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文/甘肅酒泉 ? 馬少軍
圖片發自簡書App
這塊石頭我珍藏有十二年了,一直擺放在家里比較顯眼的位置。在石頭棕紅色的底子上,白色的巖紋形成了一個大概的人形,長袍束腰,昂首披發。有人說像穿著皮袍的鄂溫克的老大娘,有人說像引吭高歌的蒙古歌手,有人說像奶孩子的藏族大姐。我感覺像李白縱酒高歌,像張旭脫帽露頂,像屈原行吟澤畔。但不管怎樣,那披發昂首的形象有些豪邁,那簡約流暢的線條有些意味,倒是不爭的事實。
這塊石頭是我結婚時一位同事作為禮物送給我的,記得當時他敲門,我剛開了一條門縫,他就從外面塞進一塊石頭,然后就蹬蹬地上樓了,而我的對奇石產生濃厚的興趣,正是由這塊石頭生發開來的。
后來和他的交往就很多了,他經常帶我到祁連山下到紅水河灘甚至往北深入戈壁灘去撿石頭,由于他的經驗和執著,每每總有不小的發現和收獲,而這也成了那些年我度過周末最好的方式。
他的交通工具也先后換過好幾次,使用頻率最高的是一輛山地摩托,車輪極大,車型極減約。他最拉風的是一輛四輪摩托車。當時花了好幾萬買來,結果卻掛不上牌。因為掛摩托車的牌,它有四個輪子,據說不行;掛農用拖拉機的牌,它確實又不是,最后就沒有掛牌。人家說,讓他走小路,別開在大街上就行。我有一次坐在這輛車的后面,車子在戈壁灘上突突突地走,我忽然發現,他那顆被日頭曬得黝黑發亮的腦袋在藍天白云的背景下,顯得格外突出而醒目。
家里閑居,每到夜晚,他就愛喝幾口酒,愛夾幾口菜。因為我們住同一個單元,有相同的興趣和愛好,所以哪天如果有了好酒,他就會給我打電話,讓我上來抿幾口。有時也會喝到酒酣耳熱,就擺一茶幾石頭,品評討論到深夜。
他又做得一手好菜,我吃過他做得最好的菜。一個是干煸豇豆。一尺多長的豇豆并不切斷,而是盤放在碟子里,吃的時候長長地夾起一根,很有感覺。一個是青椒炒臘肉。臘肉并不易得,所以他自己曬臘肉吃。他把五花肉切成條抹上料掛在陽臺上曬,要不了幾天就有臘味了。這是他最得意的一道菜,每每吃來總要講講制作過程。
人生在世,各盡其興,這是一個真正找到自己趣味的人。
還有,有好石頭,他并不吝嗇,舉以予人,我家里有幾塊很不錯的石頭,都是他給的,就像這塊被他稱為“蒙古歌手”的石頭。
本來我要給這塊石頭命名為“天問”的,但后來我還是沿用了他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