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真的好想你,現在窗外面又開始下著雨…
窗外適時的下起了雨,不太大,些許涼意。
想起雨中的你曾為我撐傘,雨太大,雨傘卻太小,兩個人終究不能幸免于雨,你撐著雨傘像我傾斜,那一刻我確乎你的世界也像我傾斜。
后來,只要下雨我總能想到那天…俯視的視角,空曠得周遭,一把雨傘和露出來被淋濕的半個肩頭。
你表白的那天,至今記憶猶新。
背著一把從舍友那里借來的吉他,在女生宿舍樓下唱了一首莫文蔚的《如果沒有你》,整棟宿舍樓的女生都在陽臺聽著你彈,而我卻好不識趣的一盆水給你澆了下去,口里喊著,窗外的雨來了,傾盆大雨來了!把你給澆個透涼。
你沒有說話,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我,從背后拿出準備的一束花,花真得很美,比以往任何時候我看到的都要美。
你咧開嘴說,喜歡我冷酷的幼稚!
看著濕漉漉的你,長長的劉海像章魚須一樣胡亂搭在臉上。接著我把盆也扔了下去,你卻木訥的站在那里,我沖你喊著…還不快把盆給我撿上來!你才笨手笨腳的去拿盆。看著這樣的你,我卻又點心疼起來。
在一群人的起哄中,你拿著盆帶著花上來了,你站在宿舍門口的那一刻,一手拿著鮮花,一手拿著盆,樓道里的燈,亮了一會兒,又熄滅了,然后又亮起來,打在你的背上,忽明忽暗,有些昏黃,卻十分溫暖。
舍友都識趣的竄出門外,不太久,樓道里就擠滿了人。
把盆放下吧,你可以走了。當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你肯定特別懵吧,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冒出這么一句來。在你還未來得及說話前,我又追加了一句。你喜歡我這件事,我允許了。不知道當時聽到這話的你是不是真的心像手中的花開了一樣。
你放下盆,轉身就準備離開。嘿…人可以走…那個,花留下。明天簽一下“辛丑條約”,就是辛苦是你,丑陋也是你。
我就是這么個說話不著五六的人,沒有邏輯可言。但是,那天你的表白真的打動我了。
后來每次朋友聚會,這都成了我必談的勇事。
從A地到B,十分清晰明確的路線,換乘兩次地鐵,我卻眩暈迷糊,原本不過二十分鐘就能到的,我卻硬生生的坐了一個多小時,在地鐵口等得著急的你,一連打了三十多通電話,都是打給我的。
你看著我來了,原本繃著的臉,一下就松了,傻笑著說起關心我的話。
沒事,本小姐福大命大,一個小小的地鐵難不倒我的。
你卻說,嗯,像我這種腦子不太好的人就不適合坐地鐵。誰腦子不好?你才腦子不好呢,你們全家都腦子不好!我對你嘟囔著嘴,臉不屑的轉到一邊去。
那次去游樂園玩,你卻矯情的要去坐旋轉木馬,最后沒有執拗過你,陪你一起去了。你很安靜的坐在木馬上,而我卻像花木蘭,不,是女將軍一樣,假裝手里拿著皮鞭揮舞著…駕!
你看著這樣的我,對我說著,懷疑我不是一個女的。呵呵,小哥,咱倆去廁所驗驗?我對你眨巴眨巴眼睛的說著,你卻滿臉黑線。
我還是少女心了一次,我們一起去坐了摩天輪。我望著地面漸漸遠去再靠近,你卻只是看著我。
結束的時候,你對我說,看著那么活潑的我也有如此安靜的一面,很難得。我卻立馬給你做了一個鬼臉,吐吧吐吧舌頭。你無奈的搖搖頭,安靜不過三秒。
這樣搞怪的我很難招架吧。
汽車顛簸了幾下就停下了,在車站里。車上的人陸陸續續的下車,而你卻睡著了。我揪著你的耳朵,在你耳邊大聲喊著,起床了。聽得司機師傅都懵了,你揉揉眼睛,看了看我,然后掏了掏耳朵,一臉無語的表情。
你說我是像風一樣的女生。我立馬戳穿你,你其實是想說我是想瘋子一樣的女生吧?忘記簽訂的“辛丑條約”了嗎。
即便是風,遇到墻也沒招兒吧。我遇到水也沒招。
在你的幾番激將法后,我跟著你去泳池游泳。明明是旱鴨子的我,卻故意要在你面前逞能,不用游泳圈。接著我就往下沉了水沒過了我的脖子,嘴巴,鼻子,只剩眼睛和頭頂,我還在繼續往下沉。我看著你向我游過來,面目著急得有些猙獰,我很想把手伸向你的。很快,水沒過了我的眼睛。跟一個石頭沉入海底一樣,腦袋里是一片空白。
你潛入水里,將我托起,我卻胡亂的掙扎。沒太久,你將我帶到岸邊。我們都嗆了水,我們看著彼此紅了的鼻子,你撫著我的頭,我們兩個笑了起來。
你的出現,讓我有了憧憬未來的理由,你的離開,卻讓我覺得好像這憧憬的理由變得不夠充分了。
回憶越甜就越傷人。
眼淚,微笑,擁抱。
想念,奶香,清風。
沒有你的,我世界分崩離析,我卻只有自己重筑。
后來我學會了游泳,沒有再嗆過水,一次也沒有。只是你也不在了。
朋友們都說著這已經是最無望的單戀。不是不知道疼痛的人,我也疼啊,可是愛就是無法自拔啊。
是不是很久以前不曾遇到你,就不會有這么多的事,我就用這么難受了,沒有遇到你之前我也過得很好啊。
如果一切都可以改寫,像摩天輪一樣轉回起點多好,然而,這卻不是能夠輕易傳說的故事。
我像一陣風,停在了空曠山谷里,遇到了一只鳥。可是這只鳥最后飛走了,我卻被獨自酒在了這山谷里。
逸世凌虛,空谷臨風。
不過虛空,不過捕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