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溫度下,北京穿t桖是豪無突兀感了,比黑龍江早了近一個月,在家里5月份時我總是頭腦風暴,今年也就提前了。
我的印象里,那片麥田出現不是春天,而是麥子收割季節前一些,那時候我大概5歲,那一年在我的童年依稀記憶中占據了絕大部分,雖然后來都是我爸和我媽科普給我的。我記得那年,我特別淘氣,不是那種打架出去惹禍,而是膽小的只能惹父母,脾氣還倔,沒日沒夜的纏著他們,總感覺外面的孩子都欺負我,而他們不敢欺負我,我確實還沾沾自喜。那時候父母要去地里干活,我又不上學,姥姥病了,我媽把我接回來,所以那段日子沒人帶我,沒辦法,他們就把我帶到田里,他們干活,我在一邊玩,那時候家里出奇的困難,所以我沒什么新衣服,沒什么好吃的,所以我覺得去田野上玩我不會被其他小孩嘲笑。每天我都早早的出去,有時父親會騎著那輛28自行車,我坐在前樑上,媽媽坐在后邊,我會撲在爸爸的懷里,父親的汗味勝過后來任何一個女孩的香水。
有一天熱的很,那時候滿地種的都是苞米,我覺得那太陽烈極了,我感覺雛苗都烤得沒精神,我媽我最愛的桃酥,到地里不一會被我吃光了,還喝了不少水,我把從家里帶來的水都喝光了,還渴的要命,我對我爸喊,“爸,我渴了”,我爸看看影子說“兒子你再挺一會,快回家啦,你去樹下那邊涼快涼快,”我去了。過了好久,我實在又熱又渴,我又跑過去,“爸,回家吧,渴死了”。我爸沒說話,接話的是我媽“你聽話,媽回家還給你買好吃的”。我又走了,我躺在地頭,翻來覆去,為了我的吃的,我再忍著口渴。最后,我又去了,這次我是哭著去的,我覺得那時候的小孩是該有這樣的情緒的,我爸沒說話,我媽過來掐了我一下,我哭的更厲害,我記得她說“你一點也不聽話”,我委屈極了。我父親去了河邊,不知怎么的從岸邊土中弄出來一塊冰,好大一塊,到今天我都不知道那冰是怎么來的,我開心壞了,奔著冰去了,上一秒的眼淚完全沒了,從那天起我覺得爸爸就是天,沒有他辦不成的事。多年以后我爸對我說,那天,他們很生氣。確實那年的他們比今天的我大不了幾歲。
忙過了一季春播,又過了半季夏育,父親要出去干建筑,我和媽媽留在家里伺候這些忙了許久的田。父親走了,我覺得我獨立了不少,那時候我能自己從家里找到地里了,而且自己敢去了,母親騎著那輛自行車帶我去地里,有一天,我媽說那地特別慌(草多)說中午不回去了讓我去姑姑家吃飯,再給她帶點,我照她說的做了,我來到姑姑家,讓姑姑做了些飯。姑姑說你先吃飽了再給你媽送去,還有媽媽不容易,要聽媽媽的話。我家里人都知道我從小脾氣就倔,而且不好哄,我吃飽了,就去了地里,我把飯給她了,我確實小有成就,我媽坐在地頭,開始吃飯,我看著她吃,她說你吃飽了嗎,我說吃飽了,可我就一直看著她,那時候絕對沒有看著媽媽吃東西就有幸福的感覺,而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看,我媽說來,咱倆一塊吃,我說好,我媽怕我臉小在姑姑家沒吃飽,把飯都讓我吃了,其實我真的吃的很飽才來,我說媽媽,跟你在這吃飯特別好吃,我媽說,看你吃的多我就開心,媽媽笑了,我也笑了,后來我為這事哭了,媽媽還是笑了。我那時候特別胖,我覺得那時候智障,光吃了。那天的飯媽媽就吃了幾口,夏季,估計7點我們回的家……上學會我第一篇獲得滿分作文就是《我的媽媽》,寫的就是這件事。也是后來我的同學不理解我五年級兒童節準備的節目是首歌(母親)而且唱了兩句就哭了。
一季生機,一季花開,一季收獲,在收割前,父親回來了,我和我爸去家里的一片麥地,一路上,他問我這些日子聽不聽話,我說我膽子大了,能幫媽媽送飯,能背多少首古詩,能算多少題……到了地里我看到了風吹麥浪,原來歲月的定格中,綠色和黃色都是那么美的顏色,他找了一些嫩麥子,用火給我燒了一些麥子吃。那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吃到燒麥子,似乎沒有這種吃法,但是我最懷念的。父親抱起我說,這就是咱們一年來的盼頭,一年的收獲,我看他面帶喜悅。回來的時候,帶我去了賣店,那也是我第一次去賣店買了那么東的吃的。那年我5歲,他們比我今天大不了多少,我估計那年他們也年少氣盛,那年他們該生了我不少氣。他們渴望麥田好收獲,而我們也是他們眼中的麥田。
曾幾何時,我都不能想的出,他們為何會那么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