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他們而言就好像被堵塞住了的沙漏,流不下來,也倒不回去。
但是于我,又何嘗不是。
我坐在一張竹椅上,低頭盯著地板沉默。我的對面放了四張竹椅,坐了四個人,也在沉默。從左到右,依次是沈墨時,葉輕巒,顧垂影,葉厝火。
“所以,到底有什么事?”首先打破寂靜的是顧垂影。
我抬頭一個個看了看他們。
沈墨時也在靜靜的看著我,見我看向他,眉眼一彎,對著我親切自然地笑了笑。我對他回了一個笑容,雖然不確定他能否看見,但我確定他看到了我眼睛中與他同樣的溫柔。
葉輕巒與顧垂影原本便都在微笑。一個如春風拂面般溫和優(yōu)雅,一個如初冬陽光般溫暖愉悅。我面對葉輕巒還是有些不安,對他笑了笑便看向顧垂影。顧垂影對著我點了點頭,笑意加深了一些,似是在安撫我的情緒。
至于葉厝火……我慌張的別開了視線。他看起來也并沒有在意。
“主要就是……”我絞著手指,忐忑的開了口,“我們的故事,是要進行下去的。”
“一定的。”葉輕巒輕輕道了句。
“但是,從前的一些設定和大綱……變成由我全權負責。而我的大綱,出了些問題。”我再度低下頭。
“所以,曾經(jīng)已然發(fā)生過的不會改變,你們的未來可能會……有些區(qū)別。”
“墨時和垂影不必多說,他們一直是在我家的。”我抬頭看了一眼葉厝火,與他視線相碰后又很快扭過頭看向葉輕巒。
“我想知道……你們的意思。”
“這樣啊。”葉輕巒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沈墨時,再看回我道,“意思是,我們……我與我?guī)熜郑沧兂蛇@兒的了?”
“嗯。”我的臉發(fā)燙了起來。
“這有什么。”葉輕巒笑了幾聲,“還以為有什么大事呢。”
“……哎?”
“我是沒關系。要在哪,屬于誰,都沒什么要緊的。未來本就是不可捉摸的,上帝視角的作者所給出的大綱也有很大可能被人物所顛覆,走他認為最正確的路。”葉輕巒聲音溫潤平緩,一個字一個字滑進我的耳朵里一般,我愣愣的看著他,一時間腦海中只剩下了他的這番話。
“叮——”顧垂影突然彈了下自己的玉佩。“啊,嗯,我知道了。”我回過神對著輕巒笑了笑。
沈墨時看了看葉輕巒,葉輕巒對他溫和一笑。
“我也是。你只管盡你最大努力講好這個故事,不用管其他。在你筆下的我們就是屬于你一個人的。”葉厝火也如此說道。
“謝謝你們。”
我認真的看著他們。
“在故事沒有講完之前,我絕不會失約。”
“這就夠了。”沈墨時起身,端給我一本溫度剛剛好的茶水。
“沈墨時。” 我喊。
“嗯。”
“陪著我。”
“嗯。”
“故事沒有結束之前,你要一直陪著我。不論我去哪。 ”
沈墨時笑了,認真的說:“我陪著你。”
直到所有故事的完結。
直到沙漏破裂。