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男主角:黎修
女主角:奶凍(貌美如花=如花)
男同學:江臨(活潑開朗)
男同學:新伊(成熟穩重眼鏡男)
船夫:船夫(隨便從哪找個老男人)
(全程恐怖音樂烘托氣氛)
1【夜晚,南山公園】
(河水聲)
(一個男人漂浮在水面上,遠遠看去像死了一般。忽然喘了一口氣,驚醒過來。)
黎修:
“啊!救命啊!水……啊!我怎么在水里!救命啊!”
(掙扎,呼吸,游泳)
“得救了,好險啊,幸好離岸邊不遠,差點死了……衣服全濕了,好冷。我為什么會在河里……這里是,南山公園?”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頭好痛啊,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我難道……失憶了?!”
“真見鬼……有人嗎?”
(沿河邊走,石板路空曠的腳步聲)
“這是幾點了?路燈都熄滅了,大半夜的,人都走光了吧。”
(摸口袋)“手機……不見了。掉進水里了吧……太倒霉了。我明明記得……今天和江臨、新伊還有奶凍一起在公園劃船……”
“船?!這是我們今天劃的那條船。”
(走上船檢查)
“船還停在這,證明我沒記錯。他們都不在了,一定擔心壞了吧,說不定也在到處找我呢,得先和他們取得聯系。尤其是奶凍,不能讓她擔心,和她交往已經一年多了,大學畢業以后就一直在一起,她的性格我最了解,現在該不會是在哭吧?”
“可是……手機,什么都沒有了,怎么辦?”
“咦?這張照片……”
(撿照片,看)“哦,是今天和他們一起拍的照片。被忘在船上了。他們走的時候一定很匆忙。”
(照片中有4個人。左邊,1新伊,戴著眼鏡很嚴肅。照片正中,2江臨,他搭著奶凍的肩膀,笑得很開心。3奶凍,笑得很靦腆。4右側角落里的黎修,緊挨著奶凍坐,看起來很親密。)
(笑)“呵,今天和他們玩得真開心啊。”
(旁邊船夫小屋的門突然被推開,一束光照過來。)
船夫:“喂!你是什么人?到船上干什么……”
黎修:“對不起,我……”
(黎修回過頭,船夫看見他的臉嚇了一跳,表情震驚)
(詭異音樂)
船夫:(驚恐)“你……是你!……”
黎修:“哦,船夫你還在啊!太好了!請問……”
(腳步聲。黎修從船上下來,走到船夫身邊,船夫嚇得向后退了一步。)
黎修:“今天幫我們劃船和拍照的就是你吧?后來的事我有點記不清了……你還記得照片上這個女孩嗎?就是坐在我身邊這位。”
(指著照片上的奶凍。)
船夫:“沒見過!不認識!”
(船夫狠狠關上門。)
黎修:(疑惑)“怎么回事啊……”(敲門)“喂!請開門啊,我是今天坐你船的!我女朋友和我一起,還有兩個同學,你怎么會不記得了!”(用力敲門)“喂!開門啊!幫幫我啊!”
“真奇怪……”
(后退幾步。)
“門從里面鎖上了,船夫是鐵了心不想理我了。船屋遮得嚴嚴實實,看不見里面……”
“船夫怎么回事,不正常……”
(忽然驚慌)“太不正常了!……我為什么醒來的時候在河里。為什么船夫的表情那么慌張。難道……謀殺案?!”
(倒吸一口涼氣)
“我能想到的就是這個。但是……究竟發生了什么,完全沒有頭緒!腦海里……似乎有掉進河里那一秒的畫面……”
“耳邊有奶凍的說話聲,然后,天旋地轉,水面飛速向我接近,‘撲通’一聲,掉進了水里。”
“我掉進水里以后呢……江臨他們怎么樣了,奶凍怎么樣了,他們還好嗎?……”
“不行,得趕緊聯系奶凍!”
“直接去她家!……”
2【夜晚,奶凍家】
黎修:“這個小區沒什么變化啊。沒想到還記得她家住哪,順著感覺就找來了……大學的時候每天放學都送她回家。”
“奶凍家沒亮燈,應該是睡了。或者,還沒回來?上去看看吧……”
(上樓梯,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
(起床聲)
奶凍:“誰……誰呀?”。
黎修:(高興)“奶凍!你在家?是我!我是黎修啊!”
(許久的沉默)
奶凍:(驚恐)“黎……黎修?……”(平靜)“這么晚了,你,你不能明天再來嗎?”
黎修:(焦急)“奶凍,你開門啊!我慢慢告訴你!發生了奇怪的事!……”
奶凍:“你等等我……我穿衣服……”
(許久的等待)
(奶凍將門開了一條小縫,警惕地打量門外)
黎修:(高興)“奶凍!”(疑惑)“奶凍……你,你的臉怎么了,這么憔悴?”
奶凍:(聲音虛弱,陰沉沉的)“沒事,這幾天沒睡好。”
黎修:“我身上都濕透了,好冷啊。今天好倒霉啊,不知道怎么了。”(搓搓肩膀)“你家有什么暖和的東西嗎?喝杯熱水也行……”
奶凍:(心疼)“進來吧……”
(進屋,門鎖被反鎖上)
黎修:(自言自語)“為什么把門反鎖上?……也對,女孩子一人住,養成鎖門的習慣沒什么。”
(屋里黑漆漆的,在沙發坐下)
黎修:“奶凍,你不開燈嗎?”
奶凍:“我晚上不習慣開燈。”
(接水聲,拖鞋聲)
“給,先喝熱水吧。小心燙。你想吃些什么嗎?我去廚房給你做。”
黎修:“那太好了!”(急著喝一口水)“就做西紅柿雞蛋湯吧!我就不客氣了,可是很久沒嘗到你的手藝了。”
奶凍:“嗯……”
(奶凍默默走向廚房,做菜聲。)
黎修:“對了,上一次吃你做的菜,還是在你父母家,見家長的時候吧?”
“奶凍,你怎么,悶悶不樂的?……”(黎修喝著熱水,覺得奇怪。)
自言自語:“奶凍好像怪怪的,但是說不清楚哪里奇怪……整個人都陰森森的,黑眼圈那么重,人好像也消瘦了一圈,模樣有點變了,不是平時的奶凍。屋里也不開燈。”
(菜刀可怕的聲音,切菜聲)“咚咚咚……”
“我和你說今天的事。本來我們不是一起劃船嗎,后來不知怎的,我就掉到水里了。”
奶凍:“你掉到水里了?”
“是啊!我爬上河岸以后,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好像失憶了一樣。你們當時也在船上吧?應該知道我是怎么掉下去的?”
奶凍:“沒有哦。我不在船上。”
黎修:“你不在船上?”
奶凍:“當時嘉年華已經開始了。每周日公園不是都有嘉年華游行嘛。”
黎修:“哦,對,晚上7點鐘。”
奶凍:“我們聽到音樂聲,江臨說想去看嘉年華,我們就離開船上岸了。我們跟著游行隊伍走了好遠,之后就找不到你了,反正走散了,也沒在意,你一個大男人也丟不了,就各自回家了。”
黎修:“原來是這樣……可是……”(語言又止)
(自言自語)“就算這樣,奶凍也太冷漠了……”
“奶凍,我掉到水里,差點死了,你都不關心嗎?”
奶凍:“啊……我在做菜。一會說。”
黎修:“你在切什么?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切東西。”
(奶凍切菜的速度加快,好像在掩飾著心慌。)
奶凍:“蘿卜啊,我給你做蘿卜湯啊,要加香菜嗎?”
黎修:(懷疑)“我跟你說我想吃的是西紅柿雞蛋湯,不是蘿卜湯。”
奶凍:“啊。”(慌張)“雞蛋沒有了,就放了蘿卜。都是一樣的。”
黎修:“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做飯啊?……你好奇怪啊……”
奶凍:(陰沉沉)“我,我哪里奇怪了,要加香菜嗎?”
黎修:“我從來不吃香菜……我最討厭吃的就是香菜,奶凍,你認識我這么久了,你忘了嗎?”
奶凍:(驚慌)“沒有,怎么會忘呢……”
(黎修放下水杯,有些懷疑地起身,四處張望。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
黎修:(自言自語)
“這里……不對勁……整個房間都不對勁,這里怪怪的……”
(廚房傳來水沸騰后咕嚕咕嚕的聲音)
黎修:“今天是幾月幾號了?”
奶凍:(慌張)“不,不知道啊……”
黎修:“你家墻上不是有電子日歷嗎?2020年11月2號,周一。已經過了零點了。我們昨天去公園的時候是周日。”
奶凍:“日歷不準,壞了。”
黎修:“……2020年。”
(看見奶凍放在沙發上的手機)
“我手機丟了,能借你的手機給江臨、新伊打個電話嗎,他們也許知道事情經過……先給新伊打吧,大班長比較靠譜。”
(拿起手機,撥號,走向陽臺)
奶凍:“你不要打了……”
(等待音……嘟嘟嘟……)“喂,新伊,我是黎修。抱歉這么晚還給你打電話,對,我在奶凍家……今天在公園……”
(腳步聲突然從后方逼近,氣氛緊張)
奶凍:(發狠的尖叫)去死!……
黎修:(驚叫)“啊!——”
(鮮血滴落)
黎修:“奶凍!你拿刀干什么?……血,我的胳膊,奶凍,你要干什么!”
(恐怖音樂)
奶凍:(陰森森)“你聽說過,南山上的詛咒嗎……”
黎修:“什么詛咒?我沒聽過!”
奶凍:(陰森森)“死人……復活的詛咒!……”
黎修:“死人,你死了嗎?……奶凍,你是人是鬼啊,你要殺了我嗎?!”
奶凍:(尖叫)“我不管!你去死!”
(撲上來,扭打聲)
黎修:“奶凍,冷靜下來!奶凍,你怎么了!我是黎修啊,你不認識我了?……”
(扭打聲,水杯摔碎聲)
(電話里新伊:喂,喂,黎修?奶凍?你那邊發生了什么?喂?!……)
黎修:“你真砍啊?瘋了吧你!”(推開奶凍)
奶凍:(摔倒聲)“啊……”
黎修:(非常慌張)“門,門在哪……”
(門鎖聲)
黎修:“這個門鎖,怎么開啊!……”
(后方奶凍的尖叫和腳步逼近)
(突然打開門,關門后菜刀“咣當”一聲砍在門上)
(跌跌撞撞跑下樓梯,急促呼吸)
3【夜晚,小區內】
(呼哧呼哧……一直跑。)
(鈴鈴鈴……手機鈴聲)
黎修:“喂?新伊?”
新伊:“黎修?剛才怎么了?發生什么了!奶凍呢?”
黎修:“唉,嚇死我了,剛才可嚇死我了……奶凍像變了個人一樣……她要殺了我!她的手機被我拿出來了。一句兩句說不清,我先理一理頭緒。這樣吧,明天早上我到你家,你叫上江臨。記住,別告訴其他人,千萬別告訴其他人,也千萬千萬別告訴奶凍,只有我們三個!”
4【夜晚,黎修家】
(開燈聲,關上門)
黎修:“總算回到自己家了……咳咳。前兩天打掃過了,屋子里的灰塵味還是這么重。”
(桌椅聲,坐下)
“被風一吹,衣服居然干了……這身白襯衫還是大學畢業后第一次面試,奶凍送給我的。以前奶凍常說,我西裝革履的樣子最帥……(心痛)現在是怎么了。奶凍怎么會變得……”
(翻抽屜)
“死者,南山上的詛咒,是什么意思?冷靜下來想想,之前好像聽說過一點……上大學的時候,寢室里很流行講這類鬼故事,說南山腳下的這座城,有著死人復活的怪事。”
“現在線索只有這張照片。等等……照片里……照片里的這座山,就是南山吧。當時照相的時候怎么沒留意,我們四個人并排坐在船上。
大班長新伊,呵,坐得離我們那么遠干什么,眼鏡才是本體,哈哈,神情總那么嚴肅,真想看他笑的樣子。
還有江臨這個小子,沒臉沒皮,又搶鏡又站C位,手搭著我女朋友的肩膀是什么意思?想挨揍了?
奶凍右邊緊挨著的就是我了。我們倆才是俊男美女,天生一對!
照片上看不出什么異常,大家笑得都很開心……船頭后面是一片河水,再后面就是南山了。
當時船劃到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太陽正落下,陽光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看起來像一座塔……
(突然,黎修想起了什么。凳子聲。)
“對了!我掉下水好像就是在這個地方!當時,奶凍好像說了什么……”
(回憶,混響)
奶凍:(低落的語氣)“黎修,那是什么?”(勉強的笑聲)“黎修,你快看,河里有什么?……”
黎修:“在哪?”
奶凍:“就在那,你看見了嗎……”
黎修:“什么?什么都沒有啊,我沒看見……”
奶凍:“你再靠近點,看!就在那!你看!”
(回到現實)
黎修:“之后,我的后背被人推了一下,那個力道輕輕的,好像是一雙女人的手……”
“對!就是那個時候!所以,剛才在奶凍家她在撒謊!她當時并沒有離開船,她就在船上,而且,推我的人就是奶凍。”
(黎修感到毛骨悚然)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奶凍……對了,奶凍之前不是生病了嗎?”
(翻找聲。急忙翻出日記本。)
(翻書頁聲)
“和奶凍交往的每一天,我都記日記。2019年,3月,見家長后的第二天。奶凍被檢查出了癌癥……”
“2019年,5月,奶凍第一次化療。”
“2019年,6月,奶凍的病情惡化了。
“2019年,7月,她的頭發都掉光了。但她笑起來的樣子依然很美。
2019年,10月末。今天是我參加面試的日子,奶凍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
她送了一件衣服,祝我面試順利……”
“對,我想起來了,奶凍。她早就生病了……”
(哭泣聲)
“日記到這里就終止了。奶凍,她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5【白天,新伊家】
(叮咚,叮咚。門鈴聲,開門聲)
新伊:“來了?黎修,怎么來得這么晚?”
(進門,拖鞋聲)
黎修:“我去了趟圖書館,耽誤了些時間。”
江臨:“呦,黎修。”
黎修:“江臨也到了啊。”
江臨:“真懷念啊……黎修,還記得咱們三個上次聚在一起是什么時候嗎?是畢業旅行的時候……在野外露營,蚊子可多了,睡不著覺,打了一晚上的撲克。后來你們猜怎么著,第二天一早,撲克被打死了……哈哈哈哈哈!”
新伊踢了他一腳:“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江臨:“我就是懷念一下嘛,畢業以后大家就各奔東西了,好久沒像這樣到公園去玩了……”
黎修:“是啊,好懷念啊。當時在班里,咱們三個關系最好。”
江臨:“鐵三角!三兄弟!”
黎修:“既然是三兄弟聯手,那我就廢話不多說了,有緊急的事,直接進入正題吧。”
新伊:“什么事這么一本正經?”
(啪。黎修從兜里拿出照片,拍在桌子上)
新伊、江臨:“這……”(兩人的表情明顯愣住。)
新伊:“你從哪拿到這張照片的?”
“從船上。照片有三張,你們都忘記拿走了吧?”
新伊:“這……照片怎么了?”
(低沉音樂)
黎修:“你們知道南山詛咒嗎?”
兩人疑惑地搖搖頭:“不知道……”
黎修:“照片上的山,就是南山。南山上有一座塔,就是這座妖塔,鎮著邪祟。
南山詛咒,我也是昨天聽奶凍提起的。我今天早上,特地去了趟圖書館,查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民間傳說,還真被我找到了。
南山詛咒說的是,當太陽落山,太陽與這座塔重合的時候,千萬不能照相。
不然,已經死去的人,就會復活,出現在照片中。而照片里的所有活人,都會死……”
江臨:“黎修,你別別,別講了,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害怕!……”
黎修:“現在不是怕不怕的時候。你仔細看。這張照片,巧好拍到了與夕陽重合的塔,這件事現在正發生在我們頭上。也就是說,我們三個人,都中詛咒了。”
新伊:“詛咒?證據呢?照片里的死者?開玩笑,我們都是大活人,哪來的死者。”
黎修:“我知道只言片語,不足以說服大班長。我問你們……自從畢業以后,奶凍有聯系過你們嗎?”
新伊:“沒有。”
江臨:“你這么一說,還真的沒有。”
黎修:“奶凍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
新伊、江臨驚訝:“什么?!這!……”
黎修:“我知道你們很難接受。這本日記,說明一切。你們看一下吧。”
(日記本放在桌上聲,翻看聲)
黎修:“畢業以后,我一直和奶凍在一起。一年以前,她檢查出了癌癥,病情不斷惡化。日記到10月末那一天就終止了。她去世以后我太傷心,所以就沒繼續寫吧。”
江臨:“你是說,如果南山詛咒真的存在,那死者就是奶凍?她是死而復活的?”
黎修:“正是這樣。你們都是接到奶凍的電話,才去公園集合的吧?”
新伊:“對。”
江臨:“周六那天突然接到電話,奶凍說她剛從國外回來,好不容易回趟老家,約我們周天下午兩點公園見面。哦,她還說很想看晚上七點的嘉年華。”
黎修:“我也是。我也是突然收到奶凍電話的。奇怪的是,接到電話的時候并沒有想起她已經死了,很自然的把她當成我的女朋友,這就是詛咒的力量吧。”
“但是這以后,接連的怪事,我還是發現了種種疑點。”
奶凍記不清時間,我最不喜歡吃香菜,她也忘了……這些小事都不提。一年以前她接受化療的時候,已經沒有頭發了。現在頭發和身體都很正常。
昨天在船上,她一定用什么辦法把你們支開了,只留我們兩個人在船上。然后把我推到河里,想要殺了我。”
新伊和江臨倒吸涼氣:“奶凍她,想殺你?”
黎修:“因為我是和她最親近的人,所以詛咒從我開始。
我僥幸活了下來,昨天晚上去找她的時候,她又攻擊了我,突然拿菜刀朝我砍過來,讓我更確信這一點……”
“還有,我昨天從河里爬上來,恰好遇見船夫,我問船夫,認不認識照片上的女孩,船夫說他不認識,而且顯得很恐懼。
船夫是幫我們照相的人吧?我們明明是一起去劃船的,只有奶凍一個女孩,船夫怎么會沒印象?
再看照片的數量,是三張,不是四張,如果是我們四人去劃船,為什么不洗四張照片?
種種跡象都表明……奶凍就是死者!”
江臨:(咽口水)太不可思議了……
新伊:“你想怎么辦?”
黎修:“我特意在圖書館研究了這個詛咒的以往案例……
許多人以為這是編出來的故事,但現在看來不然。
根據這些案例,我總結出了一個規律:被詛咒者,會精神失常,突然中邪一般攻擊其他人。接著,在短時間內,從與死者關系最親密的人開始,這些人一個接一個地死去,無一幸免……
江臨:“那我們沒救了?”
黎修:唯一打破詛咒的方法,就是找出死者,將死者殺死。
江臨:“你該不會要殺了奶凍吧?”
黎修:“雖然我也不想這樣,但奶凍已經死了,奶凍不是人,她是鬼,我們只是送她回她那個世界而已。而且,我十分確定。詛咒已經降臨到我身上了。接下來就是你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新伊:“好吧……假設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
黎修:“去奶凍家。”
新伊:“江臨,拿上武器吧。”
江臨:“啊?你真的要去?拿什么武器啊?”
新伊:“能帶什么就帶什么。江臨,你拿菜刀。我拿這個棍子。黎修,你呢?”
黎修:“我……我就不用了吧……她一個女孩子,我們三個大男人,還怕制服不了她?”
新伊:“以防萬一。畢竟她現在是鬼,不知道有沒有什么特異功能。”
江臨:說的也是呀。
黎修:我就不帶了。她是我女朋友,武器……我下不去手。就算她是鬼,心里也一定存著善意,只要能感化她,讓她明白自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她就會自己離開了吧。”
新伊:“把日記也帶上吧,她不承認的話,就把日記給她看。”
江臨:“還是你想的周到!”
新伊再次試探著問:“在船上都發生什么,你真的一點兒也記不清了?”
黎修:“記不清了。上船以前,只記得我當時在一家餐廳里吃飯,12點左右接到電話,讓我下午2點去公園。”
新伊:“白天人太多,我們晚上去,到時候黎修帶路。”
黎修:“好。”
6【深夜,街上,樹林里】
江臨:“新伊,我還是提心吊膽的……我到網上查了,說中了南山詛咒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死了……你說,我們能活命嗎,啊?”
新伊:“別怕。我們會沒事的。馬上就能解決了。”
黎修:“你們倆走那么慢干什么?趕緊跟上!早晚都要有個結局,不如早面對。”
江臨:(顫抖)“對,說的對……”
新伊:“黎修,你昨天晚上去,奶凍她一個人在家?”
黎修:“就她一個。也不開燈,動作輕悄悄的,怪嚇人的。我當時就該反應過來。”
新伊:“她家遠不遠?”
黎修:“再穿過三條街。”
新伊:“我們別走大路了。江臨身上藏著菜刀,我拿著棍棒,不方便走大路,被警察撞見了更難解釋。有沒有什么小路穿過去?”
黎修:“就走火車道附近這片樹林吧,我記得能繞到他們小區后面。”
江臨:“我們為什么不報警啊?”
新伊:“你傻啊,黎修講的那套故事,你認為警察會信?”
江臨:“也對啊……”
(踩在樹葉上的腳步聲)
江臨:“這片樹林都走了半天了,連人影都看不見,太嚇人了,黎修,還有多遠啊?”
黎修:“快到了,走出樹林就是了。”
江臨:“我真是受夠了啊,大半夜的來這鬼地方……”
(恐怖氣氛)
江臨:“還有多遠啊……”
黎修:“快到了。”
江臨:“還有多遠啊……”
黎修:(不耐煩)“不是說穿過樹林……”
(腳步聲突然接近,棍棒砸落)
黎修:“你們干什么!打我干什么?!”
新伊:“別跟他廢話了!江臨,殺了他!”
黎修:(疼痛)“啊!——”
江臨:“對不起了!黎修!”
黎修:“難道我還是去晚了,你們已經被詛咒吞噬了?快住手啊,瘋了你們!”
(刀和棍棒的聲音,打斗聲,樹葉折斷聲,跑)
黎修:“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我以為你們是正常的……”(喘氣,跑)
新伊:“看你往哪跑!”(撲上去,撲倒黎修,棍棒打黎修,掐住黎修脖子)“我不會讓你去奶凍家的!我不會讓你走出這片樹林的!我不會讓你傷害奶凍的!你就死在這吧!”
黎修:(窒息)“咳咳,咳咳……江臨救我。”
新伊:“江臨!砍他!現在砍他!”
黎修:“江臨!你把菜刀放下!……”
江臨:“我?……”
黎修:“江臨你要清醒啊!新伊瘋了,他被詛咒了,你要清醒啊!……”
新伊:“快殺他,你還等什么!廢物!”
(黎修打了新伊一拳,從地上站起來。)
黎修:“新伊,我一會再收拾你,我先去找奶凍,只要奶凍死了,你們的詛咒就解除了,我們三個都死不了!……”
新伊:“站住!……”(抱住)“我死也不會讓你接近奶凍的!”
(推,新伊摔倒滾下山坡,身體被樹枝刺穿,吐血身亡)
新伊:“啊!——呃???!……”
江臨:新伊?!
(跑下去查看。)
黎修:“新伊!新伊!……這么多血,新伊你挺住,是斷木扎到肺里了,我這就給你止血……
新伊:咕嘟咕嘟咕嘟???……
黎修:“新伊?你醒醒啊,糟了……沒有呼吸了……”
江臨:(顫抖)“你……你殺了新伊?……”
黎修:“這不怪我!我不是故意!”
江臨:“南山詛咒果然是真的,是真的……我們都得死,都得死!……我們誰也活不了!……我殺了你!!”
“黎修:江臨冷靜啊!你也被詛咒操縱了嗎?別過來!……”
(跑)
7【深夜,奶凍家】
(用力敲門,緊張的音樂)
黎修:“奶凍!快開門啊!奶凍!”
奶凍:“黎修?……”
(門開)
奶凍:“啊!你怎么這么多血,別進來!”
黎修:“不是我的血,別怕!”
奶凍:“啊!……你要干什么……你,別掐我的脖子,黎修,我不能呼吸了……”
(奶凍摔在地板上)
黎修:“奶凍!你聽我解釋,你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所以你昨天才想要殺死我。我知道這不是你本意,都是詛咒在作祟。現在新伊和江臨都瘋了,你是鬼王,他們是小鬼,他們為了保護你,所以想要殺我!我現在只能殺了你,才能救他們倆個!”
奶凍:(窒息)“呃……救命!……”
(江臨提刀進入戰場,菜刀劈落,嗖——)
江臨:“從奶凍身上滾開!”
黎修:“啊!……江臨,你下手好狠。你怎么找到這的?”
江臨:“我順著你的血找過來的!黎修,你敢傷害奶凍一下試試!奶凍,你沒事吧?”
奶凍:“咳咳,咳咳……”
黎修:“江臨,別犯糊涂了,殺了她,她是死者!必須殺了她,詛咒才能破除!不然我們都得死!新伊的下場你已經看到了!”
江臨:“我看到什么呀!……黎修,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才是死者呀!”
黎修:(愣住)……(震驚)“什么?”
奶凍:(虛弱)“黎修……你回來了,我很高興……”
黎修:“奶凍,我……”
江臨:“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呀!你殺死了新伊,還差點殺死奶凍,你是不是也要殺死我呀?”
黎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我記得,明明……
(崩潰,混亂)奶凍才是死者啊!我怎么會是死者?那本日記,奶凍她一年前就已經生病了,已經死在一年以前了啊!”
江臨:“奶凍她后來病好了呀!”
黎修:“不,不可能……我怎么會是死者,我一直活得好好的。我。我怎么可能是死者呢?”
江臨:“你不是死者,那你就說說看吧。2020年1月到10月之間,你都做過什么事?”
黎修:“我……”(努力回憶)“頭好痛,我失憶了,我落水以后失憶了!這不能證明我是死者!”
江臨:“除了公園的記憶,和奶凍生病的記憶,你還剩下什么記憶?這一年里,你的記憶都是空白的吧!”
奶凍:(虛弱)“江臨,別說了……”
黎修:“這……不對,我是真實的人,我是活著的人。我的記憶是完整的!我記得……昨天中午,我在餐廳吃飯,然后,手機響了,是奶凍的電話,她約我下午兩點到公園,然后我就去了,就見到了你們,我們一起劃船……”
江臨:“餐廳吃飯以前你去過哪?”
黎修:“我……我在家……在家打掃衛生,很久沒打掃過了……然后,我四處逛逛,去交了水電費,沒有什么不對勁的……
對了,船夫能為我證明。昨天大家不是一起上船了嗎,然后奶凍大概是把你們支走了!然后船上只有我們兩個人,然后奶凍騙我說水里有什么,我去看的時候把我推下船了!”
江臨:不是這樣的……
奶凍:(輕聲哭)“別說了……”
江臨:你落水的時候……不是只有奶凍在。我們都在場。當時我們都在場!我們眼睜睜看著奶凍把你推下去的。”
黎修:“……”(難以置信)“為什么……”
奶凍:(掙扎著坐起來)“黎修,你真的是死者。”
黎修:“我是死者?”
奶凍:“我們早就知道。約你去公園的事,是我們一起商量的……我來給你講講事情的經過吧。
10月末,我從國外治病回來,已經康復。我想約老同學見個面,就打電話給新伊和江臨。
我們約在公園見,也就是上個周日。我們從下午兩點,一直玩到晚上7點。過山車、摩天輪、劃船……只有我們三個人。
太陽落山的時候,船離岸很遠,正是7點鐘。嘉年華的音樂響了起來,游行要開始了。
我提議,去看嘉年華。
船夫就匆匆為我們照了一張照片留作紀念,劃船回到了河岸。
那一天我們玩的很開心,看了游行,也沒有任何異樣。
船夫用的是老式相機,照片第二天才能沖洗出來。
就是第二天,我們去取照片的時候,問題發生了……
照片上,憑空的就多出來一個人。
就是你。
船夫當時嚇壞了。我們也很害怕。從照片上突然冒出一個死去已久的人,我們能不害怕嗎?我們躲在船夫的小屋里商量,該怎么辦。
我就說,在哪里發生的事,就在哪里了結。
我們所有人再去劃一次船,還在那個位置,把你推下水。
這樣,詛咒就能破除,我們所有人都能活下來。
船夫一開始不想參與,但他實在怕死,就跟著我們一起去了。
所以……一直到下一個周日,也就是昨天,我們約上了你……
電話打通的那一刻,我們就知道,詛咒是真的。
我們假裝和你很熟悉,我也假裝和你從未分離過,還是你的女朋友。河中心停船的地方很偏僻,沒有人看見。
我是你最親近的人,所以我想,殺你的事,不能由其他人來做,只能由我做……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黎修:“是這樣嗎?江臨?”
江臨:“之前在新伊家,我們也是演給你看的。南方詛咒我們早就知道。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我們要帶武器,就是防你的,我們把你騙進樹林,就是要在那殺你。”
黎修:(掙扎)“我不相信。”
奶凍:(掩面哭,崩潰)“黎修……我推你下水的時候你就應該死了!你怎么又回來了!你要讓我背負多少罪惡,我已經親手殺過你一次了,難道要我再殺你第二次嗎?你要怎樣折磨我,怎樣讓我傷心才滿意啊?”
江臨:“還不信的話,就自己看看你的日記吧,上面全是灰塵!你家里也一樣吧……”
江臨把日記拍在桌子上。
江臨:“你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日記就停在那一天。你是死者!你才是那個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的,把詛咒帶給我們的人!
奶凍:“昨晚我不開燈,是怕驚擾了鄰居,那時候我就想把你……我說日歷壞了,是不希望你看到時間。你是2019年死的,現在是2020年。我怕你看到時間后知道自己是鬼,那樣對我們來說很危險。只要你還是我們的朋友,我想,就一定有機會……
黎修:“所以船夫看見我,才會那么害怕……”
奶凍:“你穿的這件衣服,就是我送你的那件吧?……你車禍死的那天,穿的就是這一身,一模一樣。”
黎修:“我是怎么死的,我怎么一點也回憶不起來……”
奶凍:“你來病房看我,說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面試。我送了你這件衣服,為你打了領帶。下午,你在路上給我打電話,用的就是你現在這個號碼。你說,你成功通過面試了,明天就能正式上班,掙了錢,給我治病……我聽見電話那頭很尖利的剎車聲,然后,然后就……”(哭)
黎修:(苦笑)“原來我真的是死者……奶凍,江臨,給你們添麻煩了。還有新伊,對不起了……”
(跑出門。)
江臨:“黎修,你去哪!”
奶凍:“黎修!”
8【樓下,火車道】
(追逐下樓聲,火車鳴笛的聲音)
江臨:“黎修!別做傻事!”
奶凍:“黎修!你回來!”
(尖銳的鳴笛,尖銳的剎車聲——)
(寂靜)
黎修:“來世再見。奶凍,我愛你……”
(撞擊聲。火車駛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