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掉下眼淚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讓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溫柔
余路還要走多久,我才能在某個城市與你不期而遇?
這幾年民謠逐漸脫離了小眾圈,為大眾所熟知,莫文蔚在春晚唱紅了《當你老了》,張磊在好聲音唱紅了《南山南》,趙雷在歌手唱紅了《成都》。
此前,我并不知道趙雷是誰,也不知道《南方姑娘》如何好聽,甚至都分不清民謠和普通流行歌曲之間的區別(雖然現在也不大能說得清),然而當第一次聽到《成都》的調子,我便毫不猶豫地開啟了單曲循環模式。
彼時夜是靜的,月是缺的,心是惆悵的。我想知道玉林路有多長,街頭的小酒館是什么模樣,所有的燈都熄滅時,是否還有牽著手并著肩的情侶?
成都帶不走的只有你,可回憶里趕不走的也是你。你的衣袖上如今留著誰的香味?你的褲兜里如今裝著誰喜歡的口香糖?
雖然成都只是中國眾多城市中的一個,雖然很多人都沒見過成都的風景,沒和喜歡的人去過那里,但是趙雷的成都卻打動了身在五湖四海的我們。他的歌詞里,藏著走過的路,愛過的人,略微沙啞的嗓音,配著淡淡的傷感,吉他弦輕輕跳動,不溫不火地講述一段紅塵往事。
我在鄭州聽《成都》,想起九月的分別,偷偷紅了眼。
在某度看到一段關于李志的人物評論:李志的曲子不華麗、不做作、不重復,他的歌中只有淡淡的調子和偶爾的憤激。
說起憤激,想起了他的《杭州》,有幾句是嘶啞著吼出來的。我向來不喜歡情緒過度飽滿的歌,所以聽過幾首之后,還是最喜歡這首《關于鄭州的記憶》。
2015年到的鄭州,今年2017年。這座城市有陰晴不定的天氣,有不甚分明的四季,還有縹緲空靈似仙界的霧霾。當年綠皮火車載著一座新興城市的希望,穿山越海來到這里,于是老人們在這里住了一輩子,看著萬丈高樓平地起,記憶里滿是這座新興城市野蠻生長的痕跡。
關于鄭州,我知道的也不多,左右不過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徘徊,偶爾回想起在陳寨打工的日子,想起和曾經喜歡的他一起走過的街穿過的巷,想起二七的小吃,街角的夜市,恍然發覺,記憶已經疊了一層又一層。
關于鄭州只是偶爾想起
現在她的味道都在回憶里
每次和朋友說起過去的旅行
我不敢說我曾去過那里
…………
似是而非或是世事可畏
有情有義又是有米無炊
時間改變了很多又什么都沒有 ,我還在鄭州,或喜或悲,以前為了愛情,以后為了理想。
蘭州 有我兒時的院落
蘭州 有翻江爾濤的喜樂
蘭州 有我總是不愛笑的父親
…………
有在生長在干的發燙的土地
一條河水流過盼望和恐懼
谷子播下到堆起就換過了四季
我已丟失了故鄉卻找到你
打開這首歌時,封面海報有一行小字:流浪的腳步聲響,這是浩子的第二張專輯。在推薦的這幾首歌中,浩子的聲音聽起來最為年輕。說流浪不為過,看他的個人簡介,我記住了一個詞:獨自。他獨自去過很多城市,甚至獨自踏出國門去歐洲學習,腳步能丈量距離,卻丈量不出思念家鄉的濃度。
這首歌的歌詞很簡單,也不長,但是歌詞里總共出現過十五次“蘭州”,算上歌名十六次,可見這個地方對他影響很大。我尤其喜歡那句“蘭州有我總是不愛笑的父親”,真摯樸實,很打動人。生在農村的孩子深有體會,父親的形象常常是勤勞、不茍言笑的。孩子離家越來越遠,老父親卻深深扎根在家鄉,一輩子也沒多少機會出去過一次。
這首歌主要內容總結起來就四個字:游子思鄉。曾經先賢們吟詩作對聊表相思,如今民謠歌手們彈吉他唱著思鄉。
許多人來來去去
相聚又別離
也有人喝醉哭泣
在一個人的北京
也許我成功失意
慢慢的老去
能不能讓我留下片刻的回憶
近些年,“北漂”這個詞一直挺熱門。很多年輕人心懷夢想,帶著滿腔熱忱、一腔孤勇,手里握一張車票便踏上了行程。北京很大,大到能容得下許多北漂,可北京也很小,小到容不下那么多前程似錦的夢。
我也曾經過一個人的北京,那時天很藍,云很輕,難得放空自己,風景很好,只是想要入景,卻沒有幫忙拍照的人。
許多人來來去去,相聚又別離,也有人匆匆逃離,這一個人的北京。也許有一天,我們會一起離開這里,打包行李時帶上回憶,再選一個如同來那天一樣晴朗的天氣。
與這首歌相關的圖片中,有一張令我很受觸動:紅藍相間的車票被碼得整整齊齊,排滿了整張桌子。我也有存車票的習慣,每一張代表一種心情,有兩張往來于北京和某城市之間的,一個人聽風看雨,一個人托著腮,在心里一筆一畫寫了許多遍北京。
一個人的北京,有酒有淚,有孤單彷徨,還有驕傲和夢。
不知道誰在何處等待
不知道后來的后來
誰的頭頂上沒有灰塵
誰的肩上沒有過齒痕
也許愛情就在洱海邊等著
也許故事正在發生著
初聽《去大理》是在2014年,彼時我一個人深夜看完了《心花路放》。如今回想,我只零星記得幾個畫面,卻是整部劇觸動最深的地方。
女主參加閨蜜婚禮,碰到前男友和他妻子,回家一個人修完漏水的管子,坐下打開電腦,剛好聽到這首歌,等回過神,才發現臉上滿是水澤。
也許愛情就在洱海邊等著,也許故事正在發生著。我一直記得男女主相遇的地方叫梧桐客棧,墻上留下的一句話是耿浩對不起康小雨。雖然最后他們無緣相伴到老,但是一路向西在大理的初相遇也驚艷了兩個人平淡無奇的時光。
很多人都有一個關于蒼山洱海的夢,好像這四個字本身就帶有浪漫氣息。我也無數次幻想坐在洱海邊,腳邊有浪花,身邊有良人,《去大理》的調子悠悠揚揚地蕩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暮色沉沉,借著梧桐客棧的燈,撫摸墻上的留言。
只是想歸想,連歌者都不確定,用了“也許”一詞,聽者何必多心。
我走過的路不長,到過的城市不多,可是這些關于城市的民謠卻不經意間入了心。
文:權當歡喜
講故事也講道理,談理想也談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