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燕還故榻,為你銜來二月的花
又一個二月乍暖還寒時候,還未到晌午,風是清冷的,迎面吹來,讓人禁不住的縮了縮脖子。
半倚在懶人椅上,葉夕身上帶了個MP3隨身聽,耳朵里是許嵩的《半城煙沙》。這首歌剛出來不久,她近日總是在單曲循環。
拿了本書在屋檐下邊曬著微弱的陽光邊品著茶。
有一只燕子落在了檐上,她看著出了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許嵩的這首《半城煙沙》,從聽到那刻起,心里似乎有種遙遠的記憶被勾了起來,仿佛與她的命運相連。
一滴眼淚就這么落了下來,她被驚醒,怎么就哭了呢?
那只燕子停留不久就撲棱著翅膀飛走了,臨走時飄下了點東西,她走近一看,想必是這只燕子在經過哪片迎春花的花叢時停留了下,沾上了幾片花瓣吧。
她把這花瓣細細的清理干凈,夾在書頁里壓得平整。
花兒在書頁里吐著清香,纏綿繾倦的訴說了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這是那只燕子告訴她的。
有些愛像斷線紙鳶, 結局悲余手中線
他站在窗前,負手而立。
外面明月似玉,他好久沒看到這么美的夜晚,那月似白非白,如同盛滿水的玉盤,波光粼粼。漫天是它瀉下的的光輝,映的這長夜愈加寂寞。
心中陣陣苦楚襲來,對一個人的思念綿綿不絕,折磨的他就要流下淚來。
這仗,打了有十年了。
他都從一個翩翩少年變成眼里盡是滄海桑田的男人了。
想當年他踏馬歸來,看見河道的岸邊,她輕倚在欄桿之上微笑。陽光從背后透過,她仿佛踏著前世而來,來與他相見。
他急急勒馬,竟看的有些發癡。
身邊一個大叔見狀,戲謔說道這是葉家的姑娘,城里不知有多少公子哥踏破她家的門檻兒。
他急忙問道,可否婚配?
大叔得意仰頭,葉姑娘是這城中最美,最有才華的女子,豈是那些個紈绔公子哥能配的?仿佛是他自己的閨女。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踏馬而去。
他讓母親一日不等的前去提親,心中竟忐忑,萬一她對他也無意可怎么辦?
想不到母親是帶著好消息回來的,那葉姑娘家竟然答應了這門婚事。
有些情入苦難回綿,窗間月夕夕成玦
這沙場的夜太寒冷,不知她此刻在做什么,是否和他一起看著同一個月亮?
那年上元佳節,他牽著她的手,在人群中猜燈謎。
他們二人,一個玲瓏,一個剔透,輕松拿到了鎮店之寶,一把極其精致的蓮花燈。那人陪著笑,公子夫人,好久沒見到像二位這么天作之合的夫妻了。她笑得很開懷,眼里藏不住的風情。
她纏著他,嬌聲嬌氣說要那個孔明燈。
他們各執一筆,相視一笑,在孔明燈的兩側寫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天空有無數個透著暖黃火光的孔明燈,裝載著有情人的心愿,串成了一條橘黃色的銀河。
她漆黑如墨的發絲在微風中飛揚,白衣勝雪,飄飄欲仙。
想不得了,不能想了。
這金戈鐵馬,早已踏碎他的夢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多少白發人送黑發人,多少鶼鰈情深就此覆滅。
他不知他們此生可還有機會再相見?
半城煙沙 血淚落下,殘騎裂甲 鋪紅天涯
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
葉姑娘終究還是沒等到她的有情郎。
當她最后閉上眼前,驀地想起上元佳節時,她偷偷許了個愿望,希望來世還能再遇見他。就像那年她在河道邊,看見他鮮衣怒馬,一眼,便用盡了一生。
高中時非常喜歡許嵩的歌,總覺得里面充滿了悲情的故事,五六年過去了,已經不在聽曾經的歌,只是偶然一日決定要把那個故事寫出來,就成了這樣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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