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來本無由

看不清楚的回憶

我最近總有種我們認識很久的感覺,久到害怕不用文字記錄下來真的會忘掉曾經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和毛青是初二同學,起初我跟她并不熟,她屬于人群中很耀眼的人,我很羨慕她。直到老師把我們調成同桌,這是我們的開始,也是我開始走向逗比的不歸路。

我跟大高呢,小學三年級有同過班,不熟,但是初三我們又同時進了一個班。

巧的是,大高跟毛青是從四年級到六年級一直同班,而且很要好。

我們之間像個環一樣,我認識你,你認識她,她又認識我。

我時常想緣分來的時候可能本來就沒有理由的。

初三,我們三個走到了同一個班,這是環開始轉動的時候。

毛青的性格,很豪爽灑脫,大高的性格文靜理性,心思細膩,我們之間數她最成熟,而我,是她們的中和,可大大咧咧可安安靜靜。

我們都是住學校宿舍,我跟毛青的床緊挨著,大高的床在毛青對面。每天晚上阿姨熄燈查過寢后,大高會跑到毛青的床上,然后我們三個就腦袋湊到一起偷偷的聊天,聊的內容是什么我是真的記不起來了,只記得那時候我們都笑的很開心。

當時的座位是242組合,中間四個一排,那時候我們仨成績不錯,固定在前兩排變動。我經常會和毛青趁老師背過去在黑板寫字的時候打鬧,而旁邊的大高一邊笑一邊提醒我們安靜點。

我們仨如果是閨蜜團,那大寶就是我們閨蜜團的男閨蜜,那時候也是玩的極好的。大寶的性格跟大高挺像,不怎么鬧騰,他倆坐過一段時間同桌。那段時間他們上課聊的極嗨,嗨到都沒時間理坐在他們后面的我跟毛青,當時是必須很心塞啊,總感覺是自己家的白菜給別人收了一樣。

春天,我們都喜歡拔花園里的狗尾巴草。毛青喜歡學電視劇里把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挑起大高的下巴,痞痞地說:給爺當女朋友怎么樣?大高沒有一次不笑場的。無聊的時候會拿狗尾巴草編戒指,當戴上的那一刻,感覺有種偶像劇里的女主角的感覺。我總覺得我們的友情很像狗尾巴草,普普通通的,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對了,當時我們都特別喜歡去廁所,其實也不是真的想去廁所,只是想出去逛一逛。有時候是你追我趕,風風火火地去,風風火火地回。有時候是三個人拉著手聊著天,還算安靜,雖然很有可能下一秒就又要打起來,我跟毛青經常打架,雖然我經常是輸的那一方。

夏天,我們吃完飯喜歡買根雪糕,站在教學樓的陽臺上,吃著雪糕看著帥哥美女,特別愜意,呆著半小時過后,差不多就該午休了。困的時候安安靜靜睡覺,明明那么熱的天,也喜歡頭靠頭的睡覺。不困的時候就說著悄悄話。

毛青不喜歡睡午覺,有一次趁我睡覺的時候,就在我手臂上亂畫。你能想象當你朦朧的睜開眼睛還沒清醒的時候看見自己的手臂上有亂七八糟的水筆的時候,那清醒的速度連你都自己都震驚。本來想好好收拾她的時候看到內容哭笑不得,在手腕上了表,還寫了盈是——然后畫了個狗頭,估計也是沒的寫了,寫什么青青是美女各種無聊的話。那東西第二天才真正洗干凈,我也想過報仇,可往往在等她睡著的時候我早就已經睡著了。

還記得當時周五放假周日下午要到校,我們周日通常都提前來,然后一起去逛街,明明街那么短,可每次都逛不夠。

當時的我們就像連體嬰兒一樣,睡覺,吃飯,上課,上廁所都在一起,仿佛永遠呆不夠一樣。

當時沾沾自喜地覺得我們還有一輩子。

那一年是我最快樂的時光。以至于現在總讓我以為那一年是偷來的。

中考來的很快,當我們乘上公交車離開學校奔赴考場的時候,那時候,我才感覺到離別真的是一件很傷感的事情。

中考來的快,結束的也快。我以為我們會去一所高中。但是很意外,我發揮超常,考上了一中。而毛青和大高去了另外一所高中。

一整個暑假足夠我們接受不在一個學校的事實,同時還能信誓旦旦的認為我們的友誼是接受的了考驗的。

我懷著高興的心情去了新學校,很快安頓好了自己。又去打聽毛青跟大高的班級,很巧的是,大高跟毛青是一個班。我很羨慕她們,一個學校一個班級,而我卻要去一個陌生的環境重新開始。

我心里是害怕的,我害怕她們忘掉我。

我的學校當時有公共電話,辦卡很便宜。剛開始,公共電話很新鮮,人還挺多,需要排隊。每次周六晚上,我都會沖出教室,去搶公共電話。后來時間長了就沒有什么人了。每次跟她們打電話都要打到熄燈,大概是一個多小時吧,然后回到宿舍摸黑收拾完自己,然后上床?,F在想想得虧當時辦卡便宜。

躺在床上的時候,室友都會開開玩笑說我們宿舍的人知道是好朋友,班級里不知道的以為是打給男朋友呢。我每次都大笑著說,對,男朋友,還是兩個。

每個周日都有半天假,每次都溜出去到她們學校玩。有時候出去逛逛街,有時候也就壓壓馬路,反正在一起就挺開心的。

再后來,高二,大高跟毛青也不再一個班了,課程緊了,電話慢慢打的少了,出去的頻率也變低了。高三,一個月一次電話吧,一學期才出去一次。

我時常抱怨學校一個月就放一次假,一次假也就一天,還得趕回家,根本沒有時間見面。是因為學校,我們才聯系的這么少。

后來,大學,不在一個城市,各自有各自的圈子,聯系的越發少了。

奇怪的是,現在大學也過了一半,我們聯系的更少,見的也更少,但并不生疏。我們幾乎都是電話聯系,扣扣微信不怎么聊天,想聊天的時候就視頻。每次視頻或者在一起的時候,都感覺好像時光倒流,我們還是初三那會兒,一點兒都沒變。

昨天,我們又視頻了,晚上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晰。感覺想要抓住什么,但什么都抓不到。

(只能憑自己的感覺瑣碎的寫下這么一些東西,能寫下來的也就這些了,不能寫下的東西大概也是我自己無法描述的或者我自己想要珍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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