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丁水汀
發現我腿細的人一大堆,最壞的是一群狐朋狗友,說我屁股翹。
有一天我翹著屁股,坐火車回家,眼淚一把一把的流。
痔瘡狗回家做手術,疼的嗷嗷叫。痔瘡狗那段時間要跳舞,每次僵硬的軀體,讓我感覺離跳舞十萬八千里。
文藝青年難道不應該學習跳舞,唱歌,彈吉他?答案在我這被咸魚,所以我總說自己是個偽文藝青年。
少年時有個夢想,一把吉他走天下,不娶妻,沒有房,純步行。活成瀟灑,仗劍走天涯。
劈頭蓋臉之后,有一天住處來了輛急救車。
我高興的拍手叫好。急救車走后,我發現樓下一姑娘哇哇的大哭。紙巾躺下一大片,鄰居圍了一整圈。
姑娘把人群哭散了,把人群哭煩了,可一直沒上急護車。
2017年,我躲在急救車里,心里著急的要死。雖然沒有痛徹心扉的生死離別,可是心里總不是滋味。
那種刀子嘴豆腐心讓我掙扎到死都不會承認,原來我那么在意,哪怕生病的是我。
柳葉哈哈一笑,說,沒事死不了。
我哈哈回復,恭喜你還能說話。
柳葉說,我不僅能說話,還能走路。
很久,我想了很久,看她能走路,比天空還美。
最窮的時候,身上只有十塊零八毛。掙扎了很久,還是買了一包煙。
真的不敢多抽,怕一不小心再也抽不起。
找到鳳巧,二話不說,哭窮。
鳳巧斬釘截鐵,說,需要多少?
我回,一千。
鳳巧說,夠嗎?
我回,足夠。
鳳巧說,多吃點飯,把自己照顧好。
我他媽心急如焚,難道瘦的體質就是照顧不好自己,我把自己燒的菜全都吃光,依然長不胖。
窮的本質就是好好努力,好好工作。
沒有為了證明什么,只想著有一天,去的起高檔餐廳,懷念蕪湖的煲仔飯。
二十多歲,很多事情我們無能為力。怪不得別人,也怪不得自己。
剛剛步入工作,五百塊錢的房租會把高傲的頭顱壓的低到塵埃,可也是這五百塊錢,才能從塵埃中慢慢抬起頭。
苦難總是一個樣子,愛情也是一個樣子。
樓下的姑娘哭了好久好久,最后沒了眼淚。
朋友圈戒煙的兄弟,哭著看那只奄奄一息的寵物貓被遺棄,卻無能為力。
鳳巧畢業兩年,才能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眼淚用了太多,哭花過無數次紅妝。
歷經種種。還是自信欠缺。
這座陌生的城市,能靠的只有自己。很喜歡整天忙碌著工作,每天五點半起床,打掃整理看書,然后一忙就是一整天。
依靠著夜的靈魂,只是很容易點起一支煙。
曾經崇尚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后來卻發現,隨著時間慢慢喜歡大紅色。
沒錢看《加勒比海盜》的日子,未來終歸會過去。兒童節也會過去,喝過那么多旺仔,可骨子里的童心,說什么冷暖自知。
這幾天重溫了好幾部周星馳的電影。看著看著就哭了。
科室有位患者對我說,《大話西游》他看了十幾遍,直到四十多歲才領悟其中的含義。
他說,周星馳是個天才,他活錯了時代。
在一生所愛的旋律中,我們唏噓的整理自己的一生。
抉擇總是艱難的,生活總是去日苦多的,舍棄總是孤獨的,留戀總是不那么美好的。
有什么會讓自己一瘦到底,我想應該是,還很認真的活著,還那么熱愛生活。
樓下姑娘唱起了挽歌,戒煙兄弟不再自責,鳳巧讓我幫她改論文,我還可以看著他們,一點點趨向不那么幸運,卻還要拾起殘缺不全的身體,城南花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