樹蔭下,愜意的休息著。
“訓練應該快結束了吧!”,我心想,“不如倚著樹瞇一會吧!昨晚因為想某人沒睡好。”
我邊想邊閉上眼睛倚著老樹,眼前還時不時跳出教官剛才那張不耐煩的臉,心煩意亂再加上陽光的滋潤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醒醒……嘿,醒醒!”
睡夢中的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我耳邊呼喊,頂著強烈的陽光我艱難的睜開眼,呈現在我眼前的是那張我最愛的臉。
我有點驚喜若狂,但又總感覺不真實,怕自己是在做夢,伸出手使勁的掐自己的大腿肉,“啊!”我太使勁了,疼的叫出了聲。
他似乎讀懂了我的內心,眼里浮出笑意,但臉上依然非常嚴肅平靜,用關心的口吻問我:“你好點了嗎?還暈嗎?”
“報告教官,睡一覺好多了!”我邊說邊猛的站了起來,向他展示我很好的樣子。但是由于睡太久,又剛醒,沒站穩,身子搖搖晃晃向前傾,眼看就要一頭栽地下,教官突然上前扶住我。
當他靠近我的時候,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心跳動的厲害,賊膽也被這強烈的心跳彈了出來,我猛的張開雙臂,朝著他的腰部摟了過去。
我不知道他此時臉上什么表情,心里又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他沒有馬上推開我,而是停留了好久。
“你抱夠了嗎?”
一句冰冷的話穿過燥熱的空氣傳到了我的耳膜,刺進我的心底。讓我羞紅了臉,回到了現實。
我慌忙松開手,逃荒似得低著頭跑掉了。那時候年少氣盛,過多的不甘心、不服輸,讓隨后的我越挫越勇,越傷越深。
—2—
回到宿舍,發現宿舍空無一人,這是飯點,室友應該都去吃飯了。
整個宿舍空蕩蕩的,委屈、郁悶、心碎、難受、揪心的情緒一下涌了出來,我撲倒在床上,蒙上被子,小聲的嗚咽著。越哭越傷心,越哭越來勁,最后我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此時,室友晴子回來了,剛來大學第一個認識的就是她,玩到最后的也是她。她看見我蒙在被子里哭,忙問我,發生什么事了?
我借口搪塞了過去,我感覺挺尷尬的,也挺丟人的,就沒和晴子說。
下午的訓練我讓晴子幫我和他請假了,我沒臉去,一個人待在宿舍自娛自樂,暗自傷心。
晚上,晴子給我帶了晚飯,我確實是餓了,因為中午沒吃。我狼吞虎咽的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晴子突然扭頭樂呵呵的跟我說:
“教官說,晚上你再不去,他就來宿舍找你,然后帶你去訓練。我感覺今天下午你沒來,教官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的樣子,還把別的同學喊成了你的名字。我的天呢!我真懷疑教官是不是喜歡上你了,雖然老了點,但是他帥啊,身上散發都是男人味,還有身上的肌肉,啊……”
我剛猛吞一大口飯,聽到晴子的話,我激動的噴了出來,晴子嫌棄抽一張紙遞給我。
我剛想問:“真的嗎?”
話到嘴邊,我又咽了下去。我瞬間想起了他今天看我時不耐煩的表情,還有那滿是嫌棄硬邦邦的話。
我接過紙,氣呼呼的邊擦邊說:“切,那叫他晚上來宿舍找我好了!”
“你真不去啊?”
“不去!”
飯后,鈴聲響起,晴子和室友匆匆走出宿舍,我一個人躺在床上,透過窗子望著外面搖曳的梧桐葉出神。
表面上的我看起來很安詳,其實整顆心早已上下起伏,忐忑不安和焦躁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而愈加的明顯。
我心里在想,只要他今晚來宿舍找我,不管他以什么借口來的,我都會奮不顧身的追尋他。
我等了很久,等到我快要睡著時,隱約聽到一個鏗鏘有力的腳步聲。我非常確定是嚴潭教官,他的腳步聲早已讓我深刻于心。
我如死灰般的心瞬間復活了,但我沒有起身,而是假裝睡著。
聽到推門聲,緊接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我激動難耐的心情用任何語言都無法來形容。
當他快走到我床邊時,我感覺我緊張的連呼吸都停止了。
“起來吧!知道你沒睡。”
我睜開眼,一股腦的坐起來,或許期待太大,我有點失望的看著他問:“你怎么知道我在裝睡?”
“你緊張的臉都僵硬了,呼吸都停止了,我再沒看出來,真枉費我當那么多年兵了!”
我看他語氣挺好的,就有點得寸進尺的說:“教官,你來是帶我去操場訓練,還是單純的想見我?”
“你希望是哪個?”
嚴潭說完這話,我蒙了,睜著大眼睛望著他,他也有點害羞的扭頭朝一邊,躲開我的目光。
我向上天借了一個膽,起身下床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嘴唇親吻。
他回應了我,也伸出手臂摟住我的腰肢,我趴在他耳邊低聲問:“教官,我看不懂你!”
“看不懂我的心是嗎?其實我也注意你很久了,你天天盯著我看來看去,我又不眼盲。”
“那你喜歡我嗎?”我鼓足勇氣看著他的眼睛問。
“不喜歡就不會來了!傻丫頭!”他摸著我的頭,用寵溺的眼睛看著我說。
不得不說,他寵溺的樣子真的很好看,讓我深陷在這漩渦里,無法自拔。
突然我又想起中午發生的事情,撅著嘴問他:“那你中午干嘛對我那么嫌棄?”
“因為我看見我領導從前方經過,我再不把你訓斥走,我就要卷著鋪蓋走人了,到時候你去哪找我啊?”
他緊緊的摟著我,我依偎在他溫暖的懷里,笑的很開心,很知足。
就這樣,我們戀愛了。
晚上,我把這件事告訴了晴子,晴子似乎比我還激動,一直張著大嘴,語無倫次的比劃著。我知道她想問什么,教官那么帥,你是怎么追上的?
我非常淡定的回答了她四個字:“死皮賴臉。”
那段時間,“死皮賴臉”一直是我的座右銘,我認為它帶給了我好運。
—3—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時間到了,就該離場了。
軍訓結束后,我知道嚴潭第二天就要走了。
我想讓他陪在我身邊,但是也知道那是癡心妄想,他有他的工作,我有我的學業。
臨走時,嚴潭送我一枚戒指,上面有我們倆名字的首字母,我們倆一人帶一個。沒有什么禮物比戒指更能代表我們堅貞不渝的愛情。
我送給他一本相冊,里面是我們在一起的一個月中相處的點點滴滴。我熬了兩個通宵,趕在他走前做完了兩本相冊,一本送給了他,一本自己留著做紀念。
我們堅持了長達兩年的異地戀,可惜終究熬不過第三年。
嚴潭結婚了。
他瞞著我去相親,回來時打電話跟我分手。我不怪他的放手,至今都不怪他。
因為愛他,所以懂他的不容易,我們分手那年他已經27歲了,而我還是個在校學生,他等不起,他的父母也不等不起,我只是恨他為什么相親后才跟我分手,為什么沒有提前告訴我。
其實我不在乎上學時和他結婚的,只是他一直沒有說起,我也從未表態。
當然現在都不重要,因為他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嚴潭在和我分手不到一個月時,草率的結婚了,晴子去參加了他的婚禮,嚴潭沒有跟我發請帖,因為他知道發了我也不會去。
晴子回來后,找到我跟我說:“新娘很丑,和嚴潭一點都不配。”
我不知道晴子說這話,是為了安慰我還是他的新娘真的很丑,但我已經不在乎了,我淡然的說:“好像和我沒什么關系吧!”
“他結婚非常草率,一點也沒有重視的感覺,而且嚴潭從始至終沒有笑過。他看見我來時,滿臉愁容的問了一句‘茜茜還好嗎?’我心疼你,黑著臉沒理他。我坐下來后,抬頭看他朝回走的背影很頹然,讓人看著都心疼。”
“奧,我先回宿舍了,我想起我還有點事!”
晴子錯愕的看著我扭頭離開,我轉身的那瞬間,淚水已經布滿了整張臉。
我快速跑到宿舍,從床頭拿走陪伴我日日夜夜的相冊,走到宿舍樓下的角落里,點燃了它。
我看著相冊慢慢燃成灰燼,看著相冊里的一張張笑臉慢慢逝去,一切都過去了!
我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眼前浮現的都是他的面孔。我以為我把照片燒成灰,它就會灰飛煙滅,后來發現它已經長在了我的心里,抹不去了!
文‖小小京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