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雨
摘錄一篇《岡仁波齊》電影觀后感:
我們有不同的路,都靠自己一步步走。
因為知道自己終將要去向哪里,所以,心安理得面對發生的一切。
接受。面對。理解。放下。
然后,歇息片刻,繼續上路。
這一路,像極了人的一生。
電影的英文名字,paths of the soul,意為靈魂的千條萬條道路。
這一路,你要把喜怒哀樂遍嘗,要把生老病死流轉。
跳舞有時,悲慟有時。
什么都會來,什么都會過去,什么都會回來。
電影最打動我的,是他們的“平常心”。好像,生活里發生什么,都是正常的。
接受下來就是了。
他們不抗拒“麻煩”,不拒絕“波折”,不害怕“無常”。
發生什么,就面對就好了。
他們很平靜地接受路上發生的一切。
既然決定上路,路上遇到什么,都是正常。既然是為自己走的朝圣之路,就要一個頭一個頭地磕完。
《好萊塢報道》評價這部電影——“它描述生死,不卑不亢,無喜無悲。”
不卑不亢,無喜無悲,是寧靜的力量,來自于信仰的加持。
而是,你愿意去崇敬那一些眼睛看不到無形之存有;
你愿意去追求那些看似帶不來什么現世利益的使命;
你愿意在一個片刻接著一個片刻的平凡生活里實踐你所相信的;
你愿意在一個大部分人都迷失在自己頭腦的世界里尋找自己是誰,自己的天命何在。
有信仰的人,既不愚昧,也不偉大。
只是我們心里的光,一旦亮起,就無法再被熄滅。
如《大學》中所說:“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致我們內心的明珠,愿它永遠明亮。
如康德所說:“有兩樣東西,我思索的回數愈多,時間愈久,它們充溢我以愈見刻刻常新、刻刻常增的驚異和嚴肅之感,那便是我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
致我們內在始終閃亮的——良知。
這就是信仰的所在。
有信仰在,人會放下各種“借口”,也就放下各種煩惱。
因為,你內心的光,清明知曉:
這一生你所經歷的每一件事,遇到的每一個人,跨過的每一條溝,翻過的每一座山,爬出的每一個坑,吃的每一口飯,走過每一步路,流的每一滴眼淚,心碎的每一次,歡喜的每一次……都是為自己的靈魂而體驗的;都是你作為一個個體,為宇宙整體而體驗的。
這一路,遍嘗喜怒哀樂。這一路,流轉生老病死。你必須要全部的、完整的體驗。
就像李宗盛為new blance 運動鞋代言的那一句廣告語——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
每一種滋味,都算數。
每一種感受,都算數。
每一種經歷,都算數。
每一個時代,都有人急匆匆做事,急匆匆賺錢,生怕錯過什么。也總有人,用“一生懸命”的匠人精神,在打磨自己手中的活計。
慢下來,才能感覺我們擁有的,是多么豐足。
導演張楊在藏地,為了拍這部電影,他和整個拍攝團隊,隨著這支朝圣隊伍,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全程真實記錄,光拍攝就花費了整整1年。
匠心放進電影,其效果就是,你坐在銀幕前,必須要屏氣凝神,方覺得不會褻瀆一眾創作者的神圣心血。
這個時代,也總得有些什么,是奉獻給我們的靈魂的。
導演張楊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
“岡仁波齊是很多教派的神山,大家都為著自己心中的信仰轉山。拍片的時候,團隊經常會遇到兩個三十多歲的苯教信徒,每天都會逆時針圍著岡仁波齊轉,而藏傳佛教徒是順時針走,所以兩支隊伍每天都會相遇,打個招呼,再擦身而過,各自沿著自己的方向前行…
他們的計劃是轉一千圈,我們到時,他們已經轉了兩年,六百多圈了,看起來面目漆黑,衣衫破爛,但眼神里卻都是虔誠和執著,我常常被他們的眼神感動。
大家都在按各自的方法修行,包括我自己,這一年的拍攝正是我的電影修行。而這兩部看似風格迥異的電影,實際上是我同時朝著兩個方向出發,朝著自己的電影神山進行的一次完整的修行:放棄已知的技巧,跳出創作和市場的安全區,像第一次拍攝電影那樣,用純真的眼光去發現,用最笨的方法去尋找。
沒有完美的電影,但能在藝術上給自己設定一座岡仁波齊,走在朝圣的路上,堅定地去尋找自己心中的電影神山,已經足夠幸福了。”
他不急。
人的這一生,是從生到死的旅程,何嘗不是一場在人間的朝圣。起點有了,終點也有了,你急什么?
一步一步,甭管多艱難多點背的時刻,都細細體會,慢慢咀嚼。于是,苦中有了樂趣。
有人輕輕唱起了藏地歌謠。眾人和著:
“我一步一步向山上走,雪一片一片往下落。
我一步一步向山上走。雪一片一片往下落。
在雪花與我約定好的地方,我想起了我的母親。
我們都有同一個母親,但是命運卻不一樣。
命好的那個做了喇嘛,命不好我走向遠方……”
下坡時,速度快到像飛起,一群人就暢快地跑起來。
上坡有時,滑行有時。艱難有時,得意有時。
每一刻,都是自己的修行。所以,不必急。
人生的每一步,都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