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歸雁林

正文

第一章狩獵奇遇

我叫沈蘇梅,和父親母親三人一直居住在九龍寨,自我記事起我就喜歡它——這個集天地靈秀的神秘地方。

為什么說它神秘呢?是因為它的傳說和當地的習俗,一者相傳遠古時期九條巨龍盤踞于此,御風御雨,瀟灑自在。忽一日,黑氣十余丈纏繞群龍久久不散,天際狂風驟雨大作,加以冰雹,落到十日不止,江河泛濫,壞卻生靈無數。九龍相繼纏繞化作一座巨峰沉入江河,屹立出水面高聳入云,五原山岸,盡皆聳立阻擋泛濫洪水,須臾黑氣不見,天光放晴,山洪褪去,四方太平,自此九龍寨經歲月洗刷愈加神秘。二者自建寨以來居住在這里的人們十分信奉天神的存在,每年二月初二寨民必須齊聚在一起商議供奉天神的祭品,今年的供品是一頭棕熊!

九龍寨臨江而起,背山而建,在九龍寨長期居住的獵戶約有二三十家,每年的今天是獵戶們揚眉吐氣的日子,因為每年的最終勝利者不僅可以享有一年打獵優選區的地理位置,最重要的是可以免去來年向族長交租,直到下一任狩獵勝利者的出現,依次交替,因此每年的今天成為了九龍寨一年一度最為盛大的節日。

我央求了父親很久,父親才勉強同意我去狩獵,因為他也沒有其它辦法,上個月父親打獵時不慎摔進了捕獸坑,看著躺在炕上的父親,我很心疼,自小我跟隨他騎馬打獵,習武精修,就像一個男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地跟在父母親身邊肆意玩耍,父親在我心中是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現在他受傷了,家里的責任落在了我的肩上,決不能讓別人小瞧了沈家。我暗暗下定決心,這次一定不虛此行。

我打理好弓箭袋,仔細檢查隨行裝備,一切打點就緒,我站在穿衣鏡前仔細端詳著自己,一身精干艷麗的打獵裝,上衣緊緊勾勒出少女玲瓏的身姿,襯托的我本就艷麗絕倫的面容更加光彩奪目,烏黑的秀發緊緊的挽作飛天髻,發髻周圍只插了一圈開得正艷的報春花,更顯得雪白的肌膚和黑亮的秀發,我將兩臂虛虛一伸,對著鏡子旋轉了一圈,劉海松松的垂在鬢角,我對著鏡中的自己莞爾一笑,利落地背上弓箭出門去了。

約莫早上七點鐘,天已大亮,獵戶們早早來到了叢林前,濕漉漉的露水打濕了他們的衣衫,晨風一吹冷氣直達骨髓,但是他們每一個人斗志昂揚的摩拳擦掌。族長宣讀了比賽規則,這次參賽者共有17人,參賽者先抽取牌號,然后每人領到10支羽毛箭,每支箭鏃上刻有各自抽取的號碼,取勝獵物是一頭棕熊,誰的弓箭刺穿棕熊的身體,誰就是最終的勝利者。前些日子持續下了幾場大雨,泥濘的道路還沒有干,在我們穿行的身后留下一串腳印,盡管此時我信心滿滿,可在我身旁這些膀大腰圓粗壯漢子的氣勢下,我心里還是些許忐忑不安。

隨著不斷深入叢林,大家漸漸分散開來各自尋覓獵物,我身邊卻一直有一個清瘦的少年跟著,我倆有時前后腳走著,有時并肩走著,叢林里有些混亂,地上有大片的樹枝和叢草,泥濘地方有錯亂的腳印。我加快步伐想擺脫少年,因為此時依靠自己才是最明智的,沒有人希望最終的戰利品被別人瓜分。在我經過一片湖時,我瞥見湖面上少年跟在我身后的倒影,我的無名火實在壓不住了。

喂,我們能離得遠點嗎?”

少年停住腳步,目光清朗的看向我,我這才看清他的樣子,他應該不到二十歲,身材清瘦,面部輪廓硬朗,尤其那雙眼睛如星辰般明亮,我迎向他的目光,剛才的怒火竟然漸漸平息了。

林子越來越深的地方危險也會越來越臨近,你真的決定獨自面對這些?”說到這兒,他有意頓了頓,“輕視危險就是輕視生命,別為了一時的賭注,把性命輕易地交付險境。”

我不服氣的看向他:“你怎么認定兩個人就行,我自己就不行呢?”

好吧。”他無奈的點了點頭,我的話出乎他的意料,臉上一副好心喂了狗的神情,朝我擺了擺手離開了。

我拋開雜念,繼續穿行在這片叢林里,腿部感覺越來越酸漲,四周的光線漸漸暗了,霧氣升騰起來,潮濕味道越來越濃烈,紛披合抱的巨木越來越密集,腳下的泥土也變得松軟和潮濕,我意識到自己走進了密林深處。

嘭--”不遠處傳來一聲槍響,打破了叢林的寂靜,驚飛了藏在樹叢里面休憩的鳥兒,驚醒了林中其它休憩或者藏在暗處虎視眈眈的生靈,我嗅到了警覺的氣息。

我繼續在寒冷且霧氣彌漫的叢林里前行,這條夾擊在巨木與灌木叢中像是被雷劈出的小路,我記得父親曾經說過,沒有人煙的地方出來的路是自然現象的杰作!忽然我聽到樹叢里面發出窸窸窣窣動靜,我的神經高度繃緊了,手里面緊緊握住搭上弓的箭弩,我挺直地站在那兒,瞪大了眼睛,搜尋著發出聲音的地方.....忽然一個巨大的黑影閃了出來,它擋住了本就稀疏的光亮,我使勁眨了眨眼,眼睛迅速適應著周遭的明暗,透過樹縫間散落的光線,我看到了——

我的天—-是一頭棕熊!”

我被眼前看到的景象驚呆了,這時間我忘了搭弓拉箭,更忘了躲避危險,在這生死之際,只見一柄箭簇倏的穿透棕熊的前胸,棕熊瞬間發出嘶吼,它粗壯的手臂因為劇痛而甩翻了身邊的樹冠,一支樹杈直直的插入我的左肩,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掠過我的身體,我立刻眼冒金星,跪倒在地。在我昏倒前我看到了他,剛才緊隨在我身邊的少年。

當我意識稍微清醒時,我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黑暗的洞穴里面,身邊有火光,我動一動身體鉆心的疼痛從肩部傳來,痛感讓我完全清醒過來,我一起身立即吃痛地跌在身下干枯的稻草上面,我看到了火堆、滴水的石壁和火堆旁的少年。

你別亂動,我用草汁敷在你傷口上,換上三次藥你的手臂應該殘疾不了。”他說得口氣云淡風輕,我感覺左肩開始麻木了。“需要喝點水嗎?”少年在火架上取下一個鐵皮水壺打開蓋子,騰騰的熱氣蜿蜒直上。

我......”聲音的嘶啞讓我震驚,我咽了咽口水,接著說“我昏了多久?是你......救了我?”。

林子里發生的事回到了我的腦海里,“受傷的棕熊去哪了?”

棕熊已被殺死,尸體就在剛才你暈倒的地方”少年看出了我的疑惑,說完,他拿著水壺送到我的嘴邊,我用沒受傷一側的手接著水壺,仰頭咕嘟咕嘟喝下了依然很燙的水,自己真是渴了。

一股暖流襲遍全身,身體恢復了些許力氣,“謝謝你救了我……”我用不再冰冷的手抓住溫暖的水壺,內心充滿了感謝。少年點點頭微笑了一下,他向火堆里丟進一塊木柴,火苗噼啵作響燃得更亮了。

少年拍拍手上的灰塵站了起來:“你先休息,我去把棕熊抬到洞里來。”

我幫你。”

你行嗎?”他指了指我受傷的左肩。

沒問題!”我強迫自己站起來,肌肉因為疼痛而繃得緊緊的。少年看了我一眼,留下一句話“我會回來找你的。”背起弓箭大踏步走出了山洞,留下原地驚愕的我。

得得得……”騾子嘶鳴聲打破了林子的寂靜,霍義山把打好套的繩子拴在棕熊的四肢,沒有生命的棕熊死沉死沉的,他使勁拽著繩子的一頭把棕熊拖上騾馬車離開了這片密林。

我在山洞里待了很久,天色陰暗下來有風雨欲來之勢,四周不時響起怪鳥似的叫聲,恐懼就像蚯蚓一樣爬上了我的頭皮。我心里面卻有更大的隱憂,是因為那個不知名的少年從晌午離開后再沒回來,他是扔下她獨自帶回棕熊?還是遇到什么危險了?

火堆已經熄滅,山洞里陰冷的很,灌進來的山風讓我產生從未有過的絕望,我想不能坐以待斃,待到天黑了,更無法脫離險境了,我決定離開山洞出去闖一闖……

渾身的骨節都在抽痛,尤其是肩部,左肩已經麻木,我不得不吃力抬起它忱一忱,使左臂恢復知覺。就在這時洞外想起了馬車聲,我快步走出洞口,驚喜地看到少年正在緊拽繩索,在那下面是一只巨大的棕熊,陽光出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和霍義山的相識,這種相識讓我第一次開啟了探索的好奇心,不僅僅是他把獵獲棕熊的成果讓給了我,記得當時他在我耳邊淡淡說了句“你比我更需要它。”就只身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我承認我很需要這份勝利的報酬,我當時的心情很復雜,但同時在我心中更深深地植根下比酬勞更珍貴的東西,這份珍貴會影響我今后很長時間的人生,不管以后的歲月里我和他如何恩怨糾葛,但是我從沒有磨滅掉他此刻帶給我的感動和力量。

歲月更替,山河依舊,當我又一次站在這片叢林前,我已是垂垂老者,眉發皆白,我在孫女楚楚的陪伴下來到了我生命中最無憂無慮的地方,這里有我的童年,我的青春和我那抓不住的輕舞飛揚的絲絲情愫。一切的美好從這里開始,也將在這里歸于塵土,化為永恒。“楚楚,喜歡這里嗎?”

喜歡啊,奶奶,這里風景真美,您給我講一講您在這里發生的故事吧。”楚楚揚著如夢般清澈的眼睛,唇邊的小酒窩含著笑意。

是的,他是一個故事,一個讓人撕心裂肺的故事。

孩子,你細細聽著,我慢慢講來……”

第二章匪患叢生

夏季的微風吹透了綠樹山花,我揚鞭縱馬馳騁在廣袤如茵的大草原上,紅色的衣服映得棗紅馬的鬃毛更加奪目,艷紅的薄紗吹拂著我的臉頰,我深深地呼吸著空氣里青草的清香,盡情地享受著山風帶來的撫摸。我來到了曾經的叢林前,我翻身下馬,棗紅馬乖乖地去一旁草葉茂盛的地方吃草,我望著這一片熟悉而神秘叢林,我又想起了他,想起了他的聲音和他身上散發的澀澀的味道。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遠處傳來馬蹄飛揚的聲音,交錯嘈雜的馬蹄聲告訴我不遠處正有一群馬隊向這邊襲來。

果然,我看到前方奔騰的馬隊,馬上的人全部用紅綢蒙臉,仿佛看到獵物一般興奮地搖著鞭子大聲吆喝著。不一會兒我被他們團團圍住,馬蹄揚起塵土撲面而來,我看不清楚他們的樣貌,但從感覺判斷多半是背龍山的土匪。 領頭的漢子騎在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審視而寒光凜凜看著我,我的心突突地跳起來。如果真是土匪,在這荒野上,我可真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了!

我命令自己要鎮靜,迎著他的目光,我毫不躲避地回視著他,領頭的漢子忽然爽朗的大笑了幾聲,從馬上飛身下來,贊道:“小姑娘有膽量。”那漢子沉吟了一下,接著說:“背龍山聽說過嗎?我們是背龍山的人,可知道我們那兒的規矩?”“果然是土匪!”我心下暗想脫身的辦法。

你是背龍山的大當家的嗎?我問道。

那漢子又笑了幾聲,扯下蒙面紅綢,一張粗豪的臉透著好奇的神情,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騎馬裝備,囂張氣焰已經告訴我答案了。”我說。

哈哈哈---我喜歡聰明的人,老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就是背龍山大當家趙天江!”

他看著我沒再接話,說道:“怎么?嚇傻了。我說過遇到我們背龍山的人必須留下些什么,不然豈不是有負土匪的名聲。”他的話讓身后的一群土匪異常興奮,他們起哄吆喝起來,污言穢語滾滾而出。

閉嘴!誰再說一句我扯掉他的舌頭!”趙天江回頭喊道,一雙眼睛透著寒光狠辣,下面的人瞬間鴉雀無聲了。

一股莫名的怒火在我體內翻騰著,心想:“這么明目張膽的囂張氣焰,真可惡!”我挺直了腰背,大聲說道:“我曾經聽過背龍山上的人都是劫富濟貧的好漢,今日一見果然都是假話。”我這話肯定激起群情激奮,但此刻的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面對著一群匪患,卻不知收斂,這種火爆性格為自己的人生確實帶來不少麻煩,但也帶來了不少轉機。

哈哈哈--”趙天江忽然大笑起來,說道:“丫頭夠味!”他手持馬鞭走到我身邊,挑釁地說道:“給我回背龍山做壓寨夫人怎樣?”

我站在原地,手心冒汗,沉心一想,靈機一動,笑道:“趙當家的,你憑什么覺得我坐得起你的壓寨夫人,你聽好,我曾許過三愿,若能如愿,我心甘情愿地伴你左右。我面容沉靜地舉手列舉道:“一愿家人安康山寨和睦;二愿覓一英雄伴我一生;三愿比翼雙飛馳騁江湖。說完我也挑釁地回視他。明媚的陽光撒向大地,照耀在趙天江的臉上,他瞇起眼睛沖我點點頭,他挺直了腰板沖著隊伍擺了一下手,一揚鞭跳上馬背,洪亮的聲音灌入我的耳膜:”丫頭,你聽好嘍,大爺我的英雄事跡會讓你心服口服的,我不強娶你,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愿地做我趙天江的壓寨夫人!“說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后躍身上馬,再一回顧望向我,瞬即雙手勒轉馬頭,揚鞭縱馬,“踏...踏.....”之聲響徹山谷,眾人追隨而去。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時才感覺雙腿猶如灌鉛般酸脹無力,一時支持不住蹲坐在地上。忽然一陣清風拂過,我的精神為之一振,起身拍打掉衣裙上的灰塵,深深吸了一口氣,眼望四周群山環繞,空靈俊秀,巍峨聳立。我被這絕美風景吸引住,已經忘卻了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

我心里想道:”深處這番美景中,不知山外的天地如何?自小深居山寨,從未踏出九龍寨一步,平日的世界除了打獵,就是去山林中瘋玩,不知外面的世界是怎樣?只從書籍中尋覓到點點滴滴。這份好奇時刻牽動著我的情腸,彌漫胸際,我此刻更加堅定了去外面闖蕩的決心,于是暗暗定下心來。我馳馬來到一處僻靜的山澗處,這里水汽旺盛,綠意盎然。我的棗紅馬順從的停駐在山澗旁,低頭飲水,而我脫去鞋襪,赤腳插入清涼的溪流里,伸了伸懶腰,感嘆道:“好舒服呀!”水流的叮叮咚咚聲在耳邊像愉悅的音符。

我從馬鞍旁的袋子里抽出一把竹笛,對著一澗碧波輕輕吟出:“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竹笛聲聲入耳,對著這江水之橫流,山勢之阻礙,幽咽一曲天地開。暮色慢慢爬上山谷,我收拾行裝準備回家去。

趙天江自從見到一身紅衣,艷如春花的沈蘇梅以后,整個人有點失魂落魄,干什么事都提不起興趣,以往豪氣干云的氣勢在兒女情長面前竟然敗下陣來。他很疑惑,疑惑到惱怒不堪,所以此時的背龍山人人自危,生怕惹怒大當家的,吼罵事小,惹得家法上身可不是鬧著玩。背龍山的土匪個個見到趙天江都是溜著墻根走,躲著他。也有倒霉碰到槍口上的,這日趙天江興想去槍彈庫巡視,發現里面槍支擺放凌亂不堪,彈藥成堆混放,氣不打一處來,拿起馬鞭對著看守庫房的小子一頓猛抽,鬼哭狼嚎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后山,也沒人敢勸。趙天江打累了,跑到馬棚,搶過韁繩飛身上馬,揚鞭一打,棗紅馬吃痛,沒命地飛馳而去,二當家的追在后面著急的喊叫聲,全部淹沒在馬蹄揚起漫天塵土里。

在萬里藍天下,趙天江縱馬馳騁向寨民居住的方向。九龍山寨四周山石林立,平地拔起,每一座山峰都好像自天外飛來,巖峰競秀,各自獨立;水域澄碧清冽、游魚豐足;民風醇厚、夜不閉戶,好一派世外桃源之勢。趙天江來到此地,亦被這如畫景致征服,他下馬牽繩,徐徐漫步在這青山綠水間,他目及所至,婦孺三五成群或溪邊浣衣,或追逐嬉戲,每個人神情安逸,狀態平和。“這真是一處修養生息的好地方!”趙天江不由贊嘆道。

他被眼前的山水吸引,差點忘記了此行來此的目的,他要找到那日的紅衣女子,可是當日被女子激將,竟忘了詢問姓名和住址,其實就是問了那女子也不會相告,趙天江只是從她當日騎馬裝備上判斷那女子應該是會打獵的。

如何才能找到?“趙天江搜腸刮肚地想著。他叉著腰四周逡巡著,期望能有線索出現。

他索性走近溪邊浣洗衣物的婦人,心想:真他媽的丟臉,一個大老爺們打聽一個女人的下落。 趙天江有點不好意思用手習慣性地劃劃頭發,俯下身壓低聲音地問道:”大姐,向你打聽個人好嗎?“

洗衣婦人扭頭看見一個粗莽大漢蹲在身邊,嚇了一跳,趕緊站起身來,警覺地看著趙天江。

趙天江清清嗓音,呵呵笑道:”大姐,你別害怕,我是向你打聽個人。“他從口袋里掏出兩塊銀元,小心翼翼地放到婦人的衣服堆上。

洗衣婦人看這漢子目光晴朗,粗莽中竟有孩童神色,料想不是壞人,回答道:”你打聽什么人?“

大姐,這個寨子叫甚名字?周圍有沒有以打獵為生的住戶?“趙天江問道。

我們這個寨子叫做九龍寨,大部分長住在這里的都是獵戶,后山有一片很大的密林,獵戶經常去那里打獵。”婦人手指著山的那邊。

你們這里有沒有女獵戶?就是起碼打獵不亞于男人的。”

有,后山寨沈修文的女兒就是個好獵手,騎馬打獵樣樣好。”

她叫什么名字?”

沈蘇梅。”婦人說完疑惑的打量了打量眼前的漢子,道:“你找她?你認識她嗎?”

趙天江心里一震,望著婦人道:“是的,我有事請她幫忙,你能告訴我怎么找到她嗎?”趙天江看那婦人有些猶豫,沖她一拱手:“大姐,我真是找她有急事,請你指個方向,告訴我她具體住在哪里。”說完又從口袋里掏出四塊銀元放在剛才的位置。

婦人不好意思的扭捏道:“我不是要錢.......我只是問清楚,大家畢竟住在一個山寨,鄉里鄉親的,不能白白的泄露人家的住址。”

趙天江面含笑意的再一拱手,那婦人詳細的把方位告訴了他。趙天江道完謝,迫不及待地縱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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