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部作者寫完之后同年自殺的作品,也是一部自傳體,因此可以看成這是太宰治和這個世界做最后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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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的主人公性格乖癖,人物關系蘼亂,故事情節荒誕,如果不是先做了功課,很難想象這是一部自傳體小說。不過世界因其多樣而美麗,在不觸犯律法底線的前提下,人們因自身習氣分出的高尚卑賤,就一定是對的嗎?“沒人知道怎樣才算正常,我們所有人都不過是盡力而為罷了”。
就像無法控制自己不斷去迎合他人的太宰治,卻又不停自我恐懼和厭惡一樣,所有深深孤獨的人可能表面上反而難以察覺,所以葉藏覺得“被作為犯人捆綁起來,竟然反而使我萬般愜意。”這樣一種內心不想被關注,厭倦主動做決定的感覺,應該就像羨慕寺廟僧侶 、輪船海員、軍隊士兵一樣,尋求一種泯然眾人、孤獨枯燥,而又被眾人推著如鐘表般規律運作的如釋重負。
葉藏身上這種陰郁的氣質,又常常得到某些女性的青睞,書中描寫這種交融宛若“枯葉落在水底的巖石之上”。這樣的意境讓我想起曾經看過書中描繪冷寂的月光照在銀閣寺上,隨著月亮方位的不同,和銀閣寺的枯山水形成的無常變化。這樣寂寥的禪意和許多日本人崇尚的從鼎盛緩緩步入衰敗的fade away美感若合一契。
雖然大江健三郎認為這只不過是一部“令人不愉快的”、“自我陶醉”的作品,我并不這么想。誠然這絕對不是一部正能量作品,也談不上有多大意義,但是,太宰治在這個世界最后的悲鳴如此真實,如果有人讀出矯揉造作的呻吟,真的十分羨慕他/她,那一定是個被世界無比眷顧的人。
人間幾人不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