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楔? 子?
? 天,漸漸暗下去;夜,不經意間已經籠罩大地,陰云交織。楓紅院里一片寂靜,只有幾只的燭火微亮著,正房里,一位眉目慈祥的婦人輕輕地哄著懷里熟睡的嬰兒。懷中的嬰兒含著手指頭正甜甜的睡著,胖乎乎的小臉蛋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婦人的旁邊躺著的是一個不過六七歲的小男孩,安祥的熟睡著,在搖曳的燭光下,那張小臉竟比美玉還好看幾分,這一切看起來是那么和諧美好。
? “救命啊!救命啊!”一個婢女凄慘的哭喊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微生良猛然驚醒,合上手中的書,披上墨色的裘衣,拉開房門,不料,幾支利箭飛速的向他射了過來,微生良一邊躲閃著,一邊慢慢地匯聚玄力。手中瑩色的光越來越亮,待到最亮時,微生良猛地放了出去,幾個黑影轟然倒地。他大腦快速地運轉,一邊向正房跑去,看見妻子夏慎正苦苦和兩個黑衣人招架著,微生良快步殺了過去,手中劍一揮,又是兩人倒地。
? 微生良對妻子說:“阿慎,這些人怕是有預謀而來,你帶孩子們先撤,我來斷后。”隨后吹了一聲口哨,一大批死士匆匆趕到。
? “主上,有何吩咐?”帶頭領隊的一位男子問道。
? “槊,你帶一隊人馬保護好主夫人他們,我們瑩月一族怕是難逃此劫了,切記,一定要把他們安全護送到瑯山。”
? ? “明白,主上!我們即刻啟程趕往瑯山,誓死保護主夫人他們。”
? 微生良兩眼含情地望著妻子說:“阿慎,我怕是不能再照顧你了,你答應我,永遠不要回頭來找我,讓我最后再看一眼孩子們吧。”突然他從懷里掏出荷蓮子,把它放在嬰兒額前,一下子額上的荷蓮子不見了,溶入了嬰兒體內,手腕上頓時出現了一個荷花印記。完畢后,他又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說:“小旿,答應爹,無論遇到什么困難,你都要保護好妹妹。”微生良的眼里多了一份令人不易察覺的凄楚。
? 妻子夏慎淚眼婆娑,但她知道此刻應該堅強起來,孩子們還都需要她,她不能倒下。“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啊,我會照顧好孩子們的。”
? 微生旿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堅定的說:“爹,孩兒會銘記您的教海的。我會拼盡一切保護好娘和妹妹的。”
? “嗯,好孩子,他們馬上就要殺過來了。快走吧!”微生良一狠心頭也不回地殺了過去。
? 夏慎何嘗不知道丈夫的良苦用心呢,一手抱著嬰兒,一手牽著小旿上了馬車。
? “駕,駕……”馬車十萬火急地朝瑯山駛去。
? 月亮仿佛懼怕什么似的躲在云層里若隱若現,隱隱灑下暗淡的微光,整個洛陽城一片慘然,一陣籟籟的風吹過,令人不寒而栗。今晚,終究是個不平夜。
? 死亡之音籠罩著整個洛陽城,那是令人生畏的絕望。
? 一場由死亡和生存的游戲徐徐拉開了序幕――
第一 章 神馬情況,我竟得罪了皇帝
? 圣國兩百六十四年,先帝駕崩,換一年少皇子繼之。
? 無奈,這位皇帝厭倦宮中生活,便想喬裝出去玩耍一番,為了不引起人發覺,只是換上便裝,隨身帶了些銀兩,從下人那偷來一塊令牌,混出宮外。
? 嗬,外面的世界好生熱鬧啊,賣家吆喝聲不絕于耳,行人如蟻。南來北往的商客,趕路的挑夫,儒雅的書生,舉止優雅的小姐……尉遲滄默心里一樂,原來外面有這么多好玩的東西啊,我以后要經常來玩。他像一個頑皮的孩子一樣,東瞧瞧,西望望。不一會兒,手中便拿了許多玩意:什么泥人玩偶啊,冰糖葫蘆啊,糖人啊……
? 突然飄來一陣襲人的香氣直往他鼻子里鉆,循著香味望去,原來是從盈客門酒樓里飄出來的。于是快速跑了進來。
? 一進店里,店小二便覺得這位客人氣度不凡,全身煥發著貴族公子的氣息,屁癲屁癲地迎了上去,綻放出一種俗媚的笑。
? “這位公子,里邊請,請問您要點什么?”店小二一邊擦桌子,一邊招呼道。
? 尉遲滄默環視了一下四周,風度翩翩地坐下來,漫不經心地問道:“哦,你們這兒的招牌菜都有些什么?”
? “回公子,我們這兒的招牌菜可多著呢,有清蒸鯽魚,紅燒獅子頭,糖醋排骨,荷葉雞,回鍋肉,香辣魚翅……”尉遲滄默怕他會沒完沒了地說下去,用手揮了揮,示意他停下,說:“那你就隨便上十個菜吧,等等,還有把你們這的茶水換一下,換成一壺上好的龍井”
? 店小二一聽這話,知道自己遇上個財神爺了,臉上堆滿了笑容。“好嘞,公子請稍等。”說完,急急忙忙跑去廚房端菜了。
? 尉遲滄默優雅地坐在椅子上,把玩著剛剛從兵器倉淘來的空冥扇,此扇看似普通,但其扇柄與扇竹支架間卻隱藏著數根銀針,此扇由玄力的高低掌控,玄力越高者,銀針的威力和精準度就越好,放在身邊用來防刺殺是最好不過了。這可是他辛辛苦苦講了半天的價才購來的呢。
? 估摸過了兩三分鐘,店小二便把菜陸陸續續地上齊了,好菜擺滿了一桌,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大增,尉遲滄默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里。
? 吃飯間,鄰座的一位青衣男子突然離開席間,走到尉遲滄默桌前,笑吟吟地說:“哦,光吃菜不喝酒算哪門子樂趣,不如,我請你喝吧。”尉遲滄默停下手中的筷子,打量著眼前的這位男子。
? 男子的容貌溫潤如玉,一副風度翩翩的好模樣,一雙曜石般澄亮耀眼的嘿瞳上染上了笑意,尉遲滄默估摸著此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 尉遲滄默挑了挑眉,不急不緩地說:“我與公子素不相識,又怎敢好意思喝你的酒呢?”
? 男子也不等他招呼,兀自坐了下來,說:“在下喬無影。”還沒說完,又壓低了聲音:“別人不認識您,我可認識您。皇上,您這是體察民情呢?”
? 尉遲滄默偏了偏腦袋想想,說:"你就是喬無影?幸會!江瑚言傳你的偽裝術極其高超,據有人說你還會易容術,可使人改頭換面,此傳言可當真?”
? 喬無影的嘴角微微上揚,自嘲地笑了笑:“皇上您太看得起在下了,易容術談不上,幫人化化裝而已,不過是業余時的一項副業而已。”
? “喬公子太過謙虛了,說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尉遲滄默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問道。
? “皇上果然是聰明人,您可知道瑩月石?”喬無影的聲音更低了。
? “瑩月石?什么東西?朕不知,今天算是長了見識。”尉遲滄默頭一次才知道世間還有瑩月石這一寶物。
? “哦?皇上居然不知,那看來在下找錯人了,既然您不知,那在下就告辭了。”喬無影對尉遲滄默的回答很是吃驚。普天之下連皇上都不知的東西那是什么???
? 尉遲滄默見他轉身想走,對他的言行很是不滿,丫的,把我當成什么了?他握緊手中的空冥扇,輕輕觸動扇柄上的開關,數根銀針向喬無影飛去,喬無影一個旋身,銀針全部貼身而過,喬無影不禁笑了笑,說:“皇上,您這又是何必呢?今日在下還有要事就不先陪您喝了,改天我們再來喝個痛快。”說完,飛也似的逃走了。
? 尉遲滄默扔了一些銀兩放在桌上,沖小二說:“我還有事先走了,錢不用找了。”快步追了上去,“真是豈有此理,朕的話也膽敢不聽,怕是話膩了吧。”
? 尉遲滄默一邊施展輕功,一邊快速追趕著,經過宣武門,來到另一條街上,卻發現人海茫茫,早已不見喬無影的蹤跡。突然,他看到一堵朱紅色的墻,正想站在墻上去看一下是否還能追到喬無影,畢竟站得高,看得遠嘛,尉遲絕默剛腳底一點,躍到墻上時,發現有一抹倩影,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位大概十五六歲的女子,一襲鵝黃色的長裙,烏黑的頭發用一根精致而不招搖的簪子綰住,身影娉婷修長,在微醺的光里,美得不可言說。
女子手上握著一柄劍,名為荷殤劍,他認得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劍,相傳一對戀人相互恩愛,可在危急時刻,女子為男子擋下致命一劍,而這位女子生前最喜歡的花不過于荷花。男子用盡畢生心血打造了這把荷殤劍,此劍以鋒利快速手感極好聞名。尉遲滄默沒想到如今卻以這種方式見到了這把劍。
? 看著那女子似乎玄力不高,根本沒有運用好這把劍,無論是招式還是出手速度都不夠到位。他不禁有些好笑。
? 突然,一幕驚人的畫面出現了,女子竟不小心,腳一崴,墜入湖中。或許是心系于民的本能反應吧,尉遲滄默跳下墻,稍微施展輕功,跳入湖中,將那女子救了上來。
? 席苑萱感覺自己真是蠢到家了,練個劍竟然都能掉到湖里去,她剛想喊:“救命!”腰卻被人攬起,定晴一看,原來是位素不相識的男子救了她。
? “喂!我認識你嗎?”席苑萱不滿地說道,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還被人抱著。
? “你能認識我那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不過,話說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無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尉遲泡默沒好氣地回道,說著,手忙腳亂地把她放下。
? 席苑萱“嗤”的一聲,“嗬,好笑,我怎么感覺是你在占我便宜呢?”
? “你……你……你這個女人無可理喻,你不向我道謝也就算了,還侮蔑我。”尉遲滄默氣得差一點沒把“我是堂堂的皇帝怎么會做這樣的事”這一句話給逼出來。
? “難道我說錯了嗎?”席苑萱沒好氣地干笑兩聲:“我又不認識你,你卻救我,誰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席苑萱繞開他,徑直向前走。
? 尉遲滄默追了上去,攔住她,一副理所當然的說:“喂,你別走啊,你看,我為了救你,衣服都濕了,別人都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我也不用你涌泉相報了,找身衣服給我換上就行了。”
? “那好吧,算我倒霉,跟我走吧。”席苑萱嘟囔道。
? 于是,尉遲滄默只好跟著她來到一片竹林后的房屋,若不是席苑萱帶他來,他還真沒注意翠綠的竹塢下還隱藏著幾間木屋。
? “小汐,快去幫我備熱水。”席苑萱感覺身體都快僵了,吩咐道。
? “小姐,您怎么全身都濕透了,您快進去吧,其實奴婢早已備好了。”
? “那我走啰,還有麻煩你叫個人買一套衣服給他換上。”席苑萱一邊說,一邊給小約銀子,突然,趁尉遲滄默分神,把小約神秘地支到一旁,貼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 “公子,這邊請。”小汐朝另一條道路走去。
? 澡堂中,熱氣迷漫,片片花瓣飄浮在水面,香味濃郁,沁人心脾。席苑萱手腕上的荷花泛著紅暈,她很不解,為什么我手腕上會有這么一個印記,怎么一碰水就會泛紅呢?手腕上的荷花正傲然地盛開,驚艷脫俗,有一次,她問了母親,結果一無所獲,這是一個至今未解之謎。
? 更好衣后,她感到神清氣爽,推開門,跨出門檻的腳上穿著繡著繁花的錦色繡鞋,飄逸的竹綠色裙角拂過古色的門檻,淙淙的流水撫摸著沿岸古老的石板路,像是在溫柔地囈語,剛洗完的墨發濕答答地垂在身后,更襯得眸子漆黑。
? 席苑萱正貪婪地呼吸著空氣,尉遲滄默怒氣沖沖地趕過來,小汐攔都攔不住:“公子,公子,您這是要干什么?”
? “喂,你到底在我身上撒了什么?癢死我了!”尉遲滄默腦羞成怒地吼道,恨不得把眼前的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 “沒什么,只是一點癢癢粉罷了,怎么樣,滋味還好受吧?”席苑萱站開一步,抱著手臂戲謔地笑。
? 尉遲滄默氣得臉都白了,“你……你……你!現在的女人不提也罷。”
? “什么現在的女人不提也罷,你娘不也是女人么?放心,藥效只有三個小時而已,你就慢慢地享受吧。”席苑萱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 尉遲滄默氣得舉起拳頭威脅似的晃了晃:“真是最毒婦人心。快點!把解藥給我老實交出來,不然,你會死得很慘的。”
? “哎呦呦,人家好怕呢,我就是不給你解藥,你能拿我怎樣?還有,你大概是忘了這可是我的地盤,來人,把他給我拿下!”席苑萱氣咻咻地望著他,冷冷地說。
? 尉遲滄默一邊癢得極其難受,一邊還要與她周旋逼出解藥。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本來好不容易趁這個機會出來遛達一番,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倒被眼前這女人玩弄了,英雄救美什么的通通都是假的!!!
? 席苑萱一聲令下,竹林里一下子冒出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把尉遲滄默圍了起來,他有些挑釁地看著席苑萱:“怎么?就這么幾條雜魚,也配和本大爺打。”
“話可別說太早,”席苑萱顯然是被他惹怒了,連說話都帶著冰冷,“還愣什么,給本小姐上!”
? 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得命,手握亮著寒光的刀刃,眼看著就要向尉遲滄默砍去。就在這時,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迎面朝這邊走來。
? “住手!”老人把席苑萱拉了過來,有些幽怨地看著自家女兒,“苑萱啊,給我解釋解釋現在的情況,什么事這么興師動眾的”
? 沒想到剛才還囂張跋扈的這女馬上搖身一變,成了一副乖乖女的模樣。“爹,您可要為女兒作主啊,這個人要打我呢!”
? 一旁被困的尉遲滄默氣得咬牙切齒,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女人,還惡人先告狀,老子從未被誰這般羞辱過。
? 席老穿過人群,來到尉遲滄默面前,定睛一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席苑萱腦子一轟,媽的,什么鬼,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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