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門峽是座小城,玲瓏,精致,宛如明珠一顆。
我是靈寶人,畢業就在豫西師范任教。當時,三門峽黃河大橋正在修建,崤山路還沒修通,虢國路、濱河路更不用說。不過,一切都在緊張有序的發展中。我們單位也正規劃著要從東郊斜橋遷入市區。可以說,城市、單位、個人都正朝好的方向發展,處處洋溢著一股自外而內的朝氣。
我的一個同學在人行工作,我們兩個人經常騎著摩托車跑到黃河大橋的工地,站在河岸看建筑工地上工人緊張的施工。就這樣,在我們眼前,好像有一個畫師,一筆一筆,黃河大橋、崤山路、開發區、虢國路、澗和、南區還有黃河濕地公園,都被畫出來了,三門峽好像突然之間,就出落成了一個漂亮的大姑娘。天鵝也從遙遠的西伯利亞飛來了,美麗的天鵝圍著小城翩翩起舞,更為這座小城增添了嫵媚和好貴。
我在三門峽十六年,十六年里,我在這兒工作、安家、娶妻、生女,三門峽成了我生命中最不可分割的內容。
后來,因為工作的緣故,我們舉家搬遷到現在的城市。到一個新的地方,難免會處處和三門峽對比。我總是告訴周圍的朋友,三門峽雖然小,干凈、整潔、漂亮。有一年,一個朋友帶著家人到三門峽游玩,我提前到三門峽接他。在高速出口,接到朋友后,帶著他們從崤山路進入市區。正是夏日的中午,陽光照在路兩旁的景觀松上。松樹比我想象中還要高大,樹葉在陽光下干干凈凈地閃著綠光。中午時分,人、車都不多,顯得有點空蕩,不過路面很干凈,讓人覺得格外靜謐。我有點緊張,唯恐朋友對三門峽印象不好,吃飯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問朋友家的孩子:“覺得三門峽怎么樣?”“真干凈!”朋友家的孩子由衷感嘆,我松了一口氣,像是剛剛通過一場重要的考試。
前年,陪幾個同事到三門峽出差,工作之余,領著他們到處走走,吃三門峽各種各樣的美食。我們下榻的酒店,服務員素質很高。當時,一個同事感冒,桌上放了藥瓶,結果,每次從外面回來,屋里都有一壺開水。服務員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尊敬的客人,您好像身體不太舒服。出門在外,注意身體。記得喝藥,多喝開水。祝您早日康復!”同事大受感動,認為這是他接受過的最好的服務。同事是個書法家,文筆也好,臨行,熱情洋溢地給服務員留了一封信。信寫了滿當當三大頁,感謝服務員周到的服務,認為服務員體現了三門峽人的熱情好客,代表了三門峽的素質,給三門峽增添了光彩。后來,回到我們現在的城市,和同事在一起,好幾次,同事抱怨一些城市的不文明現象,最后都會加上一句:“三門峽就沒這種情況!”
河南電視臺有一個專題“十八市,十八篇”,集中展現了河南十八個市的城市形象。電視里,三門峽流光溢彩,儀態萬方。過了好久,和一個領導吃飯的時候,領導問我,三門峽那個專題看了沒有?我告訴他,當然看了。領導說,他當時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三門峽這么漂亮。好長時間,他都在暗暗擔心,擔心我不愿在這兒工作,想回到三門峽去。人生正是因為不自由,才留下許多缺陷和遺憾。人到中年,換一份工作,哪有那么容易呢?
近年,年歲漸長,偶爾會想到退休以后的生活。我和妻子商量,退休以后還回到三門峽去。三門峽雖然小,但是那么美,那么整潔,三門峽的人又都那么善良,真是一個宜居城市。這些年,隨著一些旅游項目、文化項目的陸續開發,三門峽不僅變得越來越美,而且散發出濃郁的文化氣息,更增加了這座城市的魅力。
現在,在夢里,我還常常走在三門峽的大街小巷。好像在這里,我的靈魂可以變得格外安靜。也許有一天,我會真的回到這個地方,安度晚年。
三門峽這座小城,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