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毒者(上)

1.

熱,我覺得很熱。

我抱著一個很熱的包,坐在一個很熱的座位上,很熱的我和很熱的包以及這個很熱的座位都在一輛很熱的舊巴士里。這輛很熱的舊巴士停在一片很熱的黃沙之中,很熱的黃沙上是很熱的空氣。呼吸著很熱的空氣,我覺得很熱。

有個小男孩看著我,就在我左前方的座位上。他伸出手,遞給我一個藍牙耳機。看著這耳機,我感覺右耳有些不適,便想提手去摸。而把手從包上拿開時,我才發現我手里攥著一把小刀。我盯了刀稍許,折起,插進了背包網袋,然后把右耳的耳機拿了下來。這時我聽到了車外熱浪翻滾的濤聲,那聲音沖得我頭腦一陣恍惚。

“醫生,給我一瓶吧。”一個壯年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我面前。

“這是毒藥,我不能給你。”我的嘴里像有油,這句話一下便滑了出來。

“我向你保證,我絕不會追究,你給我吧。”男人上前一步。

“不,我不能給你。”我朝后縮了一些。

“拿來!”男人一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呼吸不得了:“咳咳咳……”

男人伸手到我的包里拿出一個瓶子,走了。原來我的包是開著的,我趕忙拉上了。男人回到座位,打開瓶子,準備灌進一旁昏睡著的女孩的嘴里。

我沖過去一手將他手里的瓶子搶來了丟到了車外:“你不能給她喝!”

男人十分氣憤,但他忍住了,說:“再給我一瓶,她已經不行了!”

我們的爭吵引起了車內其他人的注意,其中幾人有氣無力地瞟了我們一眼。

“這是毒藥,有毒!喝了她會死的!”

“不喝她現在就會死!剛剛那個人喝了,他過了半個多小時才死。”

我透過破碎的窗戶看向外邊,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而男人就趁這時拉開了我的背包,又拿走了一瓶毒藥,連同毒藥一起拿走的,還有我的小刀。

“你再攔我,我就喝你的血!”男人用刀指著我。

我后退幾步,顫顫巍巍回了座位。

女孩被灌下毒藥后,咳了兩聲,竟睜開了眼。

“寶貝女兒……我的寶貝女兒……”男人將女孩緊緊抱在了懷里。

“爸爸……媽媽呢?”

“你媽媽她……先走了……“

“走了?媽媽去哪啦?”

“她……在那邊等我們。”

“哪邊呀?”

男人愣了片刻,而后指向車外,說:“那邊。”男人的手指得很遠,應是天沙交接的地方。

“那我們去找媽媽。”

“等一會,我們先休息會。”

“哦,那好吧。”

男人將女孩攬入了懷里,然后回頭看了我一眼,朝我點頭。我愣著沒動。


2.

“也給我一瓶吧。”一位女子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你會死的!”

“我也要一瓶。”另一個聲音說道。

“還有我……”

“我也要……”

一雙雙疲憊的眼睛向我投來無力的目光,這些目光透過破舊的巴士里的灼熱空氣照在我身上,讓我覺得更熱了。我不能害人,三步作兩步,我抱著背包沖下了車。

那個女人追了下來,車里的人也都陸續起身來追我。

“這是毒藥!”我大喊。

那個男人抱著他女兒也下車了,那些沒找我要過毒藥的人也下來了——他們應該只是因為看到大家都下車了而已。

地上的沙子有傳染病,將它的柔軟無力傳給了我的腳,令我痛苦不已。而在我身后的人卻好像都很健康,他們的步伐甚至比以前更快了。但他們卻好像被傳染了其他的病,一個個開始倒下。

“不要追了……”我的病已經蔓延到了喉嚨,“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于是我們又都回到了舊巴士。當然,我答應了給他們毒藥。

現在,他們正圍著我。除了倒下的人,只有那個男人和他女兒沒有回來。男人走時,我把小刀要了回來,藏在了褲子口袋里。

我的確有刀,但它太小了。我把伸去拿刀的手換了個方向,拉開了背包。

“等等……”一個聲音傳來,“我剛打通了……電話……”

“打通了!?”所有人都朝車頭望去。

車頭,一位男子仰靠在過道上,他說:“快到了……已經快……快到了……”說完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所有人都拿出手機,卻發現仍舊沒有信號。我也想拿手機,可只摸到了刀。有個人走到車頭剛死去的男人身邊,拿起他的手機,卻發現沒電了。

大家又都看著我,卻也沒有人開口說要毒藥的事了,可他們似乎又不肯離去。

“救援就快到了。”我忽然這么說了一句,“我們一定都能活下去的。”

終于,大家都散了,坐回了座位。

車里現在一共十個人:我和八個大人,外加給我耳機的小男孩。我只算了活人。所有人的嘴唇都開裂了,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我從未這樣干渴過,看著懷里的包,我也很想喝一瓶。可這時司機醒來了,他轉動鑰匙、掛擋、踩油門,帶著我們一車人朝前開去!沒開多遠,前方竟然出現了一片湖泊。我立即起身來,然后就從座位上摔了下來。

搖了搖頭,我發現小男孩正看著我。原來剛才是幻覺,我摸了一把臉。

“包里全是毒藥嗎?難道我就沒放一瓶水?”我開始偷偷翻找,但發現瓶子除了顏色外都一模一樣。我找到一個瓶蓋,上面寫著“再來一瓶”,我生氣地將它輕輕丟到了車外——我要節省力氣。

是的,要節省力氣。車內恢復了先前的安靜,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地躺著,只呼吸。很熱的陽光和很熱的空氣似乎對我們造不成任何影響,因為它們妨礙不了我們呼吸。我看到有人用撲克牌在刮自己臉上的汗,然后用舌尖舔。真該死,偏偏這時候我卻不覺得熱了,我沒有汗,更沒有撲克牌。

那我有沒有尿呢?我屏息半響,完全沒有。我慌了——但我立即平復心情,因為我覺得心跳加速對我活下去是不利的,它會額外消耗我的能量。我唯有平靜地、均勻地呼吸——我看前面那個老人是這樣做的,他一動不動。我相信老人,因為他們在休養這方面很有一套。

對,就這樣,保存精力,等待救援到來……


3.

一個、兩個還是三個小時過去了。

太陽已經沒有那么毒辣了,有人提議離開巴士。大家似乎都知道了那個死在車頭的男人撒了謊,他的手機應該早就沒電了。于是我們開始朝外走。

“竟然想讓我們陪葬,呸!”不知道是誰朝那個男人罵了一句,我沒注意。

路過那老人身旁時我碰到了他僵硬的手——原來他老早就死了,害我模仿了半天。我走在最后,我前邊是小男孩和他母親,再前面是一對青年情侶,最前面是一對父子。好像少了一個人,我回頭看,見到車門口趴著一個人,應是死了。

這次我們應是不打算回巴士了,所以一路朝前。路上,我們見到了上一次出來時死在這的人,都已被黃沙埋去了半邊身子。

男孩的母親不行了,她找我要了一瓶毒藥。我沒有精力跟她理論,而且如果爭斗起來,那我將耗費更多力氣。

“死就死吧,是你們找我要的,不是我毒死的你們。再說了,你們死在這,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我給的毒藥……”

喝下毒藥后,女人抱著男孩繼續走了一會。然后她把已經昏迷的男孩交給我,紅著眼什么都沒說,倒下了。我連心跳加速都不舍得做,怎能抱這么大一個孩子上路?

我給她毒藥,算是幫了她,她不能恩將仇報!我頂多給她兒子也喝一瓶毒藥,但絕不可能帶他上路。我很是煩悶,又想:“我走在隊伍最后面,我把他放在這里就行了,沒人會發現。”

正當我要放下男孩時,那個男青年來到了我跟前。不等他說話,我給了他一瓶毒藥。看青年轉身走了,我便再準備把男孩放下。可這時候那個女孩卻來了。有完沒完?我有些怒了。但我盡量然讓自己放松,我不能耗費力氣去加速心跳。

“別給她……”男青年朝我喊道。

這種時候我哪有心思理會這種小情侶間的矛盾?我甩了一瓶毒藥在地上,由他們去吧。我抱著小男孩走到前面去了,回頭看小青年有沒有在看我。

我見到他們面對面站著,兩人一起揭開瓶蓋,然后一起喝毒藥。女孩哭了,男孩也在哭。

忽然,男孩搶掉了女孩的瓶子,把兩瓶毒藥一起往嘴里灌。他的嘴太小了、而且他的動作也太倉促了——年青人做事總是這樣魯莽。我看到毒藥從他嘴里流出來,沿著脖頸往下流,我還看到那個女孩在叫喊、在捶打……

喝完毒藥,男孩不顧女孩喊打,抱起女孩就開始朝前跑。這柔軟的沙子分明有傳染病,但男孩卻能跑得飛快。難道毒藥的毒克制了沙子的毒?我看過那種健康講壇,我想起了那些專家的話,思索著這個問題。怎么搞的,我怎么在想這些?趁這個時候,我得趕快把男孩放下才是。

可這時我看到男孩正看著我。毒死他算了。我拿出一瓶毒藥來,遞給男孩。男孩卻搖頭。

我瞪著他,他還是搖頭。我把刀拿了出來。我的刀很小,但對男孩來說很大。

"我答應了媽媽不喝。"

我想用刀殺了他,但會耗一些力氣,這不劃算。我收起刀,朝前走去。男孩好像跟在我后面,總之我沒管。


4.

又走了一段路,我看到地上有人——是那個男人和他女兒,旁邊還躺著一個女人。兩人把女孩夾在中間,像躺在金色的大床上睡著了。原來男人在巴士里指的“那邊”是這里。

再朝前走,我又接連看到了五六個被沙埋了的死人。我看到沙子上有只手握著一個手機。我連忙蹲下去掰開他的手指,拿到了手機。按下開機鍵,手機沒反應——沒電了,我早就料到了。

我把手機朝地上一丟,準備走,卻瞥見了手機背面的貼圖。那是一個卡通頭像,我覺得非常眼熟。

“你。”男孩指著那個頭像說。

我仔細一看,那確實是我。

“我的手機?”我撿了起來,按著上面的鍵盤,感覺每一個鍵的聲音都很熟悉。

“對,這是我的手機……但怎么會在別人手上?”忽然我感覺頭有點眩暈,看不清東西了。我知道我已經極度缺水了,再不進水,我會死。

我拿出一瓶毒藥,扭開瓶蓋靠到了嘴邊,但還是猶豫了。我早就計劃好了的,我要等快到沙漠邊緣時喝。而且我會一次性喝很多,反正喝一瓶也是死,不如多喝些,所以我才把這些毒藥都背來。我知道那種什么腸胃醫院有辦法給我洗胃,我看電視里是這樣播的,我相信那種醫生,因為他們在這方面很有一套。

但畢竟生死攸關,我還是冷靜了下來,我需要再考慮考慮。看著手里的瓶蓋,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想起了我丟掉的那個瓶蓋。

“再來一瓶?再來一瓶……”

對!我想起來了……

那個瓶蓋是我自己刻意留在包里的。這些瓶子里裝的不是毒藥,而是一種迷藥,能讓人在一段時間內失去意識,進入類似昏迷的狀態。而在這段時間內,如果服用者聽到什么,就會在腦海里固化為一種觀念而照做。等藥效過后,服用者的記憶會逐漸恢復正常。

我們的車停在了荒漠里,電話打不通,只有在車頭的那個男人說他報警了,救援馬上就來。于是我們就在車里等著。所有人都口渴難耐,我擔心有人要搶我的藥水喝,所以我謊稱它們是毒藥。雖然我是個醫生而且穿著制服,但仍舊有人不信,所以我給他喝了一瓶。趁藥效發作時,我偷偷指揮他去車外躺著。他便去了車外并躺在了地上。大家都以為他死了。我假裝前往檢查,用小刀刺死了他。

在車內等了許久后,所有人都按捺不住了,便有人提議一起離開。可走了很遠還沒到沙漠盡頭,于是我們開始折返繼續等待救援。許多人渴死在了路上,而且其中有人又喝了我的藥水,我用同樣的辦法殺了他。

“喝毒藥可以延長你們一點點的活命時間,但你們會必死無疑。如果等待救援,至少還有一絲希望!再者,我給你們毒藥喝是犯了殺人罪,所以我也不能給。”回來后,我再次聲明藥水是毒藥,于是沒人打我藥水的主意了。

而我則偷偷喝了一瓶,喝之前我把一切都計劃好了:為了防止被他人指揮,我用耳機把耳朵堵上,手里拿一把刀,讓誰也不許跟我說話。而為了提醒自己藥水不是毒藥這件事,我擰開了許多瓶,終于找到一個“再來一瓶”的蓋子,留在了包里。

原來這不是毒藥!我欣喜萬分,馬上打開一瓶往嘴里猛灌。喝完一瓶又一瓶,一連喝了三瓶我才停下來。

男孩看著我,好像我出笑話了般。這次我沒管他,并且出于高興,我還遞給他一瓶:“喝吧,這不是毒藥。”

男孩還是不喝,他是個聽話的孩子。這時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我剛喝了這么多藥水,如果待會藥效發作了,我卻還沒走到邊緣該怎么辦?我會像個傻子一樣坐在這荒漠里,也許不等我恢復意識,我早已被風沙活埋了!

我嚴肅地對男孩說:“來,你說‘往前走,不要停’。”

男孩看著我,很疑惑。

“往前走,不要停。”我復述了一遍。

男孩依舊沒開口。

我大聲說:“你說給我聽啊,就說往前走,不要停!”

男孩有些害怕了,他后退了兩步。

“對了,他們!”我抬頭,看到遠處那對父子還在,立即跑了過去,“等等、你們等等!”

“我跟你們說,這不是毒藥,是一種藥水,喝了不會死!”我鄭重其事地跟他們說。

父子自然不信。

“我喝給你們看。”我又喝了一大口,說,“這種藥水會讓人暫時失憶,而且聽到什么就做什么。我怕你們搶,所以謊稱是毒藥。我自己偷喝了,帶著耳機坐在最后排,就是怕你們跟我說什么話。”

男子半信半疑地點了頭。

“好,看來你相信我。但我剛剛說了,喝了這個藥水我們會失憶,而且聽人指揮。所以我們三個之中必須至少要有一個人是清醒的,就由這個人提醒我們朝東走。我們輪流喝藥水,你覺得怎么樣?”

我這個辦法太妙了,男人頓時面露喜色。

“但你們必須答應我,如果我走出去了,你們不能說藥水是我的。”

“嗯,放心吧,你殺人的事我們也不會說的。”

“什么?!我殺人了?”我開始裝傻,我想把責任推給藥水。

“殺人?我沒說殺人啊,我剛說的是傷人。”

一定是那個該死的耳機把我的聽力給戴壞了,我最近似乎總是聽不清別人在說什么,但我上次從手機短信里看到一種產品,只要對我的耳朵照一下就能治好我的聽力。這產品是一個互聯網公司出的,我相信互聯網,他們在高科技這方面很有一套。

“我什么要傷人呢?我喝多了藥水,不記得。”這段記憶我的確有些模糊了,我想弄清一下。

“在車上時有人找你要毒藥,說不追求責任,就算是毒藥也要喝。你不肯答應,用刀子劃傷了他。那人罵你冷血、麻木,然后走了。”

“冷血、麻木……”難怪我看他們一個個死去,竟都無動于衷,原來是這個人對我說了這些造成的。沒錯,我應該是個熱心的人才對。而且我記起來了,喝藥之前我用我那個耳機錄了音,重復播放著告訴自己不要給別人藥水。

我說:“難怪我醒來之后也一直認為它們是毒藥,而且我的包也是開著的。好了不說這些了,來,你們渴了吧,給你們藥水。”

我已經喝了,男子便讓少年喝。少年讓男孩也喝,但男孩仍舊不肯喝。喝完后我們一起走。沒多久后,我們碰到了那對情侶,他們躺在沙上。男孩在下邊,已經被沙埋去大半了,女孩在上邊。

我醒來時天色已黑。這次輪到男人喝了,我看少年氣色不大好,便說:“讓你兒子再跟你一起喝吧,有我在,不用擔心。”他們便都喝了。

我帶著他們走了一段路。等他們醒后,又是我喝。我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晨。


下半部分:喝毒藥的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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