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蘿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抽煙,她將煙霧吸進嘴里,再從嘴里畫個圈兒出來,不走咽喉不走肺,不像男人吸一口進去,恨不得走遍五臟六腑才算過癮!
當李小蘿吐完第十一根煙圈兒的時候,賈知義回來了。
他趿上拖鞋,躊躇著走進臥室,瞅了瞅李小蘿,又折回客廳倒了一杯水走進來放在床頭柜。
李小羅眼睛都沒抬又去抓第十二根香煙,賈知義按住了她的手:
別吸了!對肺不好!
你還知道對我不好?不用你管!
李小蘿試圖點燃香煙,被賈知義劈手奪下。李小羅氣急之下,一把將他手腕上日夜配戴的海南黃花梨手串扯下,串繩被扯斷,梨木佛珠嘩啦啦跳躍著飛撒了一地。
要是以往,賈知義肯定毀了寶貝一樣大動肝火,可此時的他在李小羅面前是個罪犯,是個在妻子心上插了一把刀的男渣,他必須忍住,哪怕此時掉在地上的是自己的眼珠子,他也不能發一點火!
賈知義開始左右開弓打自己的臉:
是我對不起你!我該死!
我怎么當初就沒有看透你?我怎么當初就瞎了眼?
李小蘿并不阻止他,像是問自己又像在問賈知義。
你放心小蘿,我明天就打發她回山西!
喜強怎么辦?你的私生子怎么辦?
是啊,小妾好打發,難的是喜強!
兒子成為接下來解決的難點,也是矛盾爭奪的焦點!很顯然那個女人是沖著喜強來的。
賈知義沉默了。
半晌,他說:
小蘿,不管我做了什么,我對你,對這個家從來都沒有變過!
表明立場嗎?還是自我狡辯?
此時的李小羅根本沒心思去辨識去評判!
她又一頭栽到床上,把整個頭埋進枕頭里。
第二天早上起來,李小蘿臉上長了很多紅疙瘩,摸上去辣辣的疼,像一只生了刺的獼猴桃很是扎手。
她糟糕而郁悶的心情絲毫沒有改變。那滿臉的紅疙瘩,除了影響美觀外,也只是證明了被她吸掉的十一根香煙真的有毒而已!并沒有給她帶來多少愉悅和問題的解決。
昨晚散落一地的梨木佛珠已經被賈知義撿拾干凈,再也不用擔心一腳踩上去滑一跤的危險。
喜薈和喜強,小蘿突然想起了女兒和兒子。這個時候兩個孩子已經分別在學校和幼兒園了。
喜強?那個私生子,希望我以后不要再想起他!說不定今天他就會被那個女人帶走,從此不再是我李小蘿的兒子!
想到被養到五歲的喜強,李小羅更加悲傷。如果喜強就此見不到了呢?他可是自己從小一勺一勺奶粉喂大的呀!
此時的喜強在李小羅心里,就像一件過了氣兒的擺件兒,放在眼前礙眼,被人拿走又難免不舍。
李小蘿陷在沙發里被紛亂的思緒左右著,撕扯著,折磨著。
中午賈知義回來,看到李小羅滿臉的紅疙瘩嚇了一跳。
說說那個女人吧!
李小羅把臉側向一邊,不想讓賈知義盯住她臉上的紅疙瘩,更不想接受他的關心。
她,她是我在山西出差時認識的,當時她有困難我幫了她一把,然后就認識了……你知道出差在外,很寂寞的……
寂寞?你寂寞的時候不就去寺廟里找老和尚談經論道嗎?呵一一!,一邊談著佛祖,一邊搞著小三?
李小蘿憤怒而嘲諷地打斷了他。
你出差的日子知道我和孩子是怎么過的嗎?當你恬不知恥把你的私生子抱回來讓我養的時候,你顧忌過我的感受嗎?你知道對我是多大的傷害嗎?還編了一個天衣無縫的故事回來騙我!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此時的李小蘿憤怒的就差抄起桌上明晃晃的水果刀刺向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
都是我的錯!是我無恥!
賈知義神態扭曲的抱住頭,使勁拍打著!
小蘿!我會盡快把她打發走!
她不是要兒子嗎,她不是要錢嗎?都給她好啦,還有你,一塊兒滾!
李小蘿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小蘿……
滾!你不滾我走!我不想再看見你,還有你的私生子!
李小蘿沖進臥室拉出皮箱,一件一件往里投著衣服。
這個家她不能待了,她必須離開,她必須逃離這從天而降的禍亂,她需要靜一靜,她需要好好理一理橫在前面的路!
她該怎么辦?還有那個根本就不是她李小蘿兒子的喜強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