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在假裝熱愛生活和夢想
——立給自己的猴年“軍令狀”
文:遲小鈍
很多時候,為了給自己一個交待,讓自己的良心上稍微好受一點,我都會“假裝”。假裝自己熱愛生活、追逐夢想;假裝自己孝敬父母、關愛孩子;假裝自己酷愛閱讀、忠情文字…似乎只有這樣,才算沒有辜負時光。
其實,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撒了多少謊。
仔細想來,我并沒有為自己的夢想和家人真正做過什么。
十六歲那年,我立下人生的第一個志向:長大后,要做一名戰(zhàn)地記者。不是拿著采訪本,看著高原美景,報道哪個連隊的蔬菜大棚長勢喜人;或是哪個縣節(jié)日期間走防慰問軍屬,擁軍工作又上新臺階那種。而是冒著槍淋彈雨,真正的沖到戰(zhàn)爭一線,枕著炮聲入睡,聞著硝煙醒來,把前方的戰(zhàn)況、資本主義的血腥罪行赤裸裸的展示在民眾的眼前那種。只果祖國和人民需要,我一定奮不顧身的沖上高地,高舉右拳,視死如歸的大喊:“向我開炮!”
那是1999年,北約轟炸我駐南斯拉夫大使館,朱云環(huán)和許杏虎死于戰(zhàn)火。作為一個熱血青年,我血脈賁張、激情涌動,恨不得立馬輟學回家,打上鋪蓋卷,寫血書,上戰(zhàn)場。
天真的女孩就是可愛——今天,當我臉皮的厚度和柔韌度都極大程度加強之后,我終于可以這樣臉不紅、心不跳,大義凜然的如此夸獎自己。
后來,我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在上課穿瞌打睡,下課逗雞攆狗中度過了自己的學生時代。在頭腦一片空白,胸中無有點墨的狀態(tài)下,被拋進了市場經濟的滾滾洪流中。我喝酒吃肉、抱怨八卦,不讀書不看報,不學習不寫字,不懂什么是新聞的五個W,不懂通訊和消息的區(qū)別,甚至對于文字僅有的一點天賦與感情,都在吃喝玩樂、混吃等死中消磨怠盡。然后,在酒熟面酣之際,我還會恬不知恥的說:“我也算是文藝女青年。”——還好,后來“文藝女青年”變成了貶義詞,臭爛了大街,總算為我曾經說過如此不負責任的話挽回了一點顏面。
——看,我就是這樣假裝熱愛自己的夢想。
再后來,經過艱辛的備孕,李有糖小朋友在我的肚子里生根發(fā)芽。我發(fā)誓一定要做一個好媽媽:認真的陪伴她,耐心的教育她,科學的撫養(yǎng)她。和她做朋友、做閨密、做知己,絕不對她發(fā)火,讓她在地球的每一天都在愛與歡樂中度過。
我的這些誓言,全都發(fā)自肺腑,來自靈魂最深處,既有天性使然洋溢出的光輝母愛,又有經歷過歲月洗禮的“文藝女青年”獨有的逼格,就算把手放在《圣經》上起誓,我都不會擔心自己死后因為說謊而下地獄。我恨不得包下新聞聯(lián)播開播前的黃金廣告,讓所有關注國家大事的人都知道我有多愛我的孩子。
初為人母的時期,我確實看了不少育兒方面的書籍。古今中外,五花八門。從喂養(yǎng)到教育,從日常護理到智力開發(fā),從新生兒到學齡前,全都收入囊中。所有育兒書排起來,能夠繞我家書房一圈。我為她拍了上萬張照片,做了好幾本手工相冊,整理了若干頁成長日記…所有人都說:“哇,你真是個有愛心的好媽媽。”
其實,真實的狀態(tài)是這樣的:
當我低頭耍手機的時候,李有糖至少叫我五次我才會抬頭。當李有糖看電視的時候,我叫她三次,我就會發(fā)火;
我假裝要提高她的動手能力,拉上她一起做手工。但每次都以我不耐煩的幫她完成而告終;
一到寒暑假,我就迫不及待的把她丟回老家。單獨陪上她一天,我就會喊:“累死了。”
——看,我就是這樣假裝關愛自己的孩子。
另外,我假裝自己愛閱讀,其實每晚睡覺前都在耍手機;
我假裝自己孝敬父母,其實父母的意見我從來都不會聽;
我假裝自己很愛老公,其實一點小事,我就能對他暴跳如雷…
我為自己的家人和夢想,做得太不夠了,想想都是心虛。
昨天的朋友圈,收到119個贊,也就是說,今年的目標是寫119篇文。書評也好,影評也好,日記也好,感悟也好,總之就是讓自己寫起來。
我不愛思考,也沒什么深度,所以我的文字注定不是新聞聯(lián)播、焦點訪談。我只想堅持“脫口秀”式寫作,能讓看到的人會心一笑笑,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2016年,從寫字開始,改變自己的人生態(tài)度,用行動踐行對夢想和家人的愛。
? ? ? ? ? ? ? ? ? ? ? ? ? ? ? ? ? ?2016.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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