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取蛙聲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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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媽媽家吃完飯回家的時候因為時間尚早,天氣尚好,我決定步行。沿長江北路轉石臺路,路右手邊上一排剛竣工的門面房,還沒有人經營,漆黑一片。左手邊是一溜的小山坡,坡上被勤勞的人們種上了油菜,蠶豆等植物,在夜色下已分不出顏色。因為是新修通的路,所以極少有車輛和行人,整條馬路顯得又寬闊又安靜,還好路燈是極亮的。

一個人走在寬闊的人行道上,伴隨著陣陣火糞的清香味,感覺世界都是我的,肆無忌憚地走著S型路線。下一秒,一陣蛙鳴聲傳進我的耳朵,那么突然那么響亮。我扭頭望過去,除了種滿油菜的山坡啥也看不到。但我腦海里分明出現了小時候跟著父親捉青蛙的情景。

大概是我十歲左右吧,夏天的晚上,父親帶著我們姐弟三個去倉庫后面的大埂上捉青蛙。大埂在倉庫的后面,那個倉庫是以前加工魚的地方。后來市場經濟代替了計劃經濟,魚在市場自由交易了,這個倉庫就空閑了下來。里面因為存放著許多腌魚的大缸,還有一間堆鹽的小庫房,倉庫很大,給人陰森恐怖的感覺。反正那時候我即使是白天都不敢一個人進倉庫的。

大埂的另一邊是一條小河,河水解決了附近田地的灌溉問題。我們就在這條大埂的捉青蛙,因為害怕,我緊跟著父親寸步不離。看著父親一手拿著電筒,搜尋著青蛙。看到了就會用手電筒的光直射著青蛙,逼著青蛙一動不動,再用準備好的另一只手上的網兜兜住青蛙。看著父親捉得輕松自如的樣子,我也躍躍欲試。

于是在發現下一個青蛙的時候,父親用手電筒照著青蛙讓我去捉。我糊里糊涂地蹲下來,用雙手往下一按,抓到了!但就在同時,一聲慘叫,我飛速地跳起來,放開雙手任青蛙跳走。父親開心地大笑,我因為過度驚嚇傻傻地站著不曉得動只顧著叫。以后這件事情被他們笑了好幾年,我從此不敢捉任何滑滑的東西。

癡癡地想著走過那段路,青蛙的鳴聲被丟在身后,同時丟下的還有年少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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