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比之東海沒有瀛洲這樣的神山,卻是難得的祥和之色,旖旎風光,漁民淳樸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我降落在海面,直覺海風吹拂,春風拂面。
我此番特意來南海瞧那羲未龍女,我是天宮公主,定是要光明正大拜訪的。
天鳥怕水,她又無那避水珠,遂我讓她停駐在海面,我便執了寶鏡開辟出一條大道入了那龍宮。
“何人擅闖龍宮!”只聞那幾個看守的蝦兵蟹將鏗鏘有力的聲響。
待看見我,卻不知我是誰,用兵器攔我去路。
“大膽,此乃天界十公主殿下!”寶鏡此番極是像模像樣。
“這。”兩個小將相識而看,似有些猶豫。
我也不想為難他們,遂變回天宮公主的模樣,他們不認得我,卻是該見過我的畫像。
“參見十公主,小的冒犯了,望公主海贖罪。”見我真身他們有些畏怯,想必內心在想剛攔截了我,定要收到懲罰。
“無礙,帶路吧!”聽我這番話,他們卻是吃了定心丸般舒了口氣,遂恭恭敬敬的帶我進那龍宮大殿!
好個南海,入目竟如此奢華,雖不比天宮的氣派莊嚴,龍宮內卻是金碧輝煌,不缺珍珠寶石的,寶鏡說天宮的珠寶有一半都是南海龍王供奉。
沒過多久,南海龍王便來了。“小王參見十公主。不知公主此番來此可是天宮有要事?"
我用余光打量他,這南海龍王生的一副好模樣,一點沒有人間傳聞的濃眉大眼,卻是素雅的書生樣,一眼望去也只有而立之年。“不必客套,我此番來此是來尋你的寶貝女兒!”
“這,”他有些躊躇不定,定是怕她招惹了我。
“此番只是想瞧瞧她,我與白言甚是交好,正巧途徑南海便來看看。”我隨意捏了個理由,眉眼帶笑。
“原是如此,小女頑劣,雖比公主大上幾萬歲,卻還是孩子心性。”從他的言語我能看出,這羲未在龍王心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雖說她頑劣,卻是字字句句都維護著他的掌上明珠,生怕她在外惹了什么貨頭子。
“聽聞龍王頗疼愛你的這個女兒,她又頗喜歡白言,本宮倒想做個順水人情,在白言跟前好好撮合撮合。”我帶著淺笑,端著儀態大方。
他一聽此話,便有些憂心忡忡的說,“白家那小子對小女不甚喜歡阿,原本以為是樁好姻緣,卻是神女有心 ,襄王無夢。我這女兒這會正在鮫人族那抱怨呢!”
“早就聽聞鮫人生得極其美艷,此番我就親去瞧瞧!”
“公主且隨老王來。”他說著便欲帶我去尋她的女兒。
南海有鮫,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能泣珠。這鮫綃紗輕柔飄逸,人間難得一見,可我是天族公主,綾羅綢緞數不勝數,倒是從未穿過,當初回天界時尚且有幾匹被我遺忘在角落,想必那南海絕美珍珠便出自鮫人淚,卻少之又少,鮫人是不輕易落淚的。
“沒想到羲未龍女與鮫人如此友好?”我有些漫不經心的問。
“是啊,小女從小愛穿白羽融合鮫綃紗做的衣裳,她又生性喜鬧,久而久之便與那鮫人公主做了摯友。”他邊走邊嘆息。
“原是如此,龍女龍血鳳髓,不歧視種族,實是難能可貴。”我心里越發覺得這羲未頗合我心意。
不比神洛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這四海八荒的,除了我,也沒有哪位女仙能壓得過她的氣焰。
南海龍王聽我這番夸羲未便附和著我,又趁此機會,“公主慧眼識珠,老王這女兒,雖是頑劣,卻是心地善良的,日后若有什么不當之處,望公主能夠幫襯些。”
“自然。”我心頭覺得這龍女甚有趣,便笑著允諾了他。
“十公主!”寶鏡卻是皺了皺眉,用神識對我說,“日后若是她闖了彌天大禍,公主也要幫她?”
我用一種杳然消失極為輕柔的口吻回道,“會么?”
“她如此貪玩成性,有許多過錯都是南海龍王替她擺平的!”他態度極期嚴肅。
“無妨,我心里自有主意。”麻煩怕什么?我也許久未放縱過自己了。
他見我如此執拗,便也不說什么。
一會便到了那鮫人族,有一女子正與那人身魚尾的美艷鮫人巧笑倩兮,不知說些什么趣事。
她著粉色的白羽鮫紗,龍角隱去,唇綻櫻桃,小巧精致的臉龐,眉目如畫,那么純真活潑的模樣,也沒有因為身份尊貴而居高臨下,正說到什么笑得合不攏嘴,忽而又憂心忡忡。那鮫人之奇特的美,卷曲的發曼妙的身姿,在此時卻比不過那女子的活潑可愛,我越看那羲未越發覺得她與白言十分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