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場景讓我有些憤怒。
元寶趴在沙發上,事不關己的樣子。對我來說有些嘲諷的意味。
“阿基,我沒看好它。”及美有些自責,把斷成兩截的鋼鐵俠捧在手里。
“怎么會變成這樣?斷的這么離譜?”我看著他手里的馬克42號,這是我同學檳郎從日本帶回來的鋼鐵俠手辦,據說是限量版,花了我4000人民幣。
這時zhang穿好衣服從臥室里出來了。她看見這幅慘狀,一時語塞。
“你的貓,這么暴躁的嗎?”我看著zhang。
“也許…我不知道,它平時還挺乖的。”zhang有些惶恐。
“算了,你走吧。”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元寶。
“那這個手辦……”她支支吾吾的說。
及美在旁邊一言不發,靜待事情的發展。
“你想賠錢?”我看著zhang。“4000塊,你賠吧。”
“啊……這么貴啊?”她臉漲得通紅。
“那你還不走?不想賠錢趕緊走遠點。”我本來想說“滾”,但話一說出口,就放棄了對她說臟話,畢竟不是她的錯。
Zhang帶著元寶走了,氣鼓鼓的摔門而出。
我不知道她有什么可生氣的,轉念一想,也許不是對我,也許是對元寶的行為生氣罷了。
“算了。”我對及美說。
“真就算了?”及美有些詫異。
我看著斷成兩截的馬克42號,久久不能平靜。
“我真的是**********”我站起來。
一氣之下我刪了zhang的微信。
再一次聽見zhang的消息,是翔哥的一通電話。在鋼鐵俠事件過后沒幾天。
“阿基,在干嘛?”他問我。
“在睡覺。”我看看手機,才早上八點多。
“幫我個忙行不?”他有些遲疑。
“說唄。”我說。“借錢的話沒有。”
“不是借錢,你幫我去藥店……買盒毓婷行不?”他說話斷斷續續,顯然思考了很久。
我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他女朋友究竟是誰。
“你TM哪來的女朋友??”我問他。
“那個…zhang啊。”他說。
真相大白。
原來zhang后面也去找翔哥了。
“那你們在一起了?”我問他。
“算是吧,你幫我買一下唄?我不好意思去買這個。”他說。
“你是不是SB啊?我就好意思去買了?”我有些惱火。
“你又沒女朋友!你買一下咋了!又不是你要用!”他說的很大聲。
我一想,居然也挺有道理。
“那行,我去給你買。”我說。
“她不是什么好人,你別中毒了。”末了我補充了一句,也許他根本沒聽進去,我把電話掛了。
我一般很少稱別人綠茶,至少在我18歲,2015年的時候,我喜歡每一個我身邊的女孩子,不是想做男女朋友的那種喜歡,更多的是一種尊重。但當我遇到zhang之后,我開始稱她為綠茶,因為有些事她做的毫不掩飾,明明已經傷害了他人,卻仍然要裝作受害者的樣子,我慶幸早早的刪除了她的聯系方式,因為她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我說她綠茶,因為她還是懷孕了。
我們勸翔哥不要管,因為稍微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不可能是翔哥的。
“我覺得,不管怎么樣,我是他男朋友,應該幫她把孩子打掉吧。”翔哥在星巴克里和我們說。
“你就是個SB。”達叔呷了口拿鐵,輕蔑的說了句。
“腦子有坑?這不是你的你幫她個錘子?再說了,你倆在一起了?”及美說道。
“是啊…..我倆都發生關系了,還不是在一起了么?”翔哥低著頭,假裝看手機,事實上手機里什么也沒有。
“照你這么說,我女朋友全周莊得有100個了。”達叔冷笑一聲。
“其實…她之前也找過我。”我開口了。
“啊?”翔哥抬起頭看著我。
“只不過我把持住了。”我和及美對了下眼神,沒把元寶的事說出來。
“喔。”翔哥說。“那我現在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別管她,讓她找始作俑者去,你這要是接盤了,你不是腦癱?”達叔看著翔哥說。
“行吧,我知道了。”翔哥嘆了口氣。
第二天翔哥還是帶著zhang去了醫院。
至于我們是怎么知道的?
去完醫院當晚就分了手,晚上叫我們出去喝酒。
喝了兩瓶海之藍,整個人醉倒在飯店里,像一具尸體。從此以后,翔哥的外號多了一個“海之藍”。
當然他悲慘的故事遠遠不止于此,比如接下來這件事,我把它稱作“50公里事件。”
起因是我轉了一條朋友圈。
大致內容是:“每有一個點贊,我就要跑一公里。”
結果我收獲了55個贊。Perfect.
這就意味著我需要跑55公里,我也不太理解我自己的腦回路,我居然覺得,我能,我可以,我一定行。
于是在暑假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們又開啟了一段旅行,不遠,從家里跑到萬達,再從萬達跑回來,不多不少,剛好55公里。
于是我召集了他們三個,達叔,翔哥,及美,全都同意和我一起跑去萬達。一時間我覺得我的青春有了意義許多,看似遙不可及的承諾被我完成,還有兄弟們相伴。甚至翔哥是腳剛做完手術,打著石膏陪我一起跑,我有些感動。
我們晚上7點從家里出發,用了4個半小時,跑到了萬達。
中間的過程沒什么好敘述的,如果硬要我敘述,那就是跑跑停停,吹吹牛繼續跑。
到了萬達,已經晚上11.30了。
“我們晚上睡肯德基吧。”來自及美的提議。
“我覺得行。”我附和到。
“我不睡肯德基的,你們自己睡。我打的回去了。”達叔說道。
“我都行,看你們。”翔哥是永遠的無主見派。
“這樣吧,我發個朋友圈,問問有沒有同學離萬達比較近的。去他家借宿一晚。”我提了這個建議。
于是我發了朋友圈。但我們四個都知道,這無異于大海撈針,很少有人會接納四個成年男性去家里住一晚。
沒想到過了沒多久,我的微信提示音響了。
是Fen。
我和她并無交集,事實上只是學校里的點頭之交而已,如果硬要說交集的話,那她就可能是我所知道的翔哥第一個喜歡的女孩。當然,只是暗戀。
“你們在萬達嗎?”她問我。
“在啊,沒地方住。”我說。
“不介意的話可以來我家。”她說。
“???”我發了三個問號給她。
“翔哥也在的吧?”她問。
“在啊。”我把手機給翔哥看。
“她一定是喜歡我!!!”翔哥欣喜若狂。
我看他開心的樣子,就像是沒有家庭作業的小學生一樣。
“那你們來吧,你們睡客廳。”她說。
我把聊天記錄給他們四個看了一遍,翔哥表示想去,達叔表示無所謂。我其實也無所謂,只要有地方睡就行,及美看我愿意,就表示也愿意去。
她來萬達接我們。
說實話,我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只是兩個月而已,和我認識的那個Fen已經大相徑庭。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吊帶裙,剪了短發,一雙AntiSycol的帆布鞋,很抓人眼球。
“你怎么變好看了啊?”達叔說道。
“啊?你也在嗎?”Fen有些驚訝。
翔哥看他們已經聊上了,就問道:“你倆認識?”
“嗯,挺久遠的了,以前的事。”達叔說。
“我家就在旁邊,要不要吃點夜宵再上去?”她說。
“行啊,正好有點餓了。”我們異口同聲。
其實只是吃了點燒烤罷了。
燒烤有什么好說的呢?萬達旁邊的烤豬蹄有點好吃,確實。
我們吃完就和Fen一起去了她家。
她家沒有人,到她家已經接近一點了。
“睡了睡了,我困死了。”我說。一方面真的是挺困的,另一方面不想讓Fen感受到惡意,我們不是壞人,真的。
我拉著及美往沙發上一躺。
“你也進去睡覺吧,記得把門鎖上。”翔哥說。
“對待老情人也這么溫柔?”我們打趣地說。
Fen被我們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走進了臥室,鎖上了門。
“睡覺吧想兄弟們。跑的累死了今天。”我對他們說。“晚安。”
及美把燈關了。
我和及美都閉上眼,但我隱約看見翔哥和達叔還在玩著手機。
我的睡眠比較淺,夜里被聲音吵醒了。我睜眼一看,是達叔。
“你還不睡嗎?”我小聲的說,生怕吵醒已經睡著的翔哥和及美。
“這邊蚊子太他媽多了,我睡不著,我去里面睡了。”達叔指著臥室小聲說道。
“門鎖了啊,你別搞事啊,要坐牢的。”我仍舊不敢喘粗氣。
“我微信上給fen說了,她已經把門開了。”達叔說。
“喔。”我笑了笑。“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