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村的今夕似乎對于普通村民來說已不那么重要了,據我了解的是這里解放前曾經出了位將軍,村民以張姓居多。我的單位就在村子北邊的省道邊,迎面就是延綿200多里的北莽山。
吉米是我此前未曾謀面的“鄰居”。
作為鄰居,我竟不知道吉米什么時候悄然的和我做了鄰居,我只知道從上年秋收后,尤是夜深就經常聽到吉米在急促的由小到大“旺旺”叫聲,這叫聲一直伴隨著我。其實,對于一個男人來講,尤其是我這種處境的人來說,夜深的“狗吠”,雖未曾相識正如像吉米之于我的感受:一個未曾相識卻又熟悉的陌生“鄰居”的互動,貴在寂靜夜深的恰如打更巡邏似叫聲的提醒。因為,安全生產是單位永恒的管理目標。謹此,我對于這個不曾打過招呼的“朋友”產生了絲絲敬畏,也決定伺機“拜訪”弄個究竟。
關中平原的地貌特征,是標準的中國地理特征,西高東低,渭河作為黃河最大的支流,一直是秦人繁衍生息的文明搖籃。北莽山說是山,其實只是這個平原的一個從美陽關到龍巖古寺的神似巨莽的平原階梯,傳說古肖河正于龍巖寺北匯入涇河。
西寶北線說白了就是沿著北莽山修筑的古絲綢之路的一段。自古文人儒節多,拜訪狗狗“鄰居”竟擺了這多前奏,也許是夠“蒙太奇”了!
狗狗吉米正在這路南側深7、8米的坑下,農民玉米桿下面自造的狗舍,狗舍洞口有天然荊棘,算是吉米的防御大門。
第一次的“拜訪”是二月二前后:我依舊吹著浪漫的口哨,小心翼翼的下去,未曾接近吉米的第一道門,就聽吉米警覺的叫聲,為了交好這朋友,我無畏的靠近吉米的叫聲,這一次,我看見了吉米:一個土色黑嘴巴的小狗狗,發亮的黑眼睛散發著迷離與囧態,看見我之后的對視,不知所措的卷縮在洞的最深處。我帶著面包,扔給它一塊,它就叫一次,頃刻,狗窩幾近布滿吃的。吉米無動于衷,依舊“人生”不吃,就此我便撤退了。
就這樣開始,每日抽空喂吉米已經成了我的日常事宜。
前幾日的春雨好大!忙完手中活計,我想起了夜間坑下的吉米,真的可憐,一個未成年的狗狗,春雨的寒氣未退,可吉米要一個人守候未知的成長,因為無法也沒人告知我這個來自他鄉的鄰居,吉米的“親人”去哪里了?溫暖被窩中的我———吉米的唯一鄰居,真心的感覺什么是lonely和alone。
我能提供給吉米的依然只有飲料和面包,還有每次很“浪”的口哨。可是今天我驚奇的發現,吉米竟在自己“門外”等候我,盡管旋即又回洞里了,但這對于我來說是一次鼓勵,畢竟我與“鄰居”的“互動”向前邁了一大步!
夜已深沉,晴朗星空下,吉米一定也在等待鄰居的熟悉的“浪”口哨,悄悄地擺尾游弋洞口,不只是只要面包和飲料,還有一顆溫熱的心。
前夜,我突然想起杜甫的詩句: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具歡顏。回想吉米和我的境遇,要做的是更加信任,我期待著,也許這不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