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他剛從南美回來,步履還有些踉蹌。喝酒和做愛讓他的身體吃不消了。他的小情人已回到了別人的家里。他連日來酗酒過度,縱欲無數。他從內心里享受著一次次和小說家們的聚會,尤其是那些剛剛出道的女作者們。他與她們在酒吧里碰杯的時候感覺他的青春期又回來了,盡管酒精沖涌,但是他的下體仍時時鼓動。
? ? ? 作為國會議員和資深的文學評論家,他也時時樂于回答那些編輯和出版商關于詩歌的意見。他往往先是使勁咳嗽幾聲,然后情不自禁地干笑起來。“詩人,我接觸過很多啊。但他們的詩歌,哈,哈,哈哈,我確實讀不懂,太深奧了。我昨天剛接到一個電話,美國南部的一個詩人剛剛死了,死在自己的槍口下。唉,呵呵!衣服都沒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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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他從南美帶回來很多雪茄、大麻和明信片,雪茄和大麻留給自己和女友,明信片他要留給未來。他把自己的日記抄錄下來,著重強化了有益于未來的讀者們更感興趣的部分。他甚至抽著雪茄的手情不自禁地抖起來,他把自己情人的數量提高到了二十個,其中還包括五位前詩人。當想到,他死后,人們為了他的過去仍然打得雞飛狗跳,他甚為得意地原地轉了幾圈。
? ? ? 作為議員,他天天應酬。還剛剛考察了一個奶牛廠。居然這里的女工乳房也這么大?他驚嘆了好幾次。
? ? ? 結了三次婚后,他不打算再結婚了。
? ? ?一個來自南部的女人當了他的工作秘書。工作簡單,偶爾打幾炮解解悶。她幫他把幾百本小說、散文以及名人傳記隨機地攤開,折頁,加上顏色不同、大小有別的紙條。以顯示這些書剛剛被認真讀過。尤其是在顯著的位置秘書會專門把幾本當下最流行的小說打開,用彩色鉛筆在一些段落上隨意劃一些圈圈。
? ? ? 他早他媽厭倦了小說家,可是他已經改頭換面成了他們的摯友。他非常擅長扯淡的功夫。這真操蛋。更是和我的酒量不相上下,想想,真他媽的。操雞!他早已經瞧不起那些自以為是的小說家了。一個個都是庸俗的騙子。
? ? ? 更多的時候,他并不公開瞧不起詩人,他甚至有很多詩人朋友。
? ? ? 曾有一個哥們傻了吧唧地給他拉了一卡車的威士忌和啤酒,還有人送了他兩頭奶牛,可以天天早上擠出兩杯奶來喝喝。他從詩人那里經常探聽一些花邊新聞,然后是不知所以的表情。
? ? ? ?他有一個朋友,剛剛來這個城市定居。得到這個消息他有些吃驚。他們曾一起醉酒后在汽車旅館干了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好像還拍了照片,他摸著那個女孩的陰部。多年來,他和這位朋友近乎絕交,他的地位已使得他對早年的齷齪事冒出冷汗。
? ? ? 一個中午,干完事后,他突然收到了一本詩集。這正是他前幾天在應付電視采訪時擦邊球似的提到的那本。當他翻來第一頁,上面寫著獻給X。上面以日記的形式記載了酣暢淋漓的性交場面。他甚至津津有味地讀起來,比小說深刻刺激。
? ? ? 他突然在里面發現了自己的名字。他立刻站起來,他媽的。這個詩人我不認識啊!誰啊?這是誰?
? ? ? ? ? ? ? ? ? ? ? ? ? ? ? ? ? ? ? ? ( 李稚瑋 ?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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